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海,想找到合適的配型無異于大海撈針。日本骨髓庫在積極搜索。
可時間一天天過去,合適的配型一直沒有出現。梅子想起了八十年代萬人空巷的《血疑》,自己不就是現實版的大島幸子嗎?只可惜自己垂垂老矣。
疾病如狂風暴雨向梅子襲來,化療后的她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難道,我就這樣告別晴子了,還沒有看到她出嫁,我真不甘心,站在窗前梅子掩面抽泣……
井上晴子和父親做過配型回到病房,晴子看到了母親看著母親日漸憔悴的臉龐,晴子心里難過極了。
她守護在媽媽的身邊,開導著母親,正是如此相互誘導,梅子的疼痛得到了些許緩解。可她們知道要想戰勝可怕的血魔,就必須找到適合的配型,一家人在苦苦等待著……
“37床病情惡化,急救室做好準備……”
井上晴子被母親突然加重的病情嚇得不知所措,她連忙給父親打電話,電話通了晴子顫抖的聲音說:“爸爸,媽媽……”
井上社長頓時明白了,他開車直奔醫院。走廊里驚惶失措的晴子起身,一下子撲倒在井上社長的懷里……
父女倆內心的煎熬可想而知,社長輕輕地拍打晴子柔弱的肩膀安慰道:“晴子,媽媽會好起來的。”
急救室門頭的紅燈停止閃爍,父女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正在這時門突然開了,兩個護士推著擔架車走了出來……
兩個多小時緊張地搶救,梅子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來了,晴子和父親撲上前去,車上的梅子因為麻藥的原因還沒蘇醒。
醫生告訴他們:“病人病情嚴重,必須進ICU.”
父女倆一直送梅子到重癥室前,目送著她進入ICU,井上晴子淚眼朦朧。
井上社長來到骨髓庫前詢問工作人員:“請問梅子的配型有了嗎?”
“井上先生,暫時沒有,繼續等待,一定會有的。”
“謝謝。”井上社長知道,等待也許就意味著死亡。我可憐的梅子,你的命真的就朝不保夕了嗎?
絕望、無助、痛苦等消極的情緒籠罩著井上一家,每天一次的探視,井上父女倆格外珍惜。
“梅子,還好嗎?”
“讓你們費心了,不過你們別為我擔心,人,生老病死這很正常。”病床上的梅子十分虛弱,她的話字字戳心……
等待是一種煎熬,等待是一種希望,等待更是一種刑法,讓父女倆受盡了折磨。
苦苦煎熬著、期待著,三天后的一大早井上社長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他立即接聽,電話里護士告訴他一個驚人的消息,合適的配型找到了。
井上社長來不及多問,他連忙趕到醫院。聽了醫生的介紹,社長非常興奮,因為這個適合的配型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女兒晴子!
井上社長走進病房,只見梅子的臉上綻放著幸福的笑容,一旁的晴子樂呵呵地忙上忙下。
“お父さん。”晴子連忙上前打招呼,井上社長坐在床邊,拉著梅子的手喜極而泣。
“梅子,你有救了!”
“嗯,晴子是我的福星。”
病房里劫后余生的一家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夜深人靜的時候,井上晴子和蕭傲云聊天:“蕭君,我媽媽有救了。”
“找到配型了?”
“嗯。”井上晴子神秘地說,“你猜猜,誰和媽媽配型成功了?”
“難不成是你?”
“算你聰明。”
“什么時候移植?”
“一星期后。”
“保重身體。”
“放心。”
經過周密的準備,醫院決定明天上午八點,為梅子進行骨髓移植。
病房內溫暖如春,梅子的心情大悅。醉人的生命之光照進了現實,晴子成了一家人的希望。
?
當晚,井上社長特意照顧妻子,他讓晴子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就要手術移植,晴子的身體是關鍵。
“親愛的,別怕。”回到家中井上晴子面對偌大的房間,她更加思念遠隔千山萬水的蕭傲云。坐在床上她和蕭君聊天,提及明天移植之事,傲云安慰她,“現在社會科技水平發達,日本的醫療技術在全世界處在領先地位。再說,骨髓移植已經不新鮮了,多少年前已經被各國醫生掌握,技術日臻成熟。”
“我好想你,想你在我身邊。”
“做過手術的,我準備去看你和伯母。”
“真的嗎?”
“君無戲言。”蕭傲云接著說,“但,你要先和家里說說我們的事。”
“手術過后,媽媽病情穩定的,我一定向家里說。”
在男友呵護下,井上晴子慢慢進入了夢鄉。
當早上的鬧鐘再次響起時,井上晴子立即起床洗漱,早餐謹遵醫囑。
一切準備就緒,七點半她來到了東京醫院。
“お父さん,おはよう。”
“おはよう。”梅子今天的心情真不錯。
“37床準備手術。”廣播里通知響了,井上社長和晴子協助護士把梅子轉移到擔架車上,然后父女倆所握著手跟著走進手術專用電梯。
晴子手機短信響了,不過此刻手機已經被井上社長收進了柜子里。
大洋彼岸的蕭傲云打手機過去,結果也無人接聽……
“晴子,祝你一切平安。”蕭傲云虔誠地在心中祈禱,晴子回國已經二十多天了,他盼望著女朋友早日康復,及早回到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