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謹回到洞府,打開暗格,取出了所有靈石,清點起自己的家當。
四千塊靈石,純陽長青丹,凌天寒、鏡靈給的丹藥……薅到的羊毛還真不少。
“南華真人,金丹圓滿,又是天絕劍仙的手下……”
李謹想到此行爭奪遺跡的對手,面露苦澀。
雖說鏡靈手段百出,但它畢竟修為才是筑基,而且心思單純,未必能對付得了南華真人那種謀算深遠的老陰比。
自己得做些準備。
可有什么東西,能對付得了金丹修者呢?
正自苦思,洞府外忽然傳來一聲輕咳,抬頭一看,是凌天寒。
紅光煥發,精神抖擻,這家伙顯然又是有所收獲了啊。
“賢侄孫——”
“打住打住,凌長老過來有什么事?”
話未說完,李謹直接開口打斷。這老東西,總是想著法子占自己便宜。
凌天寒呵呵笑著,直言道:
“圣子,幸虧之前聽了你的話,沒去點亮那根蠟燭,師祖果然大悅,獎勵了我一件寶物!那個傳說是真的!”
獎勵你寶物?
李謹想起血魔宗尋寶的老傳統,揚眉道:“你把師祖的神像掘了?”
凌天寒聳了聳肩,辯解道:“說這么難聽干嘛,尋寶的事情,怎么能叫掘呢?”
說著,他小心翼翼從懷里取出一只生銹的鐵匣。這東西和高長風模擬人生中藏有不死之燭的鐵匣一模一樣,看來還真是那位燭龍天尊賞賜之物。
凌天寒正襟危坐,極為鄭重地開啟鐵匣。李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看向鐵匣之中。
鐵匣里放著一支青銅雕刻的帶柄蓮花,綠銹斑駁,散發出古老的氣息。
“此物是什么?請圣子解惑。”凌天寒誠懇問道,又塞過來一瓶珍貴丹藥。
原來是不知道怎么用啊。
老家伙估計是研究了許久實在不入門道,才被迫來找自己這位“圣子”求教。否則他絕對捂得嚴嚴實實,根本不可能告訴自己。
“鐵匣里有沒有一張紙條?”
李謹問道。
高長風模擬人生里,鐵匣里除了不死之燭,還貼心地放著一張寫有“燭明則生,燭滅則死”的紙條,相當于“使用指南”。按理來說,這一次應該也有類似的東西。
凌天寒搖了搖頭,確定地說道:“絕對沒有。”
“老夫將師祖的神像周圍幾丈掘地三尺,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李謹又問道:
“你那座隱秘道觀,應該也建了很久了吧,怎么突然想起來尋寶?”
凌天寒是血魔宗的老人了,如果他相信師祖藏寶的傳說,該挖早就挖了,怎么可能最近才動手。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他動了這個念頭。
“你還記得老夫之前做的那個怪夢么?”果然,凌天寒點了點頭,講道。
“記得。”
凌天寒手撫胡須,道:“自老夫得知師祖考驗后,一直堅定心志,于夢中抵抗誘惑,磨礪道心。”
“一夜,老夫忽然注意到黑暗深處,多出了一抹幽暗紅光。好奇之下,循著光找過去,圣子你猜,老夫看到了什么?”
“我不猜。”
“好吧。”凌天寒見李謹不搭理自己,有點失望,繼續道:“我又看到了一尊師祖法相,下面同樣放著一根紅色蠟燭!”
“但是,這根紅色蠟燭已經被點亮了!”
“那抹燭火詭異至極,我心中產生了無比強烈的沖動,想要拿走這根蠟燭,將我的那根也同樣點燃!”
說到這里,凌天寒臉色發白,心有余悸。
那時候,他其實已經心神失守,向那紅燭屈服了……
“好在這時,有一道人影從黑暗里殺出,奪走了那根紅燭!”
李謹一怔,明明是凌天寒的夢,怎么會有其他人?急忙問道:“那是什么人?”
“沒看清,只知道是一個老人,手里拿著件鐵片似的奇怪兵器,背上還掛著一個六七歲的孩童。他拿起紅燭,竟然一路追殺我,嚇得我撒腿狂奔……”
“我逃回最開始的地方,一不留神,竟將師祖的神像撞倒,看到了下方的鐵匣。這時候,那老人追了上來,眼看就要殺死我……”
凌天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深一口氣,道:
“然后我就醒了。”
驚醒之后,他挪開了師祖神像,下方果然藏著一支鐵匣。凌天寒欣喜若狂,取出鐵匣之物研究了數日,毫無收獲,不得不過來尋找李謹。
“這夢也真是邪門。”
李謹心中思忖,從匣中拿起青銅蓮花,仔細端詳一番。
這東西,倒是有點像是……
一盞燈臺?
蓮花花瓣綻開,中間恰能放入一根火燭。而花下的蓮柄,就是可以手持的把手。
他立刻想起了血魔宗師祖的不死之燭,心中頓時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說要將蠟燭插在上面,組合成一盞燭燈?
李謹按耐住心中興奮,不動聲色道:
“凌長老,這支青銅蓮花,我暫時還看不出用途。”
“能否借我研究幾天?”
凌天寒面露遲疑,如此至寶,他自然不愿假借旁人。但若是拒絕圣子,自己就得獨自琢磨了。
更何況,李謹手里還有剩余的血魔轉運功,不可得罪于他。
“既然圣子開口,老夫也不會吝嗇。”
凌天寒作出決定,沉吟片刻提出了條件:
“不過老夫這幾天修行血魔轉運功有所小成,很想看看剩余的部分。可否勞煩圣子,再抄錄一段功法,借我品讀品讀?”
“沒問題。”
李謹一口答應。
不就是編嘛,材料都有,縫合就是了。你既然能把之前胡編亂造的功法煉成,我再編一個,應該也沒問題。
鋪開紙筆,洋洋灑灑將《血魔轉運功》和《天人神照經》亂燉一通。
上一次他還要想想邏輯通暢,這一次索性放飛自我,天馬行空隨意揮灑,甚至還糅合了些南華天劍,天絕八劍的內容。
這一次的雜燴,凌天寒還能煉成么?
真叫人期待。
書寫完畢,凌天寒拿著功法,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洞府。
而李謹也收起行囊,來到相約集合的地方。
鏡靈在此等候許久,有些不悅道:
“收拾這么久,怎么不一個月后再來?我還以為你是閉關創造了一門功法呢。”
李謹笑了笑,心道這家伙還真沒有說錯。
自己可不就是創造了一門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