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的秘制燒椒醬,一經推出,大獲好評,成為了下飯神器。
“許老師不當演員,做美食也能發家。”
“進山這么多天,終于吃到一頓好的。”
“你說人怎么可以這么全能,又會演戲,又會做吃的。”
一個個彩虹屁不要錢的往外吐,當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許牧儼然成為了劇組最受歡迎的人。
人氣值直接蓋過了莊導。
莊導也在享受燒椒醬。
當導演的人,天南海北的美食都吃。莊導是北方人,吃著南方的燒椒醬,心情美滋滋,再來一口小酒,生活就很幸福了。
直到制片人提醒他加快拍攝進度,劇組錢不多了的時候,他才緊張起來。
得知拍攝資金只剩下一百萬的時候,他直接慌了。
思慮再三,他決定停工幾天,出去忽悠……拉投資。
他和許牧通氣,“我得回京海幾天。”
“出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劇組資金緊張,我回去看看。放心,耽誤不了拍攝。我讓副導演跟進,先把群戲拍了,提早安排一部分人殺青,減少開支。”
桌上洗了一盤李子,是司機特意從外面帶回來,給大家改善伙食。許牧拿起一塊麥李,今年天氣干旱,李子個頭小,但是很甜。
他覺著比往年吃的李子都要甜。
連著吃了兩顆,他才出聲問莊導,“還差多少錢?”
“怎么著也要一兩百萬才能拍完剩下的,還要制作后期。這事你不用擔心,就算是賣房子,我也會將這部戲給拍完。”
“兩百萬夠嗎?”
啥?
莊導明顯懵了一下。
“要不這樣吧,”許牧擦擦手,喝了一口礦泉水,“我投資兩百萬。是不是就能解決劇組的資金問題。”
“你確定,不是開玩笑,不是逗我玩?”
天上能掉餡餅?
世上竟然有如此急公好義,雪中送炭的人?
還是說錢太多沒處花。
這年頭有錢人搞投資都這么任性嗎?
“許牧,我可先告訴你,我這部戲不一定能上院線,上了院線不一定有票房,有了票房不一定能賺錢。你可要想好了,錢投了,想要收回去沒門。”
“你覺著我差這兩百萬嗎?”許牧懟了回去。
可惡的有錢人!
莊導心情很復雜!
可愛的有錢人。
他運氣咋這么好,還沒出門就能遇到貴人。難怪今兒一早起來,聽到枝頭喜鵲嘰嘰喳喳。
他笑瞇了眼!
“是是是,你肯定不差這兩百萬。你隨便唱首歌,都不止兩百萬收入。是我見識淺薄了。許老師,我愛死你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對我有再造之恩。你放心,兩百萬投資,怎么著我也要給你10%的股份。”
“才10%的股份,莊導啊莊導,你不應該當導演,你應該去當資本家。”
資本家都沒他這么黑心。
許牧就差翻白眼了。
“在商言商,我出錢投資一是解決劇組的困難,二是也存了賺取回報的心思。萬一這部戲上了院線,萬一賺了錢,你才給10%,你良心不會痛嗎?”
“老許啊,你不懂啊,拍戲太特么難了,當導演太難了。劇組五百萬資金,我是求爺爺告奶奶才弄來的啊。付了演員們的片酬,前期墊付的資金,我手里頭沒幾個子了。我不瞞你,我早就存了賣房子的打算。”
瞧瞧,瞧瞧,這就是電影導演的真面目,黑心腸,沒良心。
你和他在商言商說錢的問題,他和你訴苦聊感情。一會你和他聊感情,他就和你說道理……
電影導演的心太黑了。
為了忽悠投資,那真是千奇百怪的手段都用得出來。
必須批判他!
許牧義不容辭:
“老莊,過了,太過了。你在我面前演戲,有這必要嗎?你這人太摳門,好歹再給一點。你是主創,誰都搶不走,趁著這個機會把你的心漂白。”
這是什么話?
這是誹謗!
妥妥的誹謗!
“我的心白生生,你小子可別胡說八道。”莊導一本正經,“最多只能給你15%。我也是沒辦法,你得體諒我的難處。我必須占據大頭,將版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萬一真要賺錢了,我還要拿錢出來犒勞劇組員工還有你們演員,這些錢都得在我那份里面出。哎,個體戶難啊!拍完這部戲,我也掛靠個公司,凡事有公司兜底,比單打獨斗強多了。”
莊導心生感慨,抽煙都抽得踏實了三分,沒過去那么飄。
早干什么去了。
許牧呵呵一笑,“你要是早有這覺悟,也不至于拍個戲這么難。”
“你小子不地道。我要不是個體戶,這戲真輪不到你來拍。”
“輪到我拍,你們也請不起我。”
他現在的身價,一般的劇組只能對他敬而遠之。
請他,意味著劇組每天都在燃燒著海量的資金。
莊導嘿嘿一笑,顯得十分嘚瑟,“所以,我才能撿到你這個漏。以前不想掛靠公司,就是嫌棄公司指手畫腳,什么都想參合一腳。劇本公司定,演員公司定,檔期公司定。什么都給定好了,我這個導演能做什么?當工具人嗎。老子不伺候,我自己拍戲也能弄出名堂來。”
“那是!莊導身為獨立導演,必須不鳥那些破公司。這兩百萬說什么我也要投,就當是對獨立導演的支持。”
“既然不差錢,要不你投三百萬,我們把后期做得更精良。”
順桿子爬,是電影導演的必備技能,莊導深諳此道。
他想起許牧的身價,妥妥的有錢人。
他也是糊涂了,竟然舍近求遠。
有錢人主動入套,他要是不多薅一點,都對不起他的電影夢。
一個電影導演,臉不厚屁兒不黑,那他絕對不合格。
由此可見,莊導絕對是一位合格的電影導演。但凡許牧臉皮薄一點,心軟一點,就能被他吃干抹凈。
許牧吐槽道:“要不我給你二百五。”
“你敢給,我就敢要。說好二百五,你可不能反悔。”
莊導拍著桌子,急不可耐將此事定下來。
生怕許牧反悔,拉著對方喝酒,勢要把人灌醉。
喝喝喝!
反正明天要搞合同,沒空拍戲。關鍵是要將金主圈禁起來,不能把人放跑了。
萬一對方回去睡一覺,明早起來心生悔意,那可是完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