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渫眼神明亮,她連忙指鞋底道:“你們把這鞋底上的液體拿去化驗一下。”
“好的,行者大人。”
警衛脫掉吳用的鞋子,用袋子裝起來拿去化驗。
等警衛裝走尸體后,荷渫就把目光轉向地面,腦海里模擬吳用滑倒的場景。
他快步的走來…
是這個位置嗎?
荷渫拿出放大鏡,在吳用滑倒的地方照看。
地面看似光亮無痕,但在放大鏡的照射下,出現了一大塊痕跡,是某種液體溶于水后的印痕
荷渫的第六感在告訴她,拖地的阿姨可能是個突破點。
別看他們現在認為兇手是黎明,而吳用也并非意外死亡,但這一切終究是推理與猜想,在沒有拿到確切的證據來證明之前,沒有人可以保證,這起案件就一定是T組織所為。
夜行者的職責是守護七大帝國的安寧,任何超出常理認知的案件,都要必須認真的去對待。
理清了思路,調查起來會容易得多,現在關鍵人物白金已被警衛控制,酒店內的相關人員,目前除了拖地阿姨有嫌疑關系,其他人基本排除在外。
酒店的一樓廁所旁,一間類似機電房的單間,是保潔阿姨的上班打卡的地方。
現在是下午5點47分,保潔阿姨還未下班,她正拖著水桶走出單間,一樓發生了命案,跟她要去樓上拖地沒有半毛錢關系。
“阿姨您好,打擾一下,我們是警衛部,有個問題想找您了解一下。”
保潔阿姨彎腰低頭的拖著水桶,聽到有人叫她,微愣的抬起頭,入眼是一名美貌女子,短發清秀,英姿颯爽,身后還跟著一名男性。
保潔阿姨沒有怠慢,回道:“你們找我想問什么事?”
她放下手中的拖車,雙手在工作服上擦干水漬。
荷渫沒有廢話,表明來意:“今天下午是您在一樓拖的地嗎?”
保潔阿姨點頭道:“嗯,是我。”
看來是問對人了,荷渫讓身后的沈河去檢查一下幾個水桶,保潔阿姨有點害怕,荷渫安撫道:“阿姨不用緊張,我們只是排查一下。”
保潔阿姨聽了荷渫的安撫,非但沒有感到安心,反而覺得更加害怕。
荷渫看得出她很拘謹,誤以為是緊張,沒有在意的繼續道:“阿姨今天下午拖地前,有沒有遇到什么怪事?或者是遇到了某個陌生的怪人?”
“我…我不知道。”
保潔阿姨慌張道:“我只是今天下午比平日早半個小時出來拖地,我不知道會發生命案。”
保潔阿姨抓著荷渫的手害怕道:“警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去拖地。”
“阿姨您別著急,我們沒有說您犯法,我們就想單純的找您了解一些情況,您不要胡思亂想。”
荷渫扶起保潔阿姨,心頭微微一震,她敏銳的捕捉到關鍵。
比平日早半個小時!
待阿姨平復了情緒,荷渫再細聲問道:“您剛才說,您今天下午比平日早半個小時出來拖地,是怎么一回事?”
保潔阿姨看了看身后的水桶,唉聲嘆氣道:“我老了,近年來腰部越來越吃不消,今天早上我在二樓收拾垃圾,可能是蹲得比較久,一直站不起來。”
說到這里,阿姨臉色黯淡道:“我一把年紀了,家里又有病人需要照顧,我不敢叫人幫忙,我害怕被領導知道了,會讓我失去工作。”
荷渫沉默的聽著,平淡的生活里,有太多像保潔阿姨這樣的人。
“我就坐在哪里耗著,心里期待著雙腿的麻木快點消失。”
“唉。”
保潔阿姨嘆息道:“老了,身體不服輸不行,幸虧遇到一個小哥幫我按了一會兒膝蓋,我才能堅持工作到現在,今天下午也是他幫我拉水桶去接水的,不然我也不可能會比平日早半個小時。”
“那小哥不會有問題吧?”保潔阿姨緊張道,同時撇清關系道:“他人很好,雖然我不認識他。”
荷渫摸著鼻尖,唇角輕笑,一個小哥,呵呵噠,男的!
這時,沈河走回來輕搖頭,沒有發現可疑的線索。
“阿姨,沒事了,謝謝您的配合,我們走了。”
荷渫帶著沈河回到大廳,與現場的警衛交代幾句,然后坐上黑色轎車離開現場。
A十市,警衛部。
一間單人牢房里,白金靠墻盤坐,嘴里叼著一根雜草,神態自若,不像是一個階下囚該有的表情。
鐺鐺鐺
警衛用鐵棍敲打鐵門喊道:“4417!快點過來把手靠在門窗上。”
白金自嘲邪笑,緩緩起身走到鐵門前,雙手搭在門窗上。
咔噠,
門鎖被打開了,警衛拉開鐵門,對著白金就是一棍子:“瑪德,拖拖拉拉的。”
“快點!有大人物要見你。”
抬腳對著他的屁股又是一踢,可憐的白金裝逼失敗不說,還挨了兩下毒打,他不服的怒瞪警衛,心想等勞資出去后一定要找你報仇!
“瑪德!你還不服?”
警衛又是一腳踢屁股,力道沒收,差點踹倒了白金,用鐵棍輕拍他的側臉,囂張道:“想出去報復我?呵呵,別做夢了!”
白金心里一驚,想問警衛發生了什么事情,結果等來了一句‘別廢話’。
審犯室的小門被推開了,警衛推著白金走進去。
“坐下!”
押著白金坐到一張血跡斑斑的鐵凳上。
嘩啦啦的鐵鏈捆綁上身,白金大驚失色,掙扎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警衛不屑道:“你不是很牛皮嗎?不是在外面叫囂:我在A十市就是天?隨隨便便殺幾個人都沒事?”
白金嚇得大聲求饒:“大哥我錯了,我那都是吹牛皮,就是嘴賤,您不要聽風就是雨,我這個人膽小,算命先生說我得吹牛才能過上好日子。”
“喝!這還扯上了算命?”
警衛制止道:“行,別廢話了,你的事情晚點我再找你算,等會有兩位大人物要問你問題,你一定要如實交代。
別怪我沒提醒你哈,你要是敢亂說假說,哼哼!”
警衛哼著拉緊鐵鏈,勒得白金開口求饒,并保證如實交代。
在警衛走后沒多久,沈河和荷渫兩人走進審犯室,
白金見到兩人如同見到了親爹媽,他激動道:“二位大人!你們想問什么問題?我保證有問必答,求求你們不要對我動刑。”
哇擦,這是個人才,沈河心里想到。
荷渫坐到他對面,十指相扣頂著下巴,問道:“四天前吳德身亡,你為什么今天才告訴吳用?”
白金眨眨眼,一臉自然道:“我那幾天在賭牌,當時小弟告訴我,我沒注意聽。”
荷渫:“賭牌?”
白金:“是的。”
“你賭牌賭了四天?”
白金瘋狂的點頭:“沒錯,我連續賭了四天牌。”
說完還不忘強調道:“沒有休息,一直在賭。”
“。。。。。。”
問清楚了,白金和十幾名老板在賭館內,輪流打了四天牌,其中多名老板是外地商人,大家皆都不熟。
傍晚,荷渫坐在房間內,在通信設備上狠狠的打下幾行字,其中投訴二字重復了四次。
吳德和吳用的案件調查清楚了,是T組織的自大狂黎明和多面人神豪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