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和煦
時間已然過去了兩個月,農田里的積雪也開始消融,凍原也迎來了4至6個月的農種時間。根據烏薩斯的習俗,要在農種前提前一個月清理積雪。
柏拉圖拿著一小袋鹽巴,撒在了農田的積雪上,塔露拉正站在山頭上眺望著遠方,偶爾她會監督柏拉圖趕緊除雪。太陽漸漸升至頭頂,暖意包裹著這片凍原。阿麗娜悄悄走到了塔露拉身旁推了她一下。
“你不下去幫忙嗎?”阿麗娜好奇的打量著塔露拉,臉上露出了可愛的神情。而塔露拉只是擺了擺手,她將阿麗娜扯到了身邊,示意她看柏拉圖。
就看到柏拉圖一個人在田里除雪,雖然時不時的歇息,但他的進度比周圍的用鏟子除雪的農民快太多了。
“嘖,他就像是一個機器,他說我太慢了影響他的進度?!彼独粷M地說著,而旁邊的阿麗娜笑了笑露出了銀白的貝齒。
日照西斜,縷縷炊煙從小屋中升起。爺爺也從林子里回來了,帶回來了一只雪兔。他站在門口朝著屋內喊到“柏拉圖出來幫把手,今天有兔子吃了。”
燭火點亮了昏暗的小屋,菜肴也端上了桌。透過窗子可以看到不斷閃爍的人影,以及少男少女之間的嬉戲打鬧。
“柏拉圖!你干嘛!那是我先看到的。好你的,搶我肉吃。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是你自己要救我的,關我什么事。吶,咬過的要不要?”
“你去死吧!(龍門話)”
一天也隨著打打鬧鬧中結束。皎月爬上了夜空,繁星襯托皓月。柏拉圖坐在屋頂上,享受著平和與靜謐。身后傳來了腳步聲,回首望去一道魅影出現在了自己身側。
“喂,明天我要進城一趟。你要來嗎?”塔露拉看著皓月,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調說著。柏拉圖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我要找一個人,他把自己隱藏的很好。這一走,可能我不會回來了?!?p> 塔露拉回眸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想好了?你知道他是誰,他在哪?”柏拉圖嘆了口氣?!拔乙铱莆髑泄?,我只知道他在烏薩斯?!?p> 塔露拉的瞳孔微縮,站起身來擋住了柏拉圖的視野,她俯視著柏拉圖,并且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她淡漠地說道“他已經死了,我是他的養女,也是殺他的兇手?!?p> 柏拉圖只是看著她,隨后說道“他并沒有死。他是長生者,肉體的死亡不會影響一個長生者。他會作為一個意志,乃至一個符號繼續存活在這片大地上。我要找的是他的繼承人,也是他的載體。”
塔露拉看著他,嘴唇微張想要說什么但又吞了回去。過了一會她才說道:“你不害怕我嗎?我是一個兇手,而且是一個感染者?!?p> 柏拉圖站起身與塔露拉對視著,他拍了拍塔露拉的頭?!耙驗槲覀兪桥笥眩覀円彩峭?。你忘了?我也是感染者?!闭f完他露出了手臂部分結晶化的皮膚。
月光下,少男少女都相視而笑,他們放下了各自心中的戒備。許久,塔露拉輕柔的聲音傳入了柏拉圖的耳中。“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塔露拉了,希望你能喚醒我或者殺死我?!彼独聪蛄税乩瓐D,這次她的眼神沒有再躲閃。
“好。”
柯林斯是凍原上最大的移動城市。雖然不及南方地區的城市一半大,但在凍原上算是巨物了,其中也配備了低階的城防炮。作為北方的交通要隘,許多的商旅會在此歇息落腳。
柏拉圖望著絡繹不絕的商旅,還有摩肩接踵的人們,也不免發出些許贊嘆。就連這窮鄉僻壤都凍原上,也有著不屬于它的繁華。
“喂。別吃驚了,馬上就要過審查了。喏,把這個用上,帝國排斥感染者,被感染者糾察隊抓到了,進了地牢我可撈不出你來?!?p> 塔露拉丟過來一個小瓶子,里面的裝著外敷的藥劑。對于剛感染的感染者,可以起到很好的抑制作用。
柏拉圖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會說道?!澳悄隳兀磕愕牡V石病比我更嚴重吧,這東西我用不著”塔露拉奇怪地看著柏拉圖,隨即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你見過誰回家會被自己的守衛攔住的?雖說我討厭科西切那個老黑蟲,但不得不說他的身份給我來了許多便利,即使是他已經死了。”塔露拉說完就將藥瓶打開,敷在了柏拉圖的手臂上。
手臂上的結晶化也出現了明顯的轉變,沒有了黑色的礦石突起,更像是一道結了痂的傷疤。柏拉圖低聲說了聲“謝謝”。而塔露拉似乎沒有聽到,只顧著拽著他的向城邦走去。
切爾諾伯格的地下。有一臺精密的儀器,里面躺著一個穿著奇怪的男性,他的面罩住他的樣貌。他像失去了生命一般,靜靜的躺在黑棺之中。旁邊一位醫生打扮的女士,正在操控著儀器。
許久隨著儀器關閉,凱爾希才伸了個懶腰。結束了所有的操縱面板,打開了通向地表的大門。當陽光照射到她的臉上時,她才回過頭自語道“博士不管你贏藏了什么目的,我都會找到真相的!沒有人會白死,在真想沒有浮現時。我不會恨你,我也沒有權利去恨你。但我有憤怒的權利!”
“好好在黑棺里養傷吧,我會等到你蘇醒的那一天。如果真的是你殺死了特蕾西婭,我會報復回來?!闭Z畢,黑棺的大門也隨之關閉。只剩下了無邊際的漆黑與微弱的呼吸聲。
當凱爾希從切爾諾貝格的地下走出,就收到了企鵝物流上的信息。“尊敬的凱爾希大公,你所訂購的樣本已經到達了柯林斯。請在三天之內取走的包裹,謝謝?!?p> “凍原上的柯林斯嗎?嗯,很久沒有回去了。也該回去看一下了,凍原的雪景真是懷念。”凱爾希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跟羅德島那邊打了聲招呼。
“凱爾希醫生,我也要一起去嗎?”阿米婭在旁邊好奇的問道,凱爾希摸了摸她的頭。語氣輕緩的說著“嗯,阿米婭也要去。在每次旅途中我們都能碰到不同的風景,以及不同的人和事,但我們的目標不會改變?!?p> 阿米婭帶著稚嫩的眼光看著,即使有時候聽不懂凱爾希醫生所要表達的意思,但阿米婭還是回點頭回復。
西北凍原上,感染者游擊隊也找到了新的落腳點。當積雪融化的時候,凍原上天災發生的概率會大幅提升。在沒有天災觀測員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憑借著經驗來選擇落腳點。
“又是一個漫長的夏季呢,沒有了雪天的庇護,雪怪們也是去了他們爪牙?!彼悄乜粗稚系难﹫F不斷消融,眼神也出現了些許的悲戚。
“葉蓮娜。準備一下吧,我們要開始隱藏了。蟄伏到下一個雪天的到來。”
“好的,父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