可周無根本聽不到我的心聲,他接著道,“只是之前你說我在誘惑你,我不過是借機調侃,報復一下你的調皮罷了。”
嗯?這個小心眼的男人,我陰惻惻的又拿起眉刀,“嗯哼”,我心里發出怪聲,“如今你人在我刀下,還不求饒?”
然而我在他清冷的目光中,一字一句也發不出來,只能如侍女般伺候他修剪完了另一邊眉毛,并擦掉了他自己抹上的胭脂。
周無問,“我畫個眉毛就能偽裝成女人嗎?會像嗎?”
我放下眉刀,拿起青黛,一邊畫一邊說道,“不是您膚白貌美像女人,而是畫眉了便是女子表明自己的一種態度,為悅己者容,自然而然,別人就信的多,畫眉是女子閨中便要學習的功課,只是我從小頑劣,學藝不精,但是裝裝樣子,我還是能做到的,我今日給少爺畫的是,配合少爺眉型的一宇眉,嫵媚中不失英氣,等到了納柳閣,少爺您便不要說話,一切由我來說,冰山美人,自然更能唬人。”
等我畫完眉毛,又為周無淡淡涂抹了胭脂,“少爺嘴唇已很紅潤,不必多加墜飾,省的摸了你還不自在。”
我又將周無頭發打散,為他梳了我常梳的發髻,又松散出幾根碎發出來,點綴在他兩頰,“少爺這般就妥當了”,我垂眸,注意到還有一處不妥,“只是……”
周無抬眼,順著我的視線向自己胸膛看去,坦坦蕩蕩,點頭說道,“這里卻是和你不同。”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頓時滿臉通紅,低頭看了下自己起伏的胸脯,轉而想到周無這話不就是說,他有注意到我的前面,我感覺到自己被他調戲了,想說什么懟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這若是別人,我一定馬上隨手拿起一個東西就敲他一道杠上開花,可偏偏我知道周無他是無意。
我沉默了這一會兒,周無竟然沒有意識到他話里的不妥當,反而站直了身體,開始寬衣解帶。
“少爺?”
周無神情一派淡然,“我要在衣服里加東西,我不會,你來幫我。”
這語氣終于像個呼來喊去的大少爺了,我回身關上窗,怕他著涼,又上前,見他已經拿出一件白色的衣衫,靜靜等我。
我接過周無的衣衫,便道,“我幫您把這個放入吧。”
周無會意,很快脫到了僅穿里衣的程度,又抬起雙手,任我將在疊好的衣衫放在他胸前,“您自己先托著。”
周無嗯了聲,我轉頭拿出一根自己的裹帶,“那個,這個是干凈的,我幾乎沒穿過,您別介意。”
周無低著頭看著我,“介意。”
我有些為難,像安慰小孩子一般安慰他,“那個,少爺聽話,就差這一步了,您再忍耐一下,不是直接接觸您肌膚,好嗎?”
周無嘟囔著,“我不介意你的衣服,我是介意你跟我說話的語氣和用語。”
欸?
“阿嚏”,周無打了個噴嚏,我怕他覺得冷,連忙動手開始包裹他的偽裝,我一邊在他周身纏繞,一邊想著要如何回應他的話。
周無抬手,將我按在他身前,“你站在這里,前后纏繞那個便是,干嘛要跑來跑去轉圈?”
我只得應承,還不是不想和他有過度接觸,害怕自己漏了馬腳,更怕引起他的誤會,誤會我像趁機勾引他。
周無像是看穿我心思一般,“清河,你怕我?”
我連忙搖頭,手里按照他的方法加快了纏繞,卻不得不抱住了他的腰身,“沒有,少爺,您誤會了。”
周無像是信了我的話,沒有再追問,我趁機系好了裹帶,收手就要退開。
周無一把壓住了我的肩頭,“清河,我有話對你說。”
噗通,噗通,我的心跳又一次加快,我都開始懷疑自己這一趟簡直是受盡折磨,遲早要心跳異常而亡。
“看著我”,他說。
這橋段怎么有點眼熟,這不是話本里常有的男女互相表明心意的橋段嗎?
周無不會是要?
“你裹得太緊了,我快無法呼吸了”,周無說的異常正色,好像真的是重要的不得了的話,我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我真的懷疑他是故意的。
我伸手要給他解開,他卻只是張開手,我只能伸手穿過他的胳膊下,環抱住他,我在心里默念:我沒有邪念,我沒有邪念。
啪嗒,周無放下胳膊,夾住了我的胳膊,這次他一定是故意的,我要掙脫,“少爺,放開。”
周無也使了力道,夾住了我的胳膊,然后幽幽在我頭頂上開口,“清河,你明明可以做到,和我之間互稱你我的。”
我一下失去了掙扎的力氣,此刻的周無又是語氣溫和,耐心無比,“我們說好了,你不準再喊我少爺,表少爺,只準喊我名字周無,也不準說您,不準說你是我女侍,就好像和我隔著千山萬水一樣。”
這是多么甜蜜的誘惑,我都快忍不住要動搖了,“您就是少爺啊,我們尊卑有別”,我還在試圖抗爭。
周無哼笑一聲,“那我今晚都不會放開你了,納柳閣你也去不成了,你不想找終黎玉了嗎?”
欸,這無賴的話語是從周無口中說出的嗎?
阿嚏,他又打了個噴嚏,我不忍他這么耗著,妥協了,“好,周無。”
周無溫和一笑,“如此你便不準再變了,即便我無意讓你生氣,你也不準。”
他怎么跟個小孩子一般,我只得道,“好。”
“能放開了嗎”,我問他,周無放開,可是又加了一句,“可我真的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這才注意到他胸膛有些異常的起伏,連忙解開裹帶,又小心的放寬,系了一遍。
“快穿上衣服吧,入夜天也涼了。”
周無嗯了一聲快速穿好了衣服,我們便出門到了納柳閣附近,我見一旁有一家酒館,便邀了周無進去,“周無,我請你去小酌兩杯?”
周無一愣,“不去納柳閣了嗎?”
我淺笑,“如今時間尚早,里面人丁稀少,我們一進去不就打草驚蛇了,更何況你我若是身上帶了酒氣,進去更是自然”,只是話音未落,我的肚子咕嚕咕嚕發出饑餓的聲響,我不好意思的憨笑,“最最主要的是,我餓了。”

皮卡啾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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