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謙耐心道：“我不是和你說了嗎，那位楊先生這段時間一直在家中教我，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小余。”
蘇馨苑轉頭望向門口站著的小余，他回應道：“小少爺這段時間的確跟著那位楊先生在讀書，容小的在此處多說一句，雖然那位楊先生看上去不那么正經，但以小的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楊先生絕對很有學問。”
蘇馨苑頷首，道：“小余，把飯菜端上來，趕緊把飯吃了。”
三人坐在飯桌上，蘇馨苑忽然問道：“最近為何時常見不到小嗣，他人呢？”
蘇平謙汗顏，小嗣這家伙夠拼的啊，這么晚了還不從工坊回來。
掃視了一眼蘇平謙兄弟二人，蘇馨苑蹙眉道：“平謙，你說。”
“說什么？”蘇平謙埋頭扒飯，抬頭故作茫然。
蘇馨苑又望著蘇恒，道：“你說。”
蘇恒演技就不是那么行了，放下碗，神情有些慌張。
蘇平謙那個調味料制作工坊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同樣通過蘇平謙的話里得知小嗣被安排去監工去了。
而上一次，蘇恒叮囑這個弟弟不要將這些事情告訴蘇馨苑，但現在，很明顯是瞞不住了。
蘇馨苑自然一眼識破蘇恒的異樣，沉聲道：“你們還有什么事情瞞著？說，小嗣去哪兒了。”
“冤枉啊，這事真不管我的事。”蘇恒叫苦。
蘇平謙放下碗筷：“二哥，這話可不對，當初是你不讓我與大姐說的，怎么現在成了我一個人的事，與你無關了？”
“平謙，此事是你瞞著大姐做的。”
“有你一份。”
看著二人你來我往，一唱一和，蘇馨苑又看向門口的小余：“你說。”
“大小姐，這……”小余視線在蘇平謙和蘇馨苑之間來回轉換，此事他當然是知道，可在沒有小少爺的授意，他不敢透露。
蘇馨苑道：“這個家還是我做主，讓你說就說。”
小余最后看了一眼蘇平謙，無奈開口：“小少爺他在外面開設了一家工坊，專門用來制作調味料，然后就叫小嗣前往監工了。”
“開設工坊，制作調味料……你哪來的錢？”
在蘇馨苑那極具壓迫的目光下，蘇平謙只好坦白：“你上次給我的那一兩銀子啊。”
“開設工坊加上雇傭伙計，豈是一兩銀子能夠完成的？”蘇馨苑絲毫不信蘇平謙的話。
蘇平謙繼續道：“當初我用一兩銀子全部買了配料，然后再制成調味料，最后找到萬海樓的掌柜，將所有調味料賣了出去。”
“之后，萬海樓靠我的調味料在京城中打響了名聲，其東家薛紅婉專程找到我，想壟斷我的調味料，我與其合作，我給他們提供調味料，他們給我提供配料、工坊，至于那些在工坊里做事的伙計則是我自己花錢雇的。”
蘇馨苑和蘇恒聽完，皆瞪大眼睛。
尤其是蘇恒，這與他想的不一樣啊，雖然他知此事，但不清楚其中合作過程，如今一聽，蘇平謙這樁生意太過匪夷所思了。
一，不需要自行提供配料。
二，連制作調味料的工坊都是別人提供的。
僅是那些伙計是自己找來，這樣的合作方式，生平僅見啊。
連蘇馨苑也十分意外，蘇平謙竟然能在私底下做起這樣一樁生意。
但她馬上意識到遺漏了哪點，問道：“你說你提供調味料，她提供工坊與配料，那就是說，調味料是不用錢的提供給萬海樓？”
聽到蘇馨苑的話，蘇恒也立馬意識過來。
對此，蘇平謙只是淡定點頭。
蘇恒皺眉道：“那這樣一樁生意，意義何在？且你哪來的錢又給我置辦了一家宅子當做學塾？”
“竟還有事是我不知道，何時置辦的宅子？”蘇馨苑瞇起眸子，犀利地看著蘇恒。
蘇恒心虛了，這可是他和平謙的小秘密，怎么能如此輕易說漏嘴。
蘇平謙道：“宅子是年前買的，我看二哥總是在祠堂里給人授課不易，所以有錢之后就第一時間給二哥買了一處用來教學的宅子。”
“至于我與萬海樓合作，之所以不給錢便給他們提供調味料，那是因為他們需要將萬海樓每個月三成的營業額分成給我。”
說罷，蘇恒感動了。
想不到這個弟弟竟然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他，小時候沒白疼。
蘇馨苑不言，不由得想起之前帶這兄弟二人去往萬海樓吃飯，難怪當時蘇平謙可以行特權直接進去，還有專門的包間。
想到這里，蘇馨苑臉色微紅。
解釋完了，蘇平謙迅速起身離開飯桌，吃頓飯算是把他老底全給揭了，再待下去，怕是得暴露更多的事情。
穿越這事除外。
次日，楊士奇仍舊同平常一樣來給蘇平謙授課，而且此番得到了蘇馨苑的同意和認可。
時間過得飛快，進入二月以后，轉眼便到中旬了。
縣試之日在即。
蘇馨苑、蘇恒以及楊士奇三人一同將蘇平謙送到宛平縣縣試地點。
張眼望去，到處都是到此趕考的考生，亦有他們的親朋好友過來送行。
不遠處，蘇平謙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張維。
自從上次送其回家以后，至今有大半個月不曾見面了，張維變得有些消瘦。
“維子。”蘇平謙喊道。
張維見到是蘇平謙，立馬沖過人群，跑了過來。
“蘇平謙，你可讓我好找。”張維喘著粗氣。
“找我？你也來參加縣試？”蘇平謙問道，按理不應該啊，憑張維現在的成績，想都不用想，根本不可能通過縣試。
來了，也只是打擊張維的心靈。
說不準在心底留下陰影，影響來年或者以后張維參加縣試時的信心。
張維搖搖頭，道：“盡管你上次騙我，但你今日參加縣試，我還是要過來送你一送的。”
“好兄弟！”蘇平謙拍了拍張維的肩膀。
最后回頭望了蘇馨苑等人一眼，轉頭走進縣試的場所。
“楊大人，您怎么在兒！？”這時，一道身影朝楊士奇三人所站的地方走過來。
蘇馨苑和蘇恒聽著聲音，順著那人的目光朝身邊的楊士奇望去，心里同時疑惑。
楊大人？
楊志不是教書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