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真相一

　　第二日繁縷去向田家父女辭行，看到了父慈子孝的一幕。

　　“爹喝茶。”田落葵給田父端上一杯茶，田父趕忙接過催促女兒坐下。

　　“女兒啊，你快坐下。這些事讓下人來做就好了。你如今身子還未好就不再操心這些小事了。”

　　“左右女兒閑著無事，做些小事走動走動也好。”

　　田落葵在田父左手邊客座坐下。她今日穿了一身桃粉煙云錦緞裙裳，頭戴翠玉綴金頭面。與第一日相見時的素雅相比，看起來容光煥發了許多，艷麗得讓人轉不開眼，繁縷一時有些認不出來。

　　“田老爺，田小姐。”繁縷進入屋內打招呼。

　　“繁縷姐姐，想來我比姐姐你小些，叫姐姐應該不介意吧。姐姐快來坐。”田落葵熱情地拉繁縷在右手邊坐下。

　　繁縷想說其實她也才十五，算了，不跟弱女子計較。

　　“繁縷姑娘這幾日可還住得習慣？這幾日家里的事太多，未來得及問繁縷姑娘。”田老爺客氣問道。

　　“住得十分習慣，田姑娘安排得十分適合，還未謝過二位得招待。”繁縷起身行了一個謝禮。

　　“誒，要謝也是我們該謝謝你，你幫我們把那妖怪給收了，幫我夫人報了仇，更是免了落葵以后要偷摸存世得苦，老漢這里謝過了。”田老爺起身朝繁縷行了個謝禮。

　　“捉妖得事，主要是陸公子的功勞，我也沒幫到什么忙。”繁縷避開，有些不好意思道。

　　“陸公子那我已謝過，繁縷姑娘的恩情，我們父女倆也是要謝過的。落葵。”田老爺示意落葵也來行個謝禮。

　　“對呀，繁縷姐姐。雖然這次的事基本都是陸公子功勞，但是你你出了不少力，謝謝你也是應該的。姐姐，多謝了。”田落葵并未起身，坐著福了福。

　　“誒，落葵。繁縷姑娘是我們的恩人你怎么能這般失禮呢。”田老爺不滿自家女兒如此失禮。

　　“爹，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田落葵收起嘴角的假笑，撫了撫鬢邊不存在的碎發，也不顧田老爺的回答，自顧起身離開了。

　　“對了，繁縷姐姐之前不是說還有重要的事嗎？如今為了我的事已經耽誤還好幾天了。姐姐還是盡早啟程吧。若是真的耽誤了姐姐的大事，就真的是落葵的罪過了。”說完抬步走了出去。

　　路過繁縷的時候，停下腳步對繁縷說。

　　“這，繁縷姑娘，落葵這幾天確實是累了，有些失禮讓你見笑了。”田老也給繁縷賠罪道。

　　“無礙，本來今日來我就是來跟田老爺你辭別。”繁縷看著田老爺如今老了好幾歲的樣子，想想這幾日發生的事，決定還是不要告訴他好了，如今這樣也挺好的。

　　“不再多住幾日嗎？也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回頭等落葵好些了，讓她帶你出去到處逛逛。”

　　“不必了，我確實還有事，如今已遲了不少時間了，也該啟程了。”繁縷心想田姑娘如今應該是不想再看見她了。

　　“啊......”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是落葵！”田老爺嚇得差點從座椅里跳起來。

　　“怎么回事？”那妖怪不是死了嗎？他親眼看著他死的。

　　“我去看看！”繁縷一馬當先沖了出去，田老爺緊隨其后。

　　等兩人趕到的時候就見陸空青正沖田落葵施法，田落葵跌坐在地上痛哭的捂著頭。

　　“不要，求求你不要。啊.....”

　　“陸公子，你這是干什么？”繁縷出手欲解救田落葵，卻被陸空青輕松化解，連手都不曾抬。

　　“與你無關，別插手。”

　　“我給過你機會。”陸空青回頭對田落葵說。

　　“啊，你休想，它是我的。啊...”田落葵固執道。

　　“你自找的。”手中靈力越盛。

　　“陸公子，手下留情啊。有什么話好好說，好好說呀。”田老爺匆匆趕到，連忙說。他可是見過著人是怎么多那狐妖的。

　　話音剛落，就見陸空青從田落葵體內取出一件東西，像是什么東西的碎片，靈力卻盛得很，刺得繁縷一瞬間睜不開眼。

　　“不要，還給我，還給我，啊....”田落葵感覺東西離體，自己的生氣也在被一絲絲剝離。

　　“我的手！不要，我不要！你還給我，還給我。”田落葵瘋狂地朝陸空青吼叫著。

　　“這這這.....這是怎么回事呀?啊，落葵。”田老爺上前扶著女兒，看著田落葵一瞬間衰老成老婦的樣子。

　　“爹，爹，他要搶我的東西，我不同意，他就把我變成這樣了。爹，救救我，救救我。”田落葵看見田老爺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哭著求救。

　　“陸公子，你是救過我們田家，但你今日將老夫女兒傷成這般樣子，若是不給老夫一個交代，老夫定要抓你去見官。”田老爺沖陸空青說道。

　　“陸公子，她到底是怎么了？”繁縷不忍問道。

　　“乾坤碎片。”陸空青看著手上的東西。

　　“乾坤碎片？莫非是前凌霄閣閣主靈器？”繁縷震驚道。

　　“不錯。那狐妖就是借著這碎片才開了智，短短五十年就化形了。”

　　“原來她就是為了這個。”繁縷有些明了了。

　　“你早就知道？”這下輪到陸空青驚訝了。

　　“不錯，我早就懷疑這一切都是田姑娘所為，但是我想不通她的目的。現下才想通，原來她就是為了這個才策劃的這一切，不惜害死自己的親身母親。”繁縷看向田落葵。

　　此話一出，地上的兩人皆是一驚。

　　“繁縷姑娘，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害死我夫人的不是那狐妖嗎？他自己都承認了，你怎么能說是落葵所為呢？你可別胡說。”田老爺氣得手抖。

　　“我有沒有胡說，田姑娘最清楚不是嗎？”繁縷沖地上地上佯做癲狂的女子問道。

　　是的佯做，她在陸空青將東西強行剝離的時候，就知道事情瞞不住了，不過是想再掙扎一下罷了。

　　“哈哈，哈哈哈，哈。繁縷姑娘這么說可有什么證據？空口白牙就隨便污蔑我這清白之人嗎？”田落葵笑站起來與繁縷眼神對上，不似之前那般癲狂。

　　“你說這個嗎？”繁縷伸出左手變出了一個有燒痕的灰布包袱。

　　“怎么會？我明明......”田落葵看見東西的一瞬間，臉色一片灰白。

　　“明明你已經燒了是嗎？實話告訴你，昨夜在院子碰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不對勁，所以就跟著你。后來看到你居然去把雪見的尸體從馮憐兒的墓刨出來，還有一旁燒著的這個包袱，我就順手帶回來了。”繁縷松手，包袱落在地上，不知怎么打開了，里面的東西散了一地。

　　田老爺伸手撿起東西，一瓶沸羅散和一把匕首。那把匕首田老爺記得，那是他在落葵及笄時送她的，他希望女兒能有自保能力，也希望她永遠用不到它。田老爺隱隱猜到了什么，心里一陣陣發涼。

　　“那又如何，他殺了我的母親，我恨他，我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田落葵紅著眼吼道。

　　“是，就算你是因為恨他才把他刨出來，那之后呢？你之后做了什么確定要我說出來嗎？”

　　田落葵緊抿著嘴，死死盯著繁縷。片刻后，她哽咽出聲。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就是不肯成全我們呢？我們不過是想在一起罷了。”田落葵痛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