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谷南升對這話表示佩服，心想著要不要以后再給她學點英語呢？

　　回到了翻譯部，洛舟回了自己的宿舍，把指導的話記錄成文字，再反復觀看她的走姿問題。全隊回到宿舍，齊林恒和涂威湊到他身邊看，“這就是禮節改正一天的結果？”

　　“只是第一天，看著感覺像是膝蓋有情況。”

　　應雷只是瞥了一眼，“骨頭方面的問題。”

　　三人皆轉頭看去，洛舟比了個大拇指。應雷繼續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我沒來這之前受過傷，恢復挺好，只是下雨天會有輕微疼痛。”

　　又回到視頻中，洛舟認真做了筆記，那兩人回到自己位置上，應雷走過去看，“老大果然是錢多，他那翻譯房樓上不就有專業的禮儀之道，還刻意花錢去外邊。”

　　“錢多消耗消耗也是應該的，等她煩了就可以安排她去上邊，我和那位說聲就行。”應雷是跟一女生對話，問了事，得到肯定的回答，道了謝，掛斷電話。“完事了，看她會不會半路把老大刀了。”

　　齊林恒舉手，“65%。”

　　涂威想了會兒，“再加點，85%。”

　　“要不直接拉滿，今天已經快炸了。”洛舟回道。

　　眾人對此都是笑著贊同。

　　她的電話在此時打來，洛舟接起，“怎么了？”

　　“老大，你說能不能不去上課了。”宣嫆直接一句。

　　“這才第一節課，不是你要的么，走路姿勢糾正。”洛舟耐心回答。

　　“誰知道走路姿勢要糾正一節課，襪子和平地都這么累了，換上高跟豈不是要死人。”宣嫆抱怨。

　　“那明天看看，如果真不舒服就讓老大退了？這種課程體驗課應該也有，反正到時候他會處理。”

　　宣嫆想了會兒，“好吧。”

　　她掛了電話，洛舟又打電話給谷南升，又想到他所在位置，看了一眼時間，是晚飯時候，打過去，他剛好在外邊解決晚飯。

　　“孩子的事？”谷南升問道。

　　洛舟回：“是，也不是。就是她不想再繼續，我和她講明天再繼續一天，她有點不樂意，你回去哄哄？”

　　“這事啊。”谷南升想了會兒。“你也跟著上了一天，感覺怎么樣？”

　　“嗯……”齊林恒和涂威一同湊到他耳邊，聽著手機那邊，谷南升的話。“有點啰嗦，不像是學習，更像是迎合你，你的階層。”

　　谷南升應了一聲，“再說吧，她給你打電話，幫忙哄了嗎？”

　　“廢話嘛不是。”洛舟見兩人在耳邊的反應有點大，索性給開了免提。“聲有點不太對，結束了過去看看？”

　　谷南升應了一聲，“找你就幫忙安頓好啊，我怕她炸毛。”

　　洛舟應了下。齊林恒和涂威對此卻是興奮了，直接在手機上方擊掌慶祝。

　　“羽毛和涂威？”

　　洛舟又按了聽筒，“我們三打賭，她能堅持多久，他倆對這個結果特別滿意。然后現在……”轉頭看應雷，應雷給他做了下手勢。“可能去找她了。”

　　“嗯，別讓那倆把她帶出去了。”谷南升那邊有人喊。“有事再發信。”

　　“放心，身體不舒服會直接打過去的。”兩個新人雖然入隊，可去留還沒確定，洛舟與他的交流顧及了許多。

　　電話掛斷十分鐘后，齊林恒先進了房間，涂威跟在她身后，看著手機，“黑椒還是孜然？”

　　“黑椒。”涂威坐在洛舟的床上，宣嫆湊過去看。“要不加一份素的，杏鮑菇？”

　　“如果老大知道調料的方子，我給你做。”應雷走過來，接過手機看。“誰送？”

　　“大傻子，在房間里就說要過來，這邊點好，他就當個外賣員，還有全隊一杯珍珠奶茶，糖分都是一樣的三分，孟晉忠五分，兩位新人要幾分？”

　　馮韓劭舉手回道，“也是三分，謝謝。”

　　應雷按了加號，眾人看向李文沛，他抬手舉起三根手指，眾人又把目光回到手機上，等全部弄完，宣嫆又走過去問他倆小吃。

　　馮韓劭和李文沛對視一眼，“你不介意我們之前的冒犯？”

　　“別講其他。”手機正面對他們。“快點選！”

　　馮韓劭揮手，“不用，我奶茶就好。”李文沛表示一樣。

　　宣嫆下單完畢，就要回去。李文沛還是那個問題，“你不介意我們之前的冒犯？”

　　“難道不是技術的交流嗎？”宣嫆給他一個這樣的回答。

　　李文沛點頭，“是也不是。”

　　“碼要發過去嗎？”自語一句。而后就是他們喊自己，宣嫆就沒再回答他，過去。

　　李文沛和馮韓劭對視一眼，馮韓劭只是聳肩回應，繼續看著書。

　　0..19

　　涂威的手機給傅迪打過去，等他接起，“是哪個給你？”

　　“下單完有個碼，分享傳給我。”

　　涂威給他開了視頻，宣嫆照著他的話操作。

　　一個多小時的等待，下午兩點多，分辨出是傅迪的腳步聲。因為是送來了美食，特別嘉獎他進的前門，洛舟的桌子早被齊林恒放在走廊中央，成為茶幾，隨著眾人把零食接過，傅迪被應雷下命令重走后門進入。

　　“不是，送東西就是大爺，送完了就是小弟？”馮韓劭接收到應雷的命令先一步鎖了門，等傅迪按下門把手。“誒，不是，我花了那么多錢不讓我進來？”男士們都對他不在意，他就轉移了目標。“宣嫆，晚上吃不吃燒烤？”

　　聽到這，宣嫆掃了眾人一眼，眾人把目光轉移，只有應雷回了一句，“想吃就去開，不用顧忌我們，反正他也打不過。”

　　宣嫆笑了下，比較近的是前門，傅迪也跟過去，給他放行，傅迪揉了揉她的腦袋，“四點多就走，先一頓牛排，然后一場電影，再是燒烤烤肉店。”

　　宣嫆對吃的本來就沒抵抗力，想著他說的那些，傻傻的站在門口樂，洛舟一直關注著她，把奶茶遞上，“怎么，還想著他們能給你留個完整的雞骨架？”

　　被他推著進到里邊，戴上手套，齊林恒就拽了只腿給她，“你還是吃這個比較好，去皮了，也就不用再嚷嚷著減肥。”宣嫆對此又是齜牙一笑。

　　沒等來谷南升，傅迪帶她出去的時間倒是來臨了，和應雷發了信提醒一聲，三人一同出門。只是吃個牛排，傅迪就去了自己最常去的一家，某酒店5樓的西餐廳。

　　傅迪選了許多，然后把菜單交給宣嫆。“甜品看看，或是其他想試試的。”她也沒啥喜歡的，點了個蛋糕，再給洛舟，也沒選擇。傅迪額外加了一壺果茶。

　　沒前后菜區分，哪個先做好就上哪個。沒等上齊，谷南升就到了門口，看見洛舟的招呼，走過去，服務員給額外安排一張椅子。

　　“晚上除了這個有什么安排？”谷南升問著傅迪，眼睛和手沒移開過手機。

　　“看電影，然后深夜燒烤一份。”

　　谷南升點頭，起身去窗邊接了個電話。傅迪預約的是角落位置，近窗，能看著夕陽用餐。

　　肉類全都分了塊，等他再落座，宣嫆拿過手機調了靜音放在洛舟處。谷南升看了她一會兒，長舒口氣安心吃飯。

　　電影院在樓上，傅迪早早就買好了票，一部喜劇電影。三張票在最佳觀影區，一張在角落里，遠離一切的位置，是給谷南升的。

　　分好了票，谷南升看了一眼位置，明白他的意思，手機還是由洛舟管著，宣嫆并沒在意他的位置。

　　燈光關閉，谷南升把口罩戴上，癱在座位上，雙手交叉放在腹部，食指隨意敲擊著，看著像是下意識習慣，實則是在周身建一道隔音能量墻，再取出口袋里的藍牙耳機，閉眼睡覺。

　　一場電影兩小時左右，電影結尾字幕展示，燈光再亮起，谷南升是被燈光照醒的，四周查看，起身動了動身子，收回能量墻直接出門。三人也到了廳外，陪傅迪去了超市，和谷南升兩人順帶聊些工作的事，她和洛舟一同，今天超市做活動，她的購買欲又起來了。

　　“過一陣子去那邊，帶不帶新女友？”谷南升先問。

　　“新女友這詞撤了，我哪有過女友？”傅迪反駁道。

　　谷南升點頭，隨手拿了盒夾心餅干。

　　看他行為，“你什么時候要吃這個了？”

　　谷南升指著前邊的兩人，“看她動作，兩個都要，但價格偏高，擇優。”

　　傅迪點頭，再回到那個話題，“上兩天不是一起去那莊園嘛，發現沒一個合眼緣的，倒是挺樂意和宣嫆玩在一起。”

　　谷南升只是看著他，傅迪后退了兩步，“不是，就普通朋友還不行了？”谷南升繼續看著，傅迪心里一陣發毛。“不招惹她，帶她外出吃東西總行吧。”

　　谷南升上下打量他，視線收回，看她又選了什么。傅迪松了口氣，又拿了一盒他剛放進的，快步過去，“誒，還有事呢。”

　　四人前后下樓，宣嫆和他拐進了速凍食品柜，兩人只是在外站著，看著她拿了雙份的，谷南升速記了那些外包裝，等她結束，再過去看，順帶拿了些其他口味的。

　　“沒搞懂她買這個價格的牛排做什么，冰箱里又不是沒準備。”谷南升摩挲著下巴，與后來的傅迪對視。

　　0..20

　　傅迪拿起看了配料表，“我問？”

　　“那倒不用，就是這幾天要收起來。”

　　傅迪以為是要去參加婚禮的日子近了，不好出現其它問題。

　　一路跟著她的腳步，傅家的問題也在這些談話中得到解決辦法，實操結果如何就不得知了。

　　結了賬，超市有送貨上門的服務，給了別墅的地址，聯系了管家，收在客廳的冰箱里。

　　去燒烤攤的路上，宣嫆選了傅迪的車，洛舟被趕去和谷南升坐一輛，宣嫆想要甩掉他，傅迪不敢，甚至在紅綠燈他沒過來，傅迪還要刻意等他。

　　“真慫。”宣嫆吐槽一句。

　　“不是我，是老爺子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和他一起的，我作為獨子和紈绔少爺，總不能把自己逍遙的底斷了吧。”傅迪解釋道。

　　“可你不是紈绔啊。”

　　車子停著，傅迪側身看她，笑道，“第一次聽到夸獎。”

　　宣嫆抿嘴笑著，再給他一些甜頭，“紈绔，是花錢如流水，把明星當做金絲雀，三五好友一同玩樂危險極限，和不管家里事。你雖然經常帶著我和老大在外吃喝玩樂，可那些項目都是普通人能消費得起的，極限運動也沒有，也參加業內酒會，適當的交際和聯系。只能說你是愛玩而已。”

　　傅迪點頭，聽到喇叭聲回正位置，踩下油門。“謝謝。”

　　“嗯。”她應了聲，又疑惑。“嗯，謝什么？”

　　“謝你的理解，謝你的不嫌棄。”

　　“嫌棄還是有點的。”宣嫆臉色瞬變。

　　“那個無所謂。”傅迪微笑。

　　到了燒烤烤肉店外，宣嫆環顧四周且沒有下車的動作，傅迪熄火解安全帶，“不下車？”

　　“換個地可以嗎？”宣嫆認出了這地。

　　“可以，但……為什么？”傅迪習慣性問道。

　　“沒有為什么，就是不要在這！”宣嫆向他吼，話語出口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抱歉，我不喜歡這家店。”

　　聽到她的話語帶著哽咽，傅迪也有點慌。

　　谷南升敲副駕駛的窗，宣嫆驚恐的看過去，見是他，眼淚滾落。谷南升拉開車門，“跟我的車。”說完就關門。傅迪應了一聲，再次發動車子，隨著他的車到了別墅周圍的燒烤攤。

　　傅迪沒問她具體的原因，在路上告訴她紙巾的位置。到了那家，宣嫆在他解鎖后就下車了，沒等洛舟跟上，就拿了筐選了菜，傅迪也沒問他，現在很容易被她發現。

　　“你不問？”谷南升倒是奇怪。

　　“晚上再問。”

　　谷南升點頭，“晚上我發給你，看完就刪了。”

　　傅迪也是點頭。

　　本就是請客，洛舟和她還是沒客氣，想嘗試的、以前吃過覺得好吃的都選了些。一些大份的炒菜類就由那兩位選擇，菜品擺了一桌，吃得滿足，心情也好了，還喝了一杯啤酒，宣嫆就有點飄了，靠在椅子上，滿臉好奇的看著谷南升。

　　傅迪見狀，示意谷南升她的狀態，谷南升看她，“才喝一杯，暈了？”

　　宣嫆嘿嘿一笑，“所以你為什么不讓我喝酒，明明就沒事。”

　　“這只是啤酒而已，紅洋白那三種才是會引起你身體不適的。”谷南升把座位挪過去些，她自然的靠在他肩頭。“頭暈的這么快，要回家嗎？”

　　宣嫆搖頭，手指著串，洛舟給遞上，“頭暈還不忘吃。”

　　吃完這點，宣嫆就高舉手，“再來5串大魷魚。”

　　洛舟起身去拿，谷南升給他提示，只要兩串就行，他點頭，拿好遞給老板，烤熟只要幾分鐘而已，就在那等著，做好送回桌上，她算是在半夢半醒中，洛舟就遞給傅迪一串，吃完結賬，谷南升隨手拿出濕巾給她擦了嘴，抱到車上，三人一同回了別墅。

　　到家那刻她就醒了大半，只是腳步還是有點不穩，被他扶著進了房間，自己換了家居服，就躺在床上不想動彈。

　　“先睡著，我去隔壁發個郵件。”谷南升洗完澡出門給她送到床頭，蓋好被子說道。她點頭，自己把被子再往上蓋了點。

　　把她在高中發生的事用兩字概括，又講了當事人的其中一位就住在那燒烤店附近，曾經關系好的時候去做客過，怕遇見內心就有恐懼，所以抗拒下車和在那地吃飯。

　　傅迪打電話進來，“所以才會反應那么大。”

　　“即使做過心理輔導，經歷過的和內心的傷害，身體會有下意識反應，只有她自己釋懷才能徹底解決。”

　　傅迪應了一聲，“還有其他地方嗎？”

　　“待會兒發你。”

　　0..21

　　谷南升回了話，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連忙掛斷，開門后是洛舟。

　　“她同意？”

　　谷南升知道他的意思，“同不同意再說，那個情緒很久沒出來了，我以為已經解決了。”

　　洛舟沒有其他話，關門回了自己房間。即使是自己的這種職業，對于一些事的恐懼也會有很強烈的身體反應，更別說只是個普通人，甚至只是學生時候的她。

　　做完這一事，再去房間，她睡著了，身體蜷縮著，手臂緊貼耳邊。他到另一邊，把她的手拿下，卻聽到她的話，“別再說了，不是我先……”

　　谷南升把她扶起放在懷里，再躺下，輕拍著她的肚子，雖然眼淚還是不停，卻沒了那些話。一直到他進入夢中，安慰的輕輕拍打一刻沒停。

　　第二天早上，宣嫆比他先一步醒來，小小的動作掙脫他的懷抱，放好被子去了衛生間，關門那刻，谷南升睜眼，看她無異樣，也不知道是不是解決了。

　　今天的禮儀課還是安排了，谷南升親自接送到寫字樓下，洛舟依舊陪著她上課，安排的是一節行為一節理論。

　　內容是“對內和對外”，理論沒有一對一，是所有學員在一間教室里聽指導講課。

　　“上午對內，下午對外。書本翻到第一頁，對夫敬。”投影的PPT隨著指導的操控出現了一段視頻，按了播放，2分鐘播完。“這里的內容有什么？”

　　第一排第二位女士舉手，指導伸手示意，“對夫包容，對夫做的事表達相應的支持，對錯勿論。”

　　指導示意她坐下，“非常好，這點是我們這節課的中心點。”

　　宣嫆聽完笑了下，看向洛舟，他也同時看向自己，在桌下用手語說道，“像是刻意討好，保地位。”宣嫆點頭。

　　宣嫆就沒再聽，洛舟也把錄音關了，筆記也沒記。等到下課，所有人都出門后指導走到宣嫆座位前，“請問這位夫人，是對我的課有什么建議嗎？”

　　宣嫆微笑搖頭。

　　洛舟走過去，“抱歉，我們有事要談。”

　　指導聽完這話臉色有點異樣，“夫人，您好像沒聽我上節課講的。”

　　宣嫆點頭，“確實沒聽，我不用刻意討好保地位，自然也不用聽課。”

　　“沒有完美的一切，男人會厭倦的，尤其是那個層次的男人。”指導還想糾正她的思想。

　　“普通夫妻還有磕磕絆絆呢，再說了，不是完美的就不要了，為什么當初不直接找個完美的？你們的眼里，室內的她們要么門當戶對，要么本就是寵物，選擇最好或是改為最好，不過是他們一句話的事。”宣嫆回懟，起身出了教室，洛舟跟上。

　　指導看著她的背影，清楚了谷南升對她的態度。本以為她會留下聽完一天的課，哪曾想下課出教室門的背影就是道別。

　　等中午集合時間到，沒見到宣嫆和洛舟，就讓助理聯系了谷南升，谷南升再聯系洛舟，沒接，昆曄，不知情，傅迪，一樣不知情。最后是那位女隊長，任歐打電話來，“你的女朋友和洛舟在我這，就這花癡的表情影響訓練，能不能帶走？”

　　谷南升沒給回答，掛斷電話，在群里說了聲，其中一人把她帶回宿舍，谷南升直接讓助理向禮儀學院那邊提出了退課，他給安排的本就是上一日算一天的課程費，直接付了兩天的錢。

　　惹了事，谷南升弄完手里的事，去外邊買了份套餐，送到宿舍，宣嫆對他的到來只是斜眼瞥了一下。應雷給開了門，谷南升徑直繞過他們，去到宣嫆身邊，東西遞上，“一只烤雞和一份漢堡套餐。”

　　宣嫆沒回他的話，而是拽著他的袖子出了房間，下樓，再到他的房間那棟樓，站在走廊下邊，谷南升先一步上去，她面無表情看他，推搡著說道：“敬夫，要我包容你的一切，要我學三從四德那些破規矩，不管對錯，你說的都是對的。”

　　到了房間門口，宣嫆繼續走了兩步，等他到了隔壁房間的窗戶處，接過他手里的東西，轉身進到屋內。關門前又是一句：“是不是還得要我親自給你找幾位服侍的人，然后再把床和房間讓給你們玩啊！”關了窗，拉了窗簾。

　　谷南升靠在門上，“誒，我哪知道那機構是這個情況，要不然就不會自找麻煩的好吧。”又覺得話不太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不是，不會讓你去學這惡心東西的。”

　　宣嫆沒回答。谷南升又敲門，“嫆嫆，嫆嫆？”貼耳聽了會兒，依舊沒回應。“這地方是我助理找的。那個……看在炸雞的面子上就讓我進去嘛，還有昨晚買的東西，寶貝？”

　　0..22

　　話剛說完，門的那邊就傳來一聲敲擊，他不清楚是她發泄踢了一腳還是其他，手放門上透視看了一眼。

　　宣嫆坐在墻邊，手捂著胸口，臉色有點白，艱難喘氣。谷南升從窗戶跳進屋內，門解鎖打開，把她抱起，送了醫務室。

　　醫生沒問，直接就掛上了混合藥液，呼吸面罩戴上，宣嫆被他壓著掙扎好一陣才停下昏睡過去。

　　醫生走過來調侃道，“都這情況了，那只打了針的手一點沒動。”

　　谷南升這才想起她的手，尷尬的笑了下，“怕疼。”

　　醫生點頭。進來兩人，是訓練時發生的意外，明顯的腿部受傷，做了包扎處理，又囑咐：“休息好了再去練，要么現在強撐著，然后殘廢。”

　　“大概幾天？”陪同人員問道。

　　“看情況，雖然只是傷筋，不養好也是個大問題。”醫生收拾廢材，送人出門。

　　谷南升走過來，“你這樣，不怕一個脾氣差的把你打了？”

　　“院長都這樣說過，也沒見他對我怎樣，以前的應雷倒是真差點被打，不過齊林恒提醒他我還要給他們治傷，脾氣就壓回去了。”醫生打開她的記錄表。“說吧，她什么情況？”

　　“被我氣的，氣血上涌，和運動過后的身體狀態類似，藥物誤認了吧。”

　　醫生點頭，真就記錄了四個字“氣血上涌”，提交。谷南升給他豎了大拇指，“夠簡單，真隨意。”

　　“實事求是，事實罷了。”

　　點滴還沒完，宣嫆就醒了，看了四周，窗簾遮擋了很多，唯一一點縫隙也看不出什么。

　　強撐著要坐起，谷南升聽到聲響走過去，把她扶起，又放了個枕頭。

　　受著他的照顧卻還是氣，哼了一聲側過頭。

　　谷南升把被子拉高了些，“剛剛的難受就是氣的，確定要繼續？”

　　宣嫆聽完嘟起了嘴，回過頭，谷南升見此揉了揉她的腦袋，“餓不餓，還是想繼續睡覺？”

　　“回房間。”宣嫆給他回答。

　　谷南升轉頭看了醫生一眼，見他點頭，指著點滴，“點滴別浪費了。”

　　宣嫆應了一聲。

　　“禮儀呢還是得上。”知道她又要講那學院的事，先她一步說。“不是那寫字樓，是這里的，類似特殊訓練學姿勢。”

　　宣嫆聽完想了會兒，“沒PUA了吧？”

　　“她們都懶得和你PUA，要P也是你把她們給P了，然后應雷那隊就慘了。”

　　宣嫆被逗樂，監測儀的數值升高，發出警報，醫生忘了這事，連忙過去拔了插頭。

　　點滴完畢，背她回去了。

　　“到時候在哪學？”宣嫆趴在他肩頭，很是愜意。

　　“我翻譯室的樓上，那一棟就類似學校的書藝樓，二樓實驗室，也就是陳哥觀察藥物情況的那小房間，三樓一部分是這里管理層的辦公室，另一邊就是禮儀，女生的任務比較特殊，酒店服務員，出租車司機，公司職員什么的，所以你去也是照著她們的方式訓練。”谷南升講完，轉頭看她。“困了？”

　　宣嫆搖搖頭，但打了個哈欠。

　　“困了再睡會兒，反正那位平常也就是坐在辦公室里喝喝茶，十天半個月不一定能指導到一兩人。”谷南升站在原地看她，已經完全癱在自己背上了，也不知道話聽到了沒有，反正鐵定是沒懂。

　　到了房間，把她放下，宣嫆只是迷糊，并沒有完全睡著，他就要起身，她拉住他的衣角，“不能一起抱抱嗎？”

　　“抱抱？”谷南升笑問。“怎么抱抱啊。”

　　宣嫆伸直雙手，向他張開，“抱抱。”

　　谷南升把她擁入懷里，輕拍后背，等到她的手自然垂下，才把她放下，蓋好被子。

　　進了小房間。他工作了一小時多，出門把紙質版上交一下，取了新一份翻譯原稿的背景資料。

　　她睡了一個下午，到了晚飯時候，洛舟正常進到房間，然后和谷南升聊天，她被吵醒，全身都是疼的，連睜眼都是件難事，她沒察覺自己的呼吸聲變重，兩人走到身邊，喊了她許久，都只是皺眉。

　　把她抱去實驗室，陳于林正好在，是休息時間，見到谷南升把她送來，起身過去。

　　陳于林喊了她兩聲，依舊是皺眉給予回應，“好，手指能不能動？”

　　宣嫆顫顫巍巍的舉起一側食指，不清楚他站在哪。反正兩邊都會看。

　　“待會兒給你戴上一個類似氧氣面罩的東西，我往機器加了藥，需要你張嘴和鼻子一起呼吸。還有打針會有點疼，情緒穩定點，有事手指撥動，我會在你手下放一個觸屏的。聽清楚了手再動一下。”陳于林講完，三人一同觀察她的手。

　　0..23

　　宣嫆動了另一側的手指，陳于林就照話把治療都安排上了。洛舟和谷南升也留著，陳于林換了衣服，進出實驗區和等候區，把最新的藥物放在更衣處的角落。

　　谷南升拿了藥，照著陳于林的意思將全部混入點滴和呼吸機器里，等那些液體全部進入輸液管，換上一瓶生理鹽水，消耗了半瓶左右的量，拔針。

　　涂威給他送來了筆電，谷南升看護又做著事。半小時左右，宣嫆的手指敲擊屏幕，發出一聲輕響，谷南升起身過去，“口渴用這邊的手。”搭上那邊她的手臂。“上廁所用這邊。”

　　宣嫆思考片刻，另一側起了一聲輕響。谷南升撫摸著她的臉，“穿了尿不濕，雖然你對外界有反應，但身體不能動，沒辦法帶你上廁所，只能……”

　　宣嫆的手指快速敲擊下邊的觸屏器，谷南升把東西拿開，“我先出去五分鐘，你慢慢解決。放心，會給你拉上簾子。”

　　谷南升把觸屏器又給塞回去，拉上簾子。她的觀察室和實驗等候區的消毒等級一樣，他所穿的衣服能自由出入兩地。

　　進到里邊，走到陳于林所在位置，陳于林問道，“不陪她？”

　　“上廁所，害羞，所以就過來了。”谷南升手指著后邊回答。

　　“一直醒著？”陳于林又問。

　　“算，又不算，更像是半夢半醒間。”谷南升不知該怎么描述。

　　藥物檢驗報告出來，陳于林拿了單子去到研發人員處，谷南升回到觀察室，喊了她兩聲，竟是睜眼了。

　　谷南升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沒太大的回應，她的手在他沒察覺時舉起，觸屏一下他的衣袖，又無力垂落，弄掉了儀器，發出警報。

　　谷南升連忙給她戴好，抬頭對走來的陳于林揮了揮手。

　　“嗯？”

　　看到宣嫆張嘴說話，他聽不清，俯下身貼耳傾聽，“消毒水味道好難聞。”

　　“那去醫務室？”谷南升沒站直身體，直接問道。

　　宣嫆輕微搖頭，“不能回房間嗎？”

　　谷南升沒給回答，而是看著另一端的陳于林，他一點沒關注這邊，谷南升就走過去，敲了下玻璃，他回頭，谷南升就用手語和他講，話剛說了一點。宣嫆的監測儀警報就響了，谷南升連忙轉身回去，她斷了自主呼吸，他掀開被子按壓。

　　陳于林出了研發室打電話給醫務室。幾分鐘后，宣嫆皺眉睜眼，儀器的警報也停了。谷南升明白了什么情況，警報一響就把她喊醒，直到醫務室人員來前的半分鐘，宣嫆對他再沒回應，警報大作。

　　醫務室到了就給上氧氣管，監測儀的數值恢復，陳于林換了身衣服，再進到里邊，新一批剛獲得報告，成功了。放下手里的工作，批量制作那一份藥水。

　　在實驗室里，沒有時間和黑夜白天，不知道在這多久，只是等出了實驗室后，外邊是天黑的，谷南升沒帶手機和手表，不清楚時間。

　　只是下樓到了地面，她就支撐不住了，谷南升蹲在她身前，她自然倒下，到了房間，已經困到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是出門給她打了盆溫水擦洗身體。

　　一覺就是十多個小時，醒來時洛舟剛好在房間里，面對她睜眼就坐起，雖沒有那么大反應，可還是一激靈，走過去問：“干嘛，詐尸？”

　　“幾點了？”宣嫆看了他好一會兒。

　　洛舟回到桌邊，看了自己的手機，“下午3點，怎么了？”

　　“不用上課？”宣嫆繼續問。

　　“外邊培訓機構的禮儀不是因為PUA結束了么，這里的等你恢復了再進行，你說的是哪個？”洛舟和她講解道。

　　“哦。”就這么應了一聲，宣嫆又倒下了，半個腦袋縮入被子里。洛舟一愣，對此就是笑了下。

　　近晚飯點，谷南升回到房間，把她徹底喊醒。

　　過了兩三天的時間調整，洛舟在某天下午就帶著她去了那棟樓的那間房，里邊只有一個對著手機學姿勢的中年女性，看見來人，“等等，我先復習一下。”

　　宣嫆一愣，嘀咕道，“這靠譜嗎？”

　　洛舟在她身側，聽得一清二楚，“自然。”

　　結束自己的復習，再回頭看宣嫆，“學哪個，模特步，貓步，還是正常走姿？”

　　洛舟給回答，“正常走姿就行。”

　　指導點頭，就讓宣嫆換鞋，外表只是增厚的小白鞋，穿上就是高跟鞋一樣的內增高。這個對她是最合適的。

　　“鞋子重嗎？”指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