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
今天是2032年3月22號,周五,天氣多云。
我今天起床看到綿綿不小心壓到了我睡覺的枕頭,手指停留在上面。
我昨天晚上夢到爺爺奶奶他們了,我今天早上一如既往的出臥室門,剛想張口說話,看到靈位我想我是不是一直在夢里出不來了,為什么到現在我還在做夢。
我奪門而出,媽媽哀怨的眼神似乎在訴說著我的不懂事,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辦了。
我在門口坐了一會兒,綿綿出來了挺著急的應該是來找我的吧,綿綿看到我后一下子就不緊張了。
我站起來拉住綿綿的手,綿綿的手冰涼,我越發覺得自己不是東西,綿綿最怕冷了,今天有刮著風寒冷的空氣,我呼出的都是白氣。
我拉著綿綿往屋里走,給綿綿穿上厚厚的外套,我抱著綿綿,就輕輕地抱著她,我覺得綿綿的懷抱很溫暖!
外面“蹦……”的幾聲炮響,我拉著綿綿走到靈堂,把她摁在板凳上,小聲囑咐著她,讓她別跟過來了,外面冷,在家待著什么都不用管。
我安置好綿綿后,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著爸爸,看著冰棺中的兩個老人,老人臉上的血跡和傷口已經找入殮師整理過了,穿著干干凈凈的衣服。
半晌后,進來幾個叔伯把冰棺抬上了車。我跟在爸爸的后面,媽媽也想跟來,大姑奶奶硬是拉著她的手讓她留了下來,主要是怕人太傷心撐不住了。
一路上車里的氛圍格外的壓抑,空氣都好像凝固了。快到火葬場的時候,爸爸說:“李慕,爸爸再也沒有爸爸媽媽了!”
爸爸終于繃不住了,大顆大顆的淚水往下掉。我扭頭看著爸爸,我看到了頭上的白發,看到他臉上的皺紋又多了。
爸爸在我面前哭的像個小孩子,我心中想“幸好媽媽沒跟來,不然看到爸爸哭成這樣,肯定要心疼。”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下車后,一個伯伯扶著爸爸,我去找負責人交談,等一切處理好后,老人被放在床上推進火葬爐里,我蹲在地上幾個叔伯在一旁嘆氣,其中一個叔叔拍了拍我的肩,“慕別哭了昂,老人走的不痛苦,別讓他們不放心!”
我死死地咬著自己的指節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從工作人員的手中接過骨灰盒的時候,我的淚落在盒子上,濺起小小的水花,就像他們的去世只不過是萬千世界的滄海一粟罷了,只能激起小小的水花。
我不停的擦著盒子上的淚,可為什么越擦越多。
他們生前高大的身軀,如今僅僅一個小盒子就能裝下他們,我擔心空閑太小,要了最大的盒子,以往他們可以走的舒服。
下午我走在前面捧著照片,我旁邊是伯伯家的大兒子也捧著照片。
我聽到順著風吹過來的哭聲,我想綿綿有沒有乖乖的穿著厚衣服,媽媽是不是還在哭泣。
慢慢的哭聲變小了,可是我還是聽到了媽媽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和身邊大姑奶奶的勸說聲。
我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最終順著眼角流下,停留在臉畔上,被風吹散。
我的堂哥也就是我二爺爺家的孫子,我聽到他小聲抽泣的聲音,我沒轉頭。
風把木槿花的花瓣吹撒了一地,仿佛在為他們送行!

茴香酒之
人生世事無常,珍惜好你的身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