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洲睜開眼睛,夜色過分漆黑,只有夜空中灑下的些許月光,可以依稀看見四周的景象。這兒林木高大,四周還有偶爾還有不知名鳥獸的啼鳴,“嗷嗚!嗷嗚”這、絕不是他學校旁邊的那座光禿禿的小山嶺!
四周過分黑了,劉長洲連忙摸了摸褲袋,嗯?我的褲袋呢?手機呢?
卻摸到了一身有些粗糙的衣裳,什么袋子都沒有。而且無意中摸到自己的頸部,“嘶!~”忽然頸部一陣火-la-辣的刀割樣痛,而且,……
劉長洲將摸到頸部的右手嗅了嗅,是未干的血腥味,血!
“嗷嗚!”不遠處傳來一陣獸吼,劉長洲猛地驚起!
“嗷嗚”獸吼聲仿佛越來越近了。是狼?是虎?還是獵豹?!這些他都打不過啊!!
“草!”劉長洲低低地暗罵一聲,掃了眼四周,看見前方的雜草仿佛又被踩踏過的痕跡,好像是他走過來的路,連忙朝著那條路跑去。
沒一會兒,劉長洲就跑出了樹林,看見前方有燈光,連忙往燈光處跑去。
劉長洲跑走后沒多久,有一群狼在森林中朝四方奔竄著,像在逃命,卻見狼群的后方,飛著一片螢火蟲,漫天的螢火蟲在漆黑的夜色中,一閃一閃地飛舞著,或是落在青草,或是落在樹梢上,本是極美的場景,卻不知這些狼群為何如此懼怕,卻見有一只狼跑慢了,落在后面。
那一堆螢火蟲飛過,頃刻間,狼化作了一具瑩白剔透的骨骸,而螢火蟲似乎周身更亮了一些。
最后,那些螢火蟲停在了劉長洲原本呆著的地方,飛入草叢間,不見了。
而那些往遠處跑走的狼方才得以喘氣。
朝燈光跑去的劉長洲終于看到了一間客棧,才發現,之前看到的燈光,其實就是客棧門前掛著的兩只燈籠。
這是一間兩層樓的客棧,舊燈籠,殘舊的木樓,暗淡的燈光,里面依稀傳來的喧鬧聲,散發著古老而腐朽的氣息,這陌生的感覺,讓他ren不住低頭看了眼自身,他竟穿著一套上衣下裙,褐色的,像古代平民百姓的穿著。
劉長洲眉梢微蹙,怎么回事?是他在做夢?還是有人在惡作劇?不過,先進去再說。
他敲了敲門,“咚咚咚!咚咚咚!”里面的說話聲忽地一靜,劉長洲莫名地有些緊張,一陣泛著絲絲冷意的夜風吹來,門前的燈籠飄蕩起來,燈籠中的火光也開始明明滅滅。
唯一的客棧,荒無人煙的地段,暗淡的夜色,夜晚的冷風,讓劉長洲忽然想起來曾經窩在宿舍被窩里看的妖鬼故事,心下一涼,手臂上雞皮疙瘩有些冒了出來。
“來啦!”忽然,客棧內傳來一個嘹亮而又帶著絲絲嬌媚的嗓音,而客棧里不知何時,仿佛又熱鬧了起來,這讓他有些心安。不管如何,有人聲就好。
門口傳來“喀噠”幾聲開門閥的聲音,劉長洲不自覺地攏來攏領子,并且將右手搭在頸脖上,以期蓋住那道痕跡。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嬌媚的陌生面孔闖入眼底,“呀?明公子,你怎么在外邊呀?這么晚才回來嗎?”
這是一張全然陌生的臉,清秀的柳葉眉,水靈靈的杏眸,柔和的瓜子臉,腰肢裊娜,一身淺紅色的粗布衣服。
荊釵俏顏,襯得這暗淡的夜色頗為撩人,可是……他不認識啊。
“你認識我?”劉長洲ren不住脫口而出。說完就后悔了,他其實,隱隱懷疑他穿越了,魂穿,而且沒有任何本人的記憶,畢竟,脖頸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而夢中,是不會有疼的知覺的。
果然,老板娘驚愕地瞪大了水靈靈的杏眸,小嘴微微張大,“公子,你是魔怔了嗎?我們認識兩個月了的,我是這家店的老板娘,你在這兒住了兩個月了的。”
忽然,老板娘似乎想通了什么,嘴角一撇,鄙視地掃了劉長洲,“還是公子如今終于富貴了?就決定與我這窮鄉僻壤的寡婦撇清關系?吶,撇清關系可以,先還錢!”
就在門口舉起算盤,算起賬來“兵兵蹦蹦”,“公子在客棧中住宿,一天十六文,還有吃了……”
劉長洲找了找腰間,袖袋,什么都沒有,躊躇道,“老板娘?”
老板娘正低頭算著銀錢,頭也沒抬“先別吵,正算著銀錢呢。”
終于算完,老板娘下巴微抬,小臉仰起,看著劉長洲,“一共十兩十八文,一文都不能少!”說完朝劉長洲伸出一只白皙卻有些粗糙的小手。
劉長洲有些窘迫,剛才在她算的時候,他就已經搜遍全身,別說十兩,他是一文錢都沒有啊。
“老板娘,可否寬限些時日?我、我現在沒錢。”
老板娘翻了一個白眼,“寬限?我都寬限你兩個月了,除了你剛剛來時給的那幾個銅板,一直都沒有給過錢,吃的、住的,全是我的。如今還裝不認識我!你以為我是開shan堂的啊?不給錢,你今天就不能進這個門!”
一陣冷風吹來,他瑟縮了下,“要不、我在你店里給你做工,當償還你銀錢?”
老板娘懷疑地掃了他一眼,似不覺得他會干活的模樣。
劉長洲連忙道,“真的,洗碗、掃地、做飯、炒菜……我都可以的。”
門內似乎也有人叫嚷著,“老板娘,就讓人家進來吧,別開著門吹風了,怪冷的!”
老板娘打開了門,“那現在,你就去給我洗碗,廚房里,都堆了一天的碗了。”
“好的”
劉長洲走進去,隨著老板娘一起去后廚,經過大堂,正對上人們打量過來的目光。
大堂內擺著幾張粗陋的桌子,只有其中一張桌子旁圍了四五個人,有的正光著膀子,身上肌肉發達,有的刺著紋身,身旁都放著或是重錘、或是大刀,或是鐵鏈之類的武器。正大聲地喝酒吃肉著。
他們有的人鄙視地掃了劉長洲一眼,便收回視線,有的人猛地灌完一大海碗酒,將碗往桌子上“咚!”地一拍,橫眉一豎,瞪向他,“看什么看!小心爺爺把你的眼睛給挖出來!”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劉長洲連忙低下頭去,跟緊了前面嬌小的身影。
來到后廚,劉長洲看著堆得滿滿的幾大盆的碗筷碟子,苦著臉,“老板娘,這真的只是一天的量嗎?店里的店小二呢?”
“店小二今天請假了啊。”
劉長洲腦袋中似有什么一閃而過,忙追問道,“店小二是只請了今天的假嗎?”
老板娘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是啊”
“他生病了?”
老板娘卻是忽然盯著他,仔細瞧了兩下,“你何時這般關心我家店小二?”
劉長洲心中微驚,面上淡淡地笑了下,道“這不是擔心累著老板娘嗎?”
老板娘卻是面上一哂,道“好好洗你的碟子吧”瞥了他一眼便甩臉走了。
人走后,劉長洲忽然松了一口氣,并不急著洗盤子,他打來一盆水。借著昏黃的燈光,他的臉倒影在水盆中,是一個頗為俊俏的公子形象,雖然他本人也英俊倜儻,玉樹臨風,不過,這、不是他的臉!
他果然穿越了。
而且,他的右頸部刀割傷,已經結痂,可是,很明顯,有人要殺他!
如果,是他本人要自-殺的話,一般都不會割右邊,實在不趁手。除非,他是個左撇子。可是,他剛剛打水的時候,還是右手更好使一點,而且,他在原地附近,并沒有發現任何刀具。
何況,他身上不僅這一處傷口,劉長洲摸了摸頭頂枕部,果然,摸到一塊腫物,他剛剛就覺得的這里痛了。應該是有人在背后襲擊了他,將他打暈后,在他頸部劃了一刀,想置他于死地。
此處,方圓百里難覓人煙,那人,很可能,就住在這客棧中。
劉長洲的腦海中忽然劃過老板娘和剛剛看見的那些人的臉。
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