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照說：“我去了蘇夫人的臥室，我在她的化妝盒暗格里發現了一封情書和一個同心扣，情書上寫著，‘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下面的署名是相尼燁。我還在蘇夫人的一個舊手提包的夾層里面找到一份住院病歷，住院人是相尼燁，住院的期間是在十年前，住院原因是相尼燁身體多處骨折。我想問蘇夫人，這個相尼燁是誰？你和他是什么關系？”

　　蘇如是說：“相尼燁是我的同班同學，也是我的初戀情人，十年前我們兩個人談戀愛，我們很相愛，但是我的父親反對我們在一起，因為相尼燁是家中獨子，他的家庭是不會允許他入贅我們家的，但我父親一心只想要個上門女婿來為我們蘇家傳承香火，協助我父親打理我們蘇家的產業。我父親有一次在路上被賊人搶了錢包，甄事多路過遇到這事就幫我父親搶回了錢包，后來我父親知道他是我們家公司的一個小職員，了解到他是知名的學校畢業的高材生，他又很會討好我父親，他說他有個弟弟，他們家有弟弟可以傳宗接代，他可以沒有任何后顧之憂入贅我們家，我父親很賞識他，就讓我嫁給甄事多。我當時就給相尼燁寫了封信，約定了時間和地點，我打算要和他私奔，但到了約定的時間和地點，他并沒有出現，我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他，我又去他家想去找他，在他家外面我碰到他家的一個仆人，那個仆人告訴我說相尼燁早已經和別人成親了，他陪他夫人出去游玩了。我當時心灰意冷，傷心欲絕，再加上父親的強迫，我就同意嫁給甄事多。”

　　她頓了一下，又說：“我父親過世之后，甄事多就要改回他原來的姓名，還要把蘇府改成甄府，其實我答應這事，也是有一種報復父親的心理吧。我這些年深居簡出，不問世事，活得就跟行尸走肉一樣，對什么事都漠不關心。兩個月前我去給父親上墳，路上遇到了相尼燁，我其實心里一直都有個結，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所以和他說話難免是有些陰陽怪氣的，他不理解為什么我違背了誓約嫁給別人，反而話里話外對他充滿了怨恨，我就和他說了當年的事，在他家門外遇到的那個仆人，仆人和我說的話。他當時就很懵，他告訴我說，當年他并沒有收到我的那封信，而且他根本沒有成親，那時候他是被一群小流氓莫名其妙的打了，住進了醫院，治了有一個多月才出院的，出院后他就收到了我已經結婚的消息。我當時對他的話是半信半疑的，我就偷偷去了醫院調查當年他的住院病歷，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那段時間的確是在住院。”

　　秦松照說：“那你為什么要找私家偵探查甄老爺呢？”她拿出一封信，說：“蘇夫人臥室有一個密碼箱，我試了一下，密碼就是蘇夫人和相尼燁約定私奔的那天，在密碼箱里有一封信，是一個叫包打聽的偵探給蘇夫人的信件，上面寫著，‘當年入贅之事確有可疑，另外查到你父之死也可能與甄有關，待有確鑿證據再與你詳述’。蘇夫人，請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吧。”

　　蘇如是蹙了蹙眉，說：“我原本以為我和相尼燁只是陰差陽錯，我和他是沒有緣分罷了，直到三天前，有一個人來找甄事多，我和那個人打了一個照面，我就覺得那人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我努力回憶了一下，想起來那人就是我在相尼燁家門口遇到的那個自稱相家仆人的男人。我就開始懷疑一些事，但我腦子昏昏的，毫無頭緒，我就請了一個私人偵探幫我去調查，很快他就給我回復了這封信，但第二天我得知這個偵探意外死亡，說是酒后失足掉到河里溺死了，但我覺得過于巧合了。”

　　秦松照說：“蘇夫人的一本書里夾著一張電報單，是一個叫郝好治的醫生給她發的，上面的日期就是今天，郝好治告訴蘇夫人，‘令尊無心臟病史，突然猝死，確事有蹊蹺，當年我向警察提出尸檢意見，但甄事多極力反對，故不了了之。’蘇夫人，這又是怎么回事？”

　　蘇如是說：“郝好治曾經是我父親的醫生，我開始懷疑甄事多后就寫信問郝好治當年我父親的身體情況，這是郝好治給我的回復。”

　　我問：“這個電報是今天什么時間收到的？”

　　蘇如是說：“今天上午收到的。”

　　我問：“你懷疑當年是甄老爺串通別人，打傷相尼燁，又讓人冒充相家的仆人，令你對相尼燁產生誤會，你才一氣之下嫁給了甄老爺。你請私家偵探調查過程中，私家偵探又說你父親的死可能也與甄老爺有關，他說完之后就意外死亡，你懷疑私家偵探并不是意外死亡，而是真的查到了什么真相被甄老爺殺人滅口了。這就是你殺甄老爺的動機？”

　　蘇如是說：“我才開始懷疑，還沒有查到實質證據，怎么會想殺人呢？”

　　我點點頭，秦松照說：“我就查到這些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