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以為是左星云生意上來往的人,以前也有不少人上門拜訪她父親,她早已司空見慣。
走到玄關處,她突然聽見一個中年男人低聲下氣的說道:“左先生,您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就放我們一馬吧。”
向晚下意識停下了換鞋的動作,好奇里面發生了什么事。
左星云的語氣漫不經心,沒有絲毫情緒起伏:“生意場上是能者存活,這道理你不懂么?”
中年男人沉默了片刻:“左先生,我知道,是我老婆和女兒惹了您不痛快,所以您才對我嚴氏下手的……”
“她們沒惹我。”左星云依舊云淡風輕。
向晚有些愣神,嚴氏……里面的人是嚴童的父親么?
不等她多想,中年男人豁出去了似的:“是,她們是沒惹您,但惹了向晚!我們不知道向小姐和您的關系,是我們有眼無珠,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這一回吧,我可以親自和向小姐賠禮道歉,懇求她原諒我的教女無方……”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左星云出聲打斷了:“人的一輩子,總會犯些錯,做些糊涂事,我能理解。但,代價也是不可避免的,下輩子注意就好。”
這話明擺著是嚴家這輩子都甭想翻身了。
中年男人還想說什么,左星云直接下了逐客令:“張媽,送客。”
很快,張媽就帶著一臉頹廢的中年男人出來了,張媽手里還拎著男人上門時帶來的貴重禮品,看包裝都是值錢的玩意兒。
看到向晚,中年男人腳步頓了下來,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后又作罷了。估計是覺得,事到如今,說什么都沒用了吧。
等人離開,向晚換了鞋抬步進去,正撞見左星云從會客廳出來,看樣子也要上樓。
他身上穿著筆挺的西服,戴著那副金絲邊細框眼鏡兒,一如既往的冷漠疏離。
向晚下意識靠邊站,想讓他先走。
左星云走到她跟前停下:“躲了這么些天,也夠了吧?”
“……我沒躲。”向晚垂著頭睜眼說瞎話。
“沒躲你低著頭做什么?”左星云說著,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制性將她的臉抬起來。
他的手指白皙修長,拇指和食指滑到向晚臉頰,稍稍一用力,她就被捏成了金魚嘴,顯得蠢萌又有幾分可愛。
向晚透過鏡片從他眼底看到了一抹笑意,她局促的想擺脫,往后退了兩步,后背抵在了墻上,再也無路可退。
她被困在墻面和左星云的身體之間,能清晰的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壓迫力,主要是身高壓制得厲害,她被迫仰頭和他對視,脖子發酸。
無奈之下她只能含糊不清的發出抗議:“你撒手!”
左星云不為所動,眼底的笑意更濃:“不撒手你又能怎樣?”
不知道是給氣的還是怎么,向晚看著他棱角分明的臉,心跳得厲害,仿佛有一股血氣直往臉上涌。
她想咬他一口來著,可看到他手背上駭人的刺青,又打消了念頭,情急之下學著小時候和他玩鬧的樣子,伸手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撓了幾下。
事實證明這招挺管用,趁著左星云手上的力道松懈,她靈敏的逃脫,兔子一般蹦上樓梯逃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