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好好休息幾天”。
老宅大門口，李阿公回拒她，讓她待在老宅里，偶爾出來附近走走，就是不答應她求救，聲音有點嚴意：“李阿公行完這兩天的船就陪你逛逛小鎮(zhèn)。”
“哦——”她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就回宅里，躺在桂花樹下的搖椅子上。
于是她這兩天，不知為何去書法練字。
找出李阿公的好酒，一邊喝一邊寫著飄逸的字。
醉了就睡在地上，風吹起，掛著字畫隨風而動。
傍晚，太陽落了山頭，天空橘紅交織。
程宅門口，幾個小孩子在跳繩，程唯星坐在搖椅子上，聽著他們的歡聲笑語。
“過來。”程唯星讓坐在門口的小男孩過來。
“程姐姐。”小男孩跑得飛快。
程唯星指揮他，說：“沒有酒了，去廚房那一壺酒過來，還有誰一些糕點。”
小男孩跑了一半，聽到，“小孩，找不到聽小黑的。”
不一會，小狗跟著他。
把酒和糕點，放好在木桌上，小男孩被程唯星一些糕點，打發(fā)回家了。
程唯星看著薈原路，漸漸稀疏的人，起身伸個懶腰，剛準備把搖椅弄回到宅里，楊域低啞的聲音響起：
“不歡迎同學？”
“不怕李阿公打人你就進。”程唯星回。
因為那天她毫無預兆地大哭，李阿公已經把他拉入黑名單了。
他眼疾手快地幫她搬搖椅，“我?guī)兔δ阏埲胝锊贿^分吧。”
“行，謝謝。”
她也不矯情，轉身把木桌折疊，提起來，另一只手拿酒壺。
進到前廳，“把東西放著就可以了。”
明天方便搬出去。
“請。”她去切壺茶。
落坐后，楊域打量著這里，他不懂什么建筑的，只能夸句，好看，漂亮。
程唯星倒茶，放好茶壺，坐他旁邊的椅子上，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程唯星同學，為什么不能是我？”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哼？”
懂了他說什么，她還有一如平常的拒絕，“楊域同學，我有喜歡的人。”
心口倏地疼，她剛要提起梁瑞安，就越疼。
“梁瑞安。”
楊域釋懷地笑笑，可是每次遠離她后，就淪陷越深。
風水輪流轉？他不相信可就像，那么女生說的那樣，“楊域，我祝你愛而不得，身邊桃花爛地里，愛你的人你得不到，不愛你的人，你念念不忘又得不到！”
拒絕完后，程唯星突然淚腺不受控制地想流，她背對他。
說：“請回。”
心臟想被撕扯成碎片，血肉模糊。
回家的李阿公瞳孔放大，拿起竹竿，兩個大狗，幾只小狗狗圍住楊域。
李阿公說：“小伙子，上門欺負我家孩子。”
“過分了吧。”
把程唯星護在身后，“我不管你們兩個什么關系，她不想搭理你，你別沒事找事。”
嗤笑的楊域神色暗沉，程唯星解釋：“李阿公，他是我同學，不是他弄哭我。”
“剛剛撞到墻了，疼。”
楊域問：“李伯伯，我能跟她說句話？”
李阿公也不好插手媱媱的事，特別是情感上的。
點頭，讓路。
楊域在口袋里掏出一個精美的禮盒，以奶白色為主，柚子裝飾。
她往后，退一步，他拉住她手腕，“你不可能拒絕了。”
不可能拒絕我了……
她凝眉，剛想拒絕。
他沉聲說：“梁瑞安叫我?guī)兔D交給你的。”
“不要拒絕了，小同學。”他打開給她看，一個平安鐲，上面有些小鈴鐺。
她想拒絕，梁瑞安和他關系沒好到他肯幫忙。
但是，拒絕不了。
她接過來，心里那股不好的預感又更加強烈，腦子里的想法而出，“梁瑞安，還好？”
“手機掉水了。”她解釋說。
他情緒不明，一雙淺色的桃花眼，微挑，“同桌，回見了。”
轉身走開了。
“他一個大活人的，挺好的。”他若無其事的說。
“謝謝，同桌。”程唯星看著背影全無，對李阿公說：“我想回房間睡會覺。”
“去吧，做個好夢。”李阿公說。
房間里，安靜的可以聽到心跳聲，她盯著平安鐲，眼眶濕潤。
她都嫌棄自己了，哭哭啼啼的。
肯定這是梁瑞安送的，她帶在手上。
心里確很空落。
沒有手機，無聊死了。
程唯星一睡到明朝中午，昨天李阿公敲門想叫她吃晚飯，一直得不到回應，打開窗戶看看，遠來是睡迷糊了。
就沒有在打攪她。廚房里有飯菜還有一些糕點。
餓了，自己去找。
洗漱完，在廚房有一鍋湯圓，盛好一碗。
端著碗去院子里吃。
李阿公急匆匆地回家，把一款手機，放她面前，“托人幫忙買的。”
她打開手機，看了看，還行。
他半天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
程唯星都知道，她突然回來，姑姑同意了嗎，宋家的約束，這些束縛能回到這挺意外的。
“你明天回去吧。”他終于說出口。
“李阿公都知道，程虞希望你永遠別回來。”他抿嘴，又笑笑，“別跟姑姑鬧別扭，她都是為了你好。”
“李阿公半個身子入土的人，沒有什么遺憾，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媱媱。”他當年那么小的年級，被自己看著長大的爺爺扔進水里，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我們周圍的大人也不解，平常媱媱挺乖的，人們都喜歡。
媱媱被程虞帶走后，十幾年里，都希望她能回來看看他，現在實現了，沒什么遺憾了，只是舍不得媱媱回來沒有家。
她媽媽的事也不準備告訴她了，“媱媱，李阿公都是你的靠山。”
程唯星感覺告訴她回去，有件事情很重要，這幾天心悸。
程唯星抱住他，“阿公，我會往前看的。”
李阿公安撫她：“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