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與銃槍
阿爾泰躺在病院里,身上的傷口被縫好了。而且沒有檢測出任何的感染跡象,體內也沒有流動的源石結晶液,傷口大多都是砍傷。
后面與柏拉圖的爭斗幾乎是在搏命,柏拉圖根本沒有在乎自己的命,完全是頂著傷害打輸出,采取了以傷換傷的打法。這種方法很有效,如果換做其他人可能會猶豫,導致被柏拉圖拉扯住,最后落了下風。
當然了換做是阿爾泰,那就得另說了。兩個人在爭斗這一方面還是挺像的,如若不死則永不放休。在爭斗中出殺招,才能保證對方不會逃離而出。雖然后面被柏拉圖算計了,但阿爾泰沒有感到失落。下次把他抓回來就好了。
科林斯的感染者糾察隊伍是分轄區管理的,所以各轄區的負責人只能管理自己的轄區,如果有緊急的事件要跟各轄區長報告的。而阿爾泰則是各轄區的總司,所以可以跨轄區去追捕感染者。一般來說,自己是不會下場的,只要進行遠程指揮就好了。但柏拉圖殺死兩位隊員后以及使用了隱匿的源石技藝,事態就得升級了。
“Ⅱ級感染者啊。”
阿爾泰自顧自地說著,而此時他的隊員進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留著絡腮胡的壯漢,年紀也有三十多歲了。他將水果放到了櫥柜上,然后拿了把凳子,坐在了阿爾泰的旁邊隨后就下意識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來,直到阿爾泰一言不發地看著他時,他才意識到這里是病院,他又默默地將煙收了起來。
“有什么事嗎?亞伯特·巴頓。”
阿爾泰試圖從床上坐起一點,而亞伯特·巴頓趕忙將他扶起,并且整了整他的枕頭讓阿爾泰坐著時能靠著枕頭。隨后他才說道:“是這樣的隊長,隨著被搜查出來的感染者人數增多,市政廳那邊決定將這一批感染者送往源石礦場。我們要在幾天后準備押送行動,確保感染者能夠被運送到源石礦場進行勞務。”
“嗯我知道了,到時候可能我還沒有康復,所以需要麻煩你來負責這一次押送行動了。對了到時候對感染者們態度好一點,有很多感染者并不是有罪者,更多的是患者,一群受疾病折磨的人。”
“嗯,我知道了。隊長你還是人善,換作是其他的轄區長巴不得別碰上感染者。”
“這事先不提,老師最近怎么樣了?”
“道格拉斯老前輩嗎?他啊,還是老樣子。該喝酒就喝酒,時不時到處逛一逛還背著一個大大的袋子。”
“你們到時候記得叫上老師他,也算是多一層保障。他要是不同意,你就跟他說到時候我請他喝酒。”
“隊長,老爺子都退休了去打擾他不太好吧?而且押送什么的我挺有經驗的,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阿爾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相信我,巴頓。我這事估計會出岔子,最近柯林斯并不安寧。叫上老師,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亞伯特·巴頓看他滿臉地認真只好無奈地作罷,隨后問了一些情況就起身離開了。他走后在他的凳子底下多了一個小小的盒子,阿爾泰叫了護理來幫自己取那個盒子。盒子上面有一個簡單的標識,一只白色的鴿子和絡腮胡。不用想,這肯定是亞伯特·巴頓做的了。將盒子打開是一節折棍。阿爾泰看到后笑了笑,輕聲低語。
“魔術師亞伯特·巴頓。”
而此時,一個老頭正背著巨大的袋子坐在公園長椅上。手里還有一些面包屑,在天災來之前在米切爾公園里還能看到一些白鴿。現在天災來了,白鴿也銷聲匿跡了。只有時不時的烏鴉飛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老頭手里的面包,老頭瞥了它一眼后將手中的面包屑丟到地上。烏鴉迅速飛到了地上啄食掉了面包屑,隨后繼續看著老人。
老人見狀后將手前伸試圖吸引烏鴉過來,烏鴉立即扇動翅膀飛到了道格拉斯的手里。卻發現沒有面包屑,于是轉過頭不滿的沖老人叫了叫。而老人則是一把抓住了烏鴉的脖頸,另一只手彈它的腦蹦,就這樣一人一鳥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直到一只白鴿從天上飛落到了老人的肩上才停止了這場鬧劇。
老人將烏鴉從手里放飛了出去,而掙脫后的烏鴉迅速的離開了。它飛向了遠處的樹林,而此時亞伯特·巴頓也來了。巴頓揮了揮手隨后大聲喊道:“怎么樣?老爺子這可是我在萊塔尼亞帶回來的鴿子,知道你有喂鴿子的習慣特意來看看你。”
道格拉斯笑著撫摸著鴿子的頭說道:“喔喔,那還真是感謝了。那先前的的那只烏鴉也是你的?”
亞伯特·巴頓愣了愣,摸了摸腦袋疑惑地說著:“哈?烏鴉?我沒帶烏鴉過來呀。”
“這樣啊,那沒什么事了。”
道格拉斯緩緩轉身看向了遠處的樹林,他眼神犀利似乎洞穿了整片叢林,而此時烏鴉感受到他的目光明顯一震。那一瞬烏鴉似乎聽到了老人說‘滾開’,烏鴉又往后飛了一些。但還是看著老人和亞伯特·巴頓。
老人沒有在意,而是隨意的坐下。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說:“是有事要幫忙吧,我估摸著肯定是阿爾泰那小子叫你來的。說吧,我聽著呢。”
亞伯特·巴頓被他看破后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腦勺,隨后才說道;“老爺子的眼力還是這么好。我這次來是想拜托老爺子能夠和我們一起押送感染者。”
話還沒說完,道格拉斯就打斷了。他說:“我一把年紀了,哪還能做這種高強度的事。到時候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把我干倒,等會我去了也是拖你們的后腿,就別拉上我了。”
亞伯特·巴頓已經預料到老爺子會這么說,于是將阿爾泰說的話傳接給了道格拉斯。道格拉斯明顯楞了楞隨和大笑,本身就因為年紀佝僂的背越發的彎曲就好像是龍蝦一樣。直到他笑夠以后才說:“就你們隊長那酒量?我都怕把他喝趴下,到時候你們叫上你們所有成員,一起來喝。費用你們隊長來出。”
亞伯特·巴頓也笑了,想到了之前隊長每次聚餐的時候喝的都是果汁。難怪隊長不喝酒,原來是酒量不行啊。
隨后亞伯特向老爺子說清楚了押送的地點,時間后,又跟老爺子聊了家常后才離開。道格拉斯看他要走了,又把鴿子還給了他,說自己今天有寵物了,弄得亞伯特還很懵地離開了。
等他走后,道格拉斯也起身離開了。只是這一次他將袋子取下,從里面抽出了一個長條狀的東西。烏鴉沒有看清,當它試圖飛近一些時它突然聽到了一聲莫名的呢喃。
“都說了讓你滾開了,還非要看。欺負我好脾氣是不?頭都給你打飛。”
話音未落,一道蒼白色的流光閃過。烏鴉瞬間被分離了,頭還天上轉了幾圈才落下。只見道格拉斯手里舉著重銃,二十多公斤的重銃被他隨意拿捏。
“喜歡看?臭鳥,告訴你。當年我的外號可是多到數不過來,教堂那些老家伙也只會起外號了。當時我記得我有一個稱號好像是‘地平破壞者’來著。算了不想了,回家。老了,記性變差咯。”
死去的烏鴉不自覺地抽搐,而此時一個人捂著腦袋在昏黑的房間里。在烏鴉死后,自己的精神也不自覺的受到了沖擊。
“那剛剛是什么鬼東西?”
雖然烏鴉之前也出于意外死過幾次,但這一次是第一次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沖擊,如果力道再大一點自己都估計成植物人了。看來最近還是不要招惹那個老拉特蘭人,接下來的計劃也要改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