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身世之謎
華胥廟,偌大門庭,布滿白綢,門前幾人穿著麻衣,在地上鋪著黃紙,撒著紙錢,院內哭聲不斷。
只有人去世的時候才會這樣。
這時,阿七的心里上升不好的預感,他踉蹌上前詢問。
“你們在干什么?出什么事了?說話啊!”
那人沒說話,阿七覺得這人很熟悉,貌似是附近的村子里的村民。
他只好沖向廟里,只見廟內中央躺著一個灰白相間發絲的老者,黃道袍加身,這人,是他師傅。
“出什么事了?怎么回事?這不可能,師傅~”
阿七跑上前,用力搖著,可老華胥紋絲不動,坦然自若,面上安詳。
“師傅啊!啊~你怎么了?你起來啊!”
“阿七……你可回來了,師傅最近身體總不好,總是吐血,他還不讓俺們告訴你,怕你擔心,本來沒事的,可……可……”劉凌靈欲言又止不敢往下說。
“為什么?你說啊!”
“可你讓他動了氣,加快師傅病情,導致師傅仙逝,你還回來做什么?師傅對你不薄,你為何要氣死他。”劉凌靈不敢說的,匡堰敢說,他對阿七大聲斥責,他給了阿七一拳,然后揪起阿七的領口,向后一推,把他推向香案。
阿七沒有還手,目光呆滯無神,任由著匡堰把他粗魯的推出去。
匡堰用力很猛,把阿七推摔了,眼看頭就要磕在案腿,可就在這時候,凡塵站在阿七的身后,用腿將他接住。
阿七回頭看著他,眸中含淚,神情無助,身體有些哆嗦,他不知怎么辦了。
“凡塵師傅,你能來參加師傅的喪葬,我很感激,可這是我華胥廟的事情,還請師傅不要參與了。”匡堰說道。
“老華胥也是他的師傅,事情經過起碼說清楚吧!你這樣無理動手,是不是不妥,他有什么錯?你有何證據說他氣死了老華胥,還是你想要以此做些什么?”凡塵問道。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師弟阿凌也在,還有那些幫忙的村民都可以作證,你還要我怎么解釋?難道要我反復強調是他氣死了師傅嗎?”匡堰說道。
“我……我沒有,我要知道師傅身體不好,斷然不會由著自己性子,我……”
阿七一直握著老華胥冰冷的手,他不知道老華胥的真名,也不知道老華胥的年歲,只有那手掌上的老年斑告訴他,他已經老了,他這個徒弟本應該承歡膝下,讓自己的師傅享受天倫之樂,可他只想離開華胥廟,一心奔著自由,過著無憂慮的日子。
“你承認了……師傅也能瞑目了。”匡堰說道。
“我怎么這么自私,不是這樣的……師傅,啊~”
突然,阿七仰頭大喊,他的眼睛由白轉黑,然后,昏了過去。
阿七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等他醒來,老華胥已經下葬,而陪在他身邊的只有凡塵。
“你醒了。”
“我這是……”
突然,一股力量充斥著他的頭部,眼前閃現許多他未曾見過的畫面,而那些畫面里,貌似都是他。
就在他頭疼之際,畫面定格,尤為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襲來,是一男一女,身邊跟著一個孩童。
男童很小,在一天夜里突然生病,高燒不退,孩童的父母急壞了,這時家里來了一個和尚,說能醫好孩子。
而這個和尚,阿七認識,是清真住持。
清真住持拿出一顆七彩顏色的丹藥,讓孩童服下,孩童的狀態瞬間恢復如初。
和尚走了不到半刻鐘,那孩童出現異常,他的瞳孔突然變成多色,每一種顏色,都有不同的表現,最后不受控制,沖出家門,打傷了在村子里行善的一只狐仙。
那狐貍是涂山狐族分支首領,狐貍為了保護村民,因沒有防備,被阿七打傷,可狐仙也不是吃素的,對阿七用了噬魂術,在他體內下了禁制,此后,阿七的瞳孔再無顏色。
狐仙乃是保家仙,是村民的信仰,不可侵犯,村民知道此事后,將他視為妖魔,把他們一家趕出了村子,更對他們窮追不舍,只有發現他們,就會對他們打罵將他們驅趕。
他們無處可去,只有借宿在一個破舊的空房子里,他們不敢大聲喧嘩,不敢生火,更不敢出去。
“相公,為何孩子會有這樣的力量,我們以后真的就要逃亡了嗎?”女子說著。
“真不該相信那個和尚,怪我,怪我,就應該請個大夫。”男子說道。
“如今那和尚早跑了,無處可尋,我們以后怎么辦,孩子一天沒吃東西了。”女子把男童摟在懷里,不禁落淚。
他們知道,即使找到和尚,也不敢確定那和尚會幫他們,能做出此事,必然是一個歹毒的人,把希望寄托在一個歹毒的人身上,那是其蠢如豬,況且他們手無寸鐵是平民,怎么能與之抗衡呢!
“阿七,陪在你娘的身邊,爹一會兒回來。”
男子說完便走了,過了好一會也沒有回來。
“孩子,你爹還沒回來,娘去看看,娘一會兒回來,千萬不要出這個院子。”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見孩童的父母回來,那男童最后等到的卻是噩耗。
一只狐貍沖進院子,那狐貍舔著嘴角的血,神情狠辣,一步一步走向孩童。
“記得我嗎?拜你所賜,我幻化不了人形了,是我大意,著了你的道,下個月我就要成親了,是青丘小公主,可老子是來這里采取精魄的,想做一束光環送給她,結果遇到你這一號,打傷了我的一個腎,那就用你的腎來補償我吧!”
狐仙露出獠牙,伸出血爪,沖向阿七。
“和你的父母一起下地獄吧!”
結果,阿七周身出現一束光將他籠罩在內,瞬間把狐仙彈開,而這期間,阿七低著頭,呆呆愣愣,除了擺弄著他娘給他做的竹蜻蜓,其余的什么都沒做。
那狐仙吐了幾口血,猛朝阿七磕頭,見阿七沒有反應,一溜煙,消失了。
……
阿七緩過神來,他發現自己眼前的一切清新極了。
“原來,我有父母,我不是野孩子。”
“你說什么?”
“原來,你眉心的痣,是紅色的。”
“嗯?”
“你知道嗎?從前我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從未如此清晰過。”
阿七躺在地上,欣賞著天空美景,不由入迷,他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美麗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