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曉君的話讓羅鐸和崔俊超都無語了,不過無語之后,崔俊超卻覺得,如果能這樣把一場拼死搏斗變成游戲勝負,倒也不錯。
但很顯然,羅鐸肯定不會同意這個提議的:“你咋不說剁棵樹,扣副麻將玩呢,人不夠是吧?”
“不過,賭博這種事,充滿了未知,倒也刺激有趣,”羅鐸忽然又笑了出來,身旁的地上忽然裂開了一個裂縫,“不如,我們就來賭一場唄。”
裂縫中散發(fā)著紅色的光,隱約似乎還能看到裂縫的深處有紅色的液體在流動,隨后,一個身著紅色鎧甲的看起來像是精靈的少女拿著黑白配色的短弓從裂紋中爬了出來,金色帶紅的頭發(fā)濕漉漉地披散著,頭發(fā)之中隱約可見一個華美的皇冠,正是在第一次“凈紅”中消失的安塔西亞。
“我們就賭崔俊超能不能打過她好了,”羅鐸笑著說道。
“這不好......”柳曉君本能想拒絕,或者再講點條件,畢竟崔俊超這個凄慘的樣子,跟對面那個穿戰(zhàn)甲,戴華冠,持短弓,一看就不好惹的小姐姐相比,感覺沒什么勝算,感覺這么一整,羅鐸能直接將崔俊超弄死,然后還能順手再拿個賭注。
“安塔西亞,就那個小姐姐的實力之前有所展現(xiàn),沒有全盛的我強,”崔俊超小聲對柳曉君說道,雖然這個距離羅鐸怎么樣都能聽見,就,走個形式,“雖然我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太好,但我還有個底牌,本來是用來應(yīng)對羅鐸的反撲的,用來對付安塔西亞就更沒有問題了。”
聽到崔俊超這么說,柳曉君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羅鐸,羅鐸也笑吟吟地看著這邊,他很顯然能聽見這邊的交談,但卻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讓她感覺有點慌。
見柳曉君觀察他,羅鐸聳聳肩,笑著說:“這不很明顯嗎?你知道崔俊超手里有張底牌,這張底牌很大,足以大過我明面上的牌,但你不確定我手中有沒有底牌,也不知道萬一我手中有牌的話,這張牌有多大;同樣的,我現(xiàn)在知道我自己手上是否有牌,有個什么樣的牌,也知道你們手上有張牌,也知道這張牌很大,但我也不知道這張牌究竟是多少。”
“這才是對賭的部分啊,藏好自己的牌,揣度對方的牌,嘗試著去計算、去猜測、去欺騙,本質(zhì)上和打撲克牌是一樣的,”羅鐸開心得像個孩子。
“那行吧,那就賭這個了,”柳曉君長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果然是熊孩子的無奈表情,“我估計你手上也是有牌的,你手上肯定是有牌的,我們就看誰的牌大好了吧,那接下來呢,開牌?讓他倆打一架?”
“那還沒到那一步呢,”羅鐸開心地回應(yīng),認真地指導(dǎo),“接下來肯定是下注啊,下注可是博弈中相當(dāng)重要的一環(huán),你準備賭些什么呢?總不會賭命吧?你應(yīng)該還不是那么不怕死的人。”
“確實,我怎么可能不怕死呢?不過,如果非得要以我的生命才能賭出一個好的結(jié)局,我也不會退縮就是了......”柳曉君笑著應(yīng)了一句,“而且聽你的意思,你是見過不怕死的人了?”
“那是,你旁邊的那個家伙可不怕死了,之前為了我,那話說的,算了,不想了,稍微想一想殺意就高漲了,”羅鐸吐槽道,表情也帶上了一絲不爽,“另外你其實也挺煩的,有你在我干什么事都干不利索......”
“但我又沒法真的取走你的性命,萬一你真的不怕死,要和我賭命,我也是沒法接的,陳瑞業(yè)那家伙不會讓賭局成立的,即使壓著他強行執(zhí)行賭局賭走你的生命,以后他也得和我沒完......”說著,羅鐸嘆了口氣:“好煩啊,賭點什么好呢?”
“我覺得,一張口就是賭命,太夸張了,說好了只是玩玩,我們就賭的小一點好了,”柳曉君笑著提出了建議,盡量把格局往小的地方帶,把氛圍往輕松的地方帶,“就,你要是嫌我煩的話,要不這樣,之后還有三天,你要是贏了,我這三天就避著你走,你所到之處,我自覺遠離,如何?”
“哦?這倒是個辦法,”羅鐸一副大受啟發(fā)的樣子,“不過只有之后這三天,這個賭注也太小了,不好玩;要不這樣吧,如果我贏了,以后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你就自覺遠離,如果你贏了,以后只要有你在,我就自覺讓陳瑞業(yè)那家伙出來。”
羅鐸越想越覺得可行:“挺好挺好,無論輸贏,你以后都煩不著我了,而且我又沒傷害你的身家性命,陳瑞業(yè)也不會跟我拼命,挺好,就賭這個吧。”
對此,柳曉君沒有回應(yīng),只是幽幽的嘆了口氣:“所以你就這么不待見我么?”
“那是,我對所有質(zhì)疑我本體身份的人都是沒有好感的,偏偏你我還打不得罵不得,就更煩了......”羅鐸理所當(dāng)然地說。
“怎么,你是有什么想法嗎?”崔俊超問。
“沒有,只是有點失落,”柳曉君笑了一下,“那么就賭這個吧,這就算各自下完注了吧。”
“啊,對,下注過程就這么過去了,”羅鐸應(yīng)了一句,感覺上好像更不爽了,“真的是,明明是一個很重要的博弈過程,卻受限于種種其他因素,整的一點都不刺激,跟你對賭真不好玩。”
說著,他也不等柳曉君和崔俊超有什么反應(yīng),自顧自地就開始瞎扯:“那么接下來就開牌吧,我四個二帶倆王......”
一邊說著,他身邊目光空洞的安塔西亞動了,她舉起了黑弦白弓,對準了崔俊超。
見狀,崔俊超笑著搖了搖頭,對羅鐸說:“我們?nèi)ツ沁叴虬桑谶@打容易誤傷,雖然你不怕誤傷,但要是柳曉君有個什么閃失,你就得被陳瑞業(yè)追著錘了......”
說著,崔俊超往遠處走去,羅鐸也沒說話,就這么靜靜站著,而安塔西亞則轉(zhuǎn)身默默跟著崔俊超,二人往遠處走了很遠的一段距離,柳曉君雖然視力不錯,但畢竟只是凡人,已經(jīng)有點看不見他們了。
就在她努力眺望的時候,羅鐸身旁的那個裂縫中飛出了幾個小眼睛,看起來很像之前崔俊超放的窺視之眼,只不過是通體紅色的版本。
然后,羅鐸和柳曉君面前豎起了一面巨大的光屏,幾次閃爍之后,上面開始出現(xiàn)了崔俊超和安塔西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