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酥——曾是爹爹在外地帶回來給我的甜食,一嘗便愛上了這桃花酥軟糯香甜的味道,從此再沒什么甜食能入的了我的眼。
今日小塵便親自為我做了這桃花酥,小塵的臉雖沒有被灶臺的煤灰弄臟,衣服也沒有明顯的污漬,可仔細觀察可以看到他那端著桃花酥的芊芊玉手早而沾上了灶臺上的煤灰。
“阿姐,怎么又在發呆了,這可我求了阿娘很久,阿娘才肯教我做的呢,阿姐你快嘗嘗吧!”小塵似是不想讓我看到自己的手,放下桃花酥后,便迅速的將手放到身后。
小塵本就不是個會燒菜的人,卻為了我去學做這道桃花酥,看著面前這盤貌相上佳的桃花酥,我拿起了一塊便放入嘴里品嘗,是與爹爹帶回來的桃花酥不同的味道,小塵的這個桃花酥更合我的口味,是一吃便忘不了的味道……
“小塵,謝謝….桃花酥很香也很好吃,以后小塵多些做給我吃唄~”我說
“阿姐與我又何必言謝,只要阿姐想吃了,我就做給阿姐吃,可好?”小塵寵溺的眼神看著我說道
“那你可不能食言了~嘿嘿~”
“答應阿姐的事又怎會輕易食言,話說阿姐不是說要給我星辰禮物的嗎,我怎沒看到?”小塵左看右看的問道
聽罷,我趕忙拿出準備好的手繩。
“這可是我編了一下午的,我是不是很棒?”我像正等著夸獎的小動物般
“阿姐,是我心里最歷害的人~”小塵也配合著我說道
“知道啦,手伸出來,我替你帶上。”
小塵顯得有些慌忙,趕忙把手用衣袖擦了擦,這才敢伸出手。
“小塵,你知道的,我們既是雙生,血脈相連,我從未嫌棄過你,這手繩上有我的煙字,為的就是想讓你知道,無論何時何地,我都在你身邊,嘻嘻~”我邊說邊替小塵帶上手繩
此刻少年的雙眸似是多了些許的星芒,但卻只有一瞬。
“阿姐……就是因為知道你從未嫌棄過我,所以我才如此小心翼翼地珍惜這份感情。”小塵心想
那時的人都認為有著異瞳的人是不祥之兆,然而小時候的小塵因有著異瞳遭到了同齡人的欺壓,更是被稱之其為——怪胎。
“你就是個怪胎,離我們遠點!”小孩甲說道
“就是就是我們才不要跟你這個怪胎玩呢!”小孩乙附和著說道
什至被丟石子,臭雞蛋……每每回到家不是充滿了惡臭的剩菜味,便是早已滿身傷痕的時小塵,孃親每次看到小塵回來時,都會滿是心疼地為小塵上藥。
有次小塵在外到傍晚都還沒回家,孃親都快著急死了。
“小塵怎么還沒回來?孩子他爹又不在該怎么辦才好?”孃親著急的說道
孃親都在原地來回走動了好幾遍,看得出是真的很擔心小塵。
“孃親,先別著急,我出去找小塵。”我說道
“不行煙兒一你不見了叫娘親怎么與你爹交代?你就呆在家里,等我回來吧。”說罷娘親就準備出門尋找小塵
此時,我拉著孃親的衣角,眼里透著堅定,雖沒有說出一句話,卻勝過千言萬語。
“唉…..煙兒,要帶著塵兒平安回來….”娘親最終還是妥協了,我也點頭答應了。
我走過大街小巷,問過鄉親婦老們,他們都說沒見到過小塵,這時我遇到了那幾個經常欺負小塵的孩子,我回想起每次小塵回家時身上多出的傷痕,就充滿了怒意,手心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
“喂!你們就是欺負小塵的死小孩吧!”我說道
“你誰呀,關你什么事,喔~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怪胎的姐姐吧,你和你弟一樣都是——怪胎!哈哈哈哈哈”小孩甲說道
“就是就是,雖然姐姐長得挺好看,但頭發卻是白的與有著異瞳的弟弟一樣是怪胎。”小孩乙說道
見他們嘲笑著小塵的樣子真讓人想要“好好管教一番”呢~
“說我可以,駡小塵是怪胎的,今日我定要讓你們吃點骨頭!”說時遲那時快,我拎出來拳頭就往那幾個死小孩揍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那幾個死小孩便被揍的臉青鼻朣的,而我也沒好到哪去,衣衫襤褸的,凌亂不堪的頭發。
“嗚嗚嗚,我要告訴我娘”小孩甲說道
我稍微的整理一下自己的發型,又拍了拍裙?上的灰塵,繼續尋找小塵。
不知是什么原故,我的直覺告訴我,小塵在不遠處的池塘邊,我跟著直覺去,果真找到了小塵,他一個人委縮在池塘邊上,看上去特別委屈,我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小塵身邊坐下。
他知道是我來了,便將委縮著的身軀靠在了我身上,我也只是由著他靠,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小塵的呼吸很急速,身體都在顫抖。
小塵調整好自己的氣息才敢慢慢的抬起頭看著我,他看到我臉上有些灰塵,還帶了點血跡,飽含淚水的雙眸多了幾分怒意和愧疚。
“阿姐的臉……是誰弄的!”小塵說道
“沒事,就是我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而已……”我揮了揮手表示沒事,我並不想讓小塵知道我和別人打架了,免得又該擔心了。
我站了起來,向小塵伸出了手,想要拉他起來,我手一用力,小塵整個人向我傾倒,我一只手撫摸著他緋色的眼眸底說道
“小塵的這只眼阿姐最喜歡了,所以以后要保護好它喔~”
明亮的月光潵在少女的清新的臉上,讓人難以生出半分非分之情,面前的少年的羽捷微顫,那深邃的眼里似是映出了少女的模樣,讓這少年不想挪開。
“好…….阿姐我們回家吧。”小塵說道
我漫不經心的向小塵說道
“好,回家!”
兩只小手拉著手走過慢長的路,之后便回到家了,孃親早在門外等了多時,那雙杏色明眸善睞的眼眸,如今卻變得憔悴無比。
孃親看著我與小塵狼狽不堪的樣子,眼里滿是說不出的滋味,只是用手帕為我們擦去污漬。
“要是爹爹在就好了,孃親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我說道
“煙兒呀,娘親不辛苦,娘親只希望你們能夠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娘親便心滿意足了,至于你們的爹爹在外打拼,比娘親苦上好幾倍,娘親怎會覺得辛苦呢~”娘親安撫道
“可是塵兒想阿爹了,阿姐也想阿爹了。”小塵說道
“娘親也想你們爹爹,爹爹很快就會回來了,煙兒,塵兒要乖喔~”
時間回到現在……
“阿姐…..阿姐?”小塵的手在我面前揮了揮
“啊…..?”
“阿姐近日怎都在發呆呀,阿姐送的手繩,小塵很喜歡。”小塵笑眼彎彎的說道
“沒…..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些往事,手繩喜歡就好。”
“阿姐近幾日好像都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都不同我說了,哼唧….肯定是有人欺負阿姐了,看我不找到他,定要將他碎撕萬斷了!”小塵心想
我並未察覺到小塵的想法,而是向他要了我的生辰禮物。
小塵漫不經心的從衣兜里取出了一對銀製的腳鏈,腳鏈上有幾個小鈴鐺,那鈴鐺卻是琉璃製的,顯得晶瑩透亮。
“還望阿姐帶上這腳鏈后,每走一步,都會想起來我。”小塵邊為我帶上腳鏈邊說道
“我一直都想著呀!”我雙手托著下巴笑眼彎彎的看著小塵說道
仔細一看,兩年前還跟在我身后的少年,如今也是意氣風發,鳩形鵠面,身高更是出挑,正是富於春秋之時。
“阿姐為何總是盯著我看?”小塵問道
“我在想誰家姑娘可以入的了我們家小塵的眼唄~”看著眼前的小塵,我不禁想去逗逗他。
“我只想要阿姐……”小塵小聲嘀咕著
“小塵總是這樣小聲,我可聽不見喔~”我說道
“我才不要除了阿姐以外的女子呢!其他女子怎能與阿姐比較!”
小塵的神情與以往的不同格外的認真,我不忍打破這個美好的幻想,只是用手指輕輕的敲了一下小塵的額頭。
“她們當然不能與我比較,每個女孩都是獨一無二的,但小塵既然那么不願意,那便不要,一直呆在我身邊也不是件壞事,阿姐保護你~”我說道
小塵突然猛地站起來,開著自己的胸膛說道“我已不再是當年那個躲在阿姐身后的時小塵了,現在也是可以為阿姐遮風擋雨的了,阿姐莫要再小看我了!”
“好好好~都聽你的”我說道
我拿起了一塊桃花酥塞到小塵嘴里。
“七尺男兒嗎……哼~也是呀,我們家小塵確實長大了呢,稍微依靠他一點也無防吧。”我心想
說到底我也只個十五歲的少女,只是身為姐姐,照顧小塵,保護小塵都是身為姐姐的我應當做的,既然小塵都說要保護我了,那是否代表我有時稍微任性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在后院的爹爹突然喊道
“煙兒,塵兒過來一下。”
“來啦!走過吧小塵,爹爹喊我們過去呢。”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