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獨白
回到家的第二天,中考成績出來了。我沒有慌亂。看著成績單上的結果。656,第三名。李艾。
“行啊,不錯。考這么多了?!惫霉谜f。
“得給你爸打個電話,聽到你考了這么多肯定高興?!?p> 就在我準備打電話時,我爸的電話就來了。開口第一句便是:“怎么樣,成績出來了嗎?考的怎么樣?”
“總分656,全班第三?!?p> “行,考的很好,真爭氣。”
接下來基本就是父親說些別的話,我應答著,沒有特別的高興和失落。我想我也許很早就不期待了吧。所以對著他才這么無謂。
假期很長,哥哥去學了駕照,我學了游泳,第一次去的時候是有些害羞的,畢竟人很多。哥哥和姑姑去車站的時候,我去送了他。
姑姑可能也感覺到了我的不舍,于是說:“小艾,放暑假了你就來L市,你爸也在呢?”
“我知道了,姑姑,你們去吧?!?p> “走了啊,照顧好自己?!备绺缯f。
“放心吧,我一個人肯定好好的?!?p> 終于,他們也走了,只剩我一個人了。
緣分也許真的很奇妙,高一新生報名,我被分到了15班,開學軍訓,清一色的綠色。走到自己相對應的班級。我還是看到了他。沒想到我們居然會被分在一個班。心里暗暗慶幸。教官是一個看起來和我們同齡的哥哥,熟悉之后知道原來只比我們大2歲。軍訓動員時,他站在我的旁邊,一動不動。心里有著對軍人的崇拜感,我不敢去看他。動員結束,教官帶著自己班的同學到相應的區域開始訓練。首先便是站軍姿。考慮到我們剛開始軍訓。就站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即使這樣,也還是有幾個女生暈倒了。其他班也陸陸續續的有女孩子被抬走。軍訓第一天便在站軍姿中度過了?;氐郊液螅缫褯]有心情自己做飯,準備了一包泡面。然后洗了澡。腳很累很累。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手機,不到9點,就睡著了。
軍訓第二天,依舊是站軍姿,不過多了一項向左,向右轉。中場休息時,就到了每年軍訓都很期待的場景。表演節目。我們對面是16班,他們班有同學表演了華爾茲。引來一陣贊嘆。教官覺得我們不能被比下去,于是也開始cue我們班同學。叫到一個男同學。他聲音洪亮的唱了首《海闊天空》。我正在底下暗暗祈禱不要叫到我,不要叫到我。幸運之神就這么降臨了。
只聽那教官說:“李艾是哪一個?”
雖然不情愿,但還是立馬站起答到。
“出列”
“是”
“開始吧?!?p> 我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技能,唱歌跑調,跳舞,小時候兒童節跳的舞也不懂算不算。這么一看確實很差勁啊。沉默了有一會兒。教官說:“快點兒唄,想到什么就表演什么唄?!苯坦?,背誦一首我很喜歡的詩可以嗎?”
“也行。”
月光仍是少年的月光
神州一色仍是李白的霜
祖國已非少年的祖國
縱我見青山一發多嫵媚
深圳河那兒的郁郁壘壘
還記得三十年前那少年?
料青山見我是喜愛還是白眼?
回頭不再是少年的烏頭
白是新白青是古來就青青
月落鐵軌靜,鴻溝只幾顆星
高高低低在標點著混沌
等星都溺海,天上和地下
鬼窺神覬只最終一盞燈
最終燈熄,只一個不寐的人
一頭獨白對四周的全黑
不共夜色同黯的本性
也不論多久才曙色
詢文明之根,找詩篇之魂
這是余光中的《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