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瑞安看著在雪地里用手把玩，不由蹙眉。

　　她一看見他，眼角彎起，梨渦凹露，扯動了小酒窩。

　　眼里閃著暖光。

　　“阿瑞，我告訴你……”他捂住她手，傳遞著溫度，“手套呢？”

　　程唯星從衣袋里拿出來，戴好，在他面前晃動，“不冷，你看我救了這只小鳥。”

　　一副想要表揚的樣子。

　　梁瑞安緊緊抱住她，喘不上氣，全身在顫抖，她不明所以，也抱住他，拍著他的背，“阿瑞，阿瑞……”安撫他。

　　**

　　程唯星一睜眼，看著周圍的環境，梁瑞安呢？不是下雪了？

　　古代小鎮？

　　一條運動褲，上半身黑色T恤，程唯星疑惑自己的衣著，自己不是穿白色羽絨服？

　　她沿著青階白灰瓦的房子，往里出走。

　　路口右轉，有個老頭，在石頭拱橋對面，彎著腰，掃著地。

　　她在看到老頭面容后，淚腺被激起，鼻子泛酸。

　　“媱媱啊，什么時候回來的。”他放下東西，步步身子晃動，“阿公，今天買了你愛吃的腰果和栗子糕。但是，給隔壁小孩了。”

　　她鼻頭紅紅的，眼眶有淚水打轉。

　　“媱媱啊，阿公不知道你回來了。隔壁小女娃也愛吃就給她了。”他以為沒有吃的委屈了，“媱媱啊，別難過了。”

　　阿公想擦拭她的臉頰的眼淚，看著自己，黧黑起繭又破開的手，又伸了回去，不小心用力戳破皮，血被他蹭在黑色的褲子上。

　　手忙腳亂地在衣袋里找出一條手帕，給她擦擦。

　　她輕輕撫摸他的臉，皺皺又滄桑，生怕把又弄出血。

　　不是夢，是阿公。

　　手指在顫抖。

　　“阿公，我想回家。”程唯星平復心情，眼淚一顆顆滑落，知道在那里了，北陽鎮。

　　爺爺的老家，前面干著急的小老頭，是爺爺的老朋友，李清懷。

　　小時候，爸爸要出任務媽媽出差，把她放在老宅，爺爺和奶奶還有李阿公對她特別好，還有街里鄰居都喜愛這小娃娃。

　　后面，程家落寞，爺爺去世了，奶奶和他原來早就離婚了，后來奶奶改嫁，周爺爺特別疼愛奶奶。

　　李阿公一人獨守老宅和自己的家。

　　回到，熟悉又陌生的老宅，回憶被勾勒在眼前。

　　“奶奶的寶貝媱媱，在那里呢？”奶奶看到她藏在假山后面，“媱媱在那里呢。”

　　李阿公在程唯星后面，“嗷嗚。”她被嚇一跳，嘟囔著，雙手叉腰，語氣柔萌，“大壞蛋！”

　　坐在桂花樹下，李阿公急急忙忙地回來，把栗子糕和鮮花餅放她前面，把外層紙皮拆開。

　　程唯星問他，“阿公，現在是幾幾年啊。”

　　“2018年，七月底了。”他把糕點遞過去，那出自己珍藏的桂花釀。

　　度數很低，她曾說過回來就要喝李阿公的桂花釀，于是他就精心于釀酒。

　　她連忙打開手機，微信還有梁瑞安，備注還有瑞。

　　瑞：今天想吃什么。

　　星：冬瓜排骨湯，糖醋鯉魚，西紅柿炒雞蛋。

　　瑞：嗯，等我回家。

　　…………

　　聊天停在了，2018年6月27日。

　　上面的聊天記錄呢？一個多月微信應該很多條阿？

　　程唯星打電話給他，手機打了幾個，終于有人接了。

　　她開口，“阿瑞，你喜不喜歡我。”

　　梁瑞安逗弄著她的小烏龜，“喜歡。”

　　“那你記得我的小烏龜叫什么名字？來以城時第一次和你見面是什么時候？”

　　她又問，見那頭似乎在笑，“那么不放心我啊。”

　　“小氣鬼，2017年10月2日。”他入流對答。

　　“才沒有，只是想你了。”說完她就掛斷電話，阿公就叫她嘗嘗，“桂花釀，兩杯。”

　　她乖乖點頭，然后喝了三杯。

　　吃完后，陪阿公去買中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