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劃破對決之劍芒，頓時，浪花激蕩，視線受擋，朦朧剎那之片段，一道宏偉之劍意，一道孤冷之眸光，在飄飛之血液中相撞：劍氣紛飛，魚翔淺灘···
“媽了個蛋，這次不死也殘！”
“孤州荒原，云騰劍麻，露香曦隘。何之可去？表里滄海。日出東方，落月飛花，哈，納百川劍來，殺！”
曉彤堪堪拼出頑強一擊，隱隱力竭。喘息之間，飛來幾朵璀璨劍花，來不及多想，反手一卷，劈開幾滴“一擊必殺”。若非戰(zhàn)斗意識“作怪”，恐怕明年今日就是作古塵埃。
“哼！強弩之末，自取滅亡！”
曉彤痛苦地閉上眼睛，勉強揮出幾道“墮落”劍光，雙膝一軟，竟杵著劍跪在冰川之上，活脫脫的待宰羔羊。
“吾命休矣！”
“斬！”
斬字落下，無風起浪，但也僅僅起浪，浪里個浪。曉彤心想：難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亡，所以失卻臨死前的痛感？
“曉彤，你怎么樣？”
原以為昔日一別兩寬，今得偶遇，方知瘦馬西風帶不走幽腸。曉彤緩緩睜開眼睛，眼眸因激動而有光，因黯然而不甘。
“那人已死！無妨！”
看穿你的眼睛，也能直抵你的心臟，雖咄咄逼人，但眉梢的情感，無處安放。一句無妨，心扉從此對爾不設(shè)防。
“我沒死，你也，你也平安！”
“不然？”
“嗯。”
如此甚好，喜上眉梢，順其自然。楚賢哪里不知她所想，畢竟曾一同進過玉蟾巖心臟，雖然那時石室無主，未裝進胸膛，但美好的短暫，往往誕生于萌芽階段。
撥開云霧，茁壯成長。
“放我下來。”
曉彤臉頰有些滾燙，但眼神堅毅，雙手緊緊摟著楚賢脖子，眼睛死死盯著楚賢臉龐，生怕一眨眼人就消失一樣。
楚賢報之一笑，說道：“我們身下就是截流的楚江，沒有冰川，唯有湍急的惡浪，你受了傷，確定下來玩玩？”
“我可不想喂魚，把我抱岸上。”
“好！”
青青河邊草，風吹楊柳岸。曉彤神色復(fù)雜，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緊張，嬌軀陣陣發(fā)顫，大有風雨欲來的感觀。
“曉彤。”
“嗯。”
“岸上的風甚是涼爽···”
“啊！”
“曉彤，你怎么樣？啊！該死的，穿云一箭！”
“玉蟾巖心臟！進！”
安頓好曉彤，錨定一個方向，楚賢奮力追趕。那道氣息濃郁悠長，生怕楚賢跟丟一樣。只是憤怒的楚賢沒有多想。
“殺！”
“斬！”
“天蒼蒼，地茫茫，祭武帝光環(huán)！”
“天蒼蒼，地茫茫，蓋日月星光，照封神榜，顫！”
“天蒼蒼，地茫茫，敕吾神令，拘日月星光，鑄人劍無量，光來，劍往，斬！”
盈盈一笑，不為眾生傾倒，只為問道之心茁壯。水月天！闊別些個時日，楚賢終于再次見到那道魂牽夢縈的身影。
雖被圍攻，敵人設(shè)下九天十地降魔伏龍陣，水月天依舊游刃有余，一騎絕塵。反觀戰(zhàn)場的另一端，局面被動難堪。
“阿彌陀佛！”
“天蒼蒼，地茫茫，舍我其誰，日照金山！”
“老禿驢，都自身難保了，還護著那個女人，看來酒肉穿腸是爾表象，內(nèi)里深埋花花腸，覬覦美色才對得起爾滿面佛光，哈哈哈，阿彌陀佛花和尚，橫刀立馬胭脂坊。”
楚賢匆匆一瞥，便瞧見老和尚玄奘，還有他身后疑似受傷的那個女人。女人帶著斗篷，盤膝而坐，似乎在療傷。
老和尚玄奘自然也看到了楚賢，遂迫不及待吼道：“楚賢，快來幫忙！我跟靈兒已走散。”
“好！”
楚賢通過月餅感知，靈兒無恙。但楚賢冷靜的態(tài)度，讓老和尚玄奘不由得火冒三丈，不得不咬牙補充信息量。
“我們被圍攻，靈兒多半也這樣！”
“你頂著，我去看看。”
顧不得猜測是否冷漠生分，生怕楚賢又是一個好字回應(yīng)，話音堪落，老和尚玄奘一道煙不見人影。
“火急火燎的，老和尚。”
老和尚自然聽不見，但端坐在地的女人卻笑出了聲。女人笑聲清脆、空靈，氣息醇厚，沒有受傷跡象。
既然是老和尚守護的，想必是故人。
“你怎么樣？”
“我沒有受傷。”
這話說得好像沒說一樣，但楚賢選擇不質(zhì)疑老和尚的判斷，想必此人有別的情況。不然何以解釋老和尚忙前忙后，她卻端坐在地，不予抵抗：是冷漠？還是習以為常？
“撤！”
“哼！爾敢！”
破！九天十地降魔伏龍陣化作一道塵煙，轉(zhuǎn)瞬之間，圍攻之人消失不見。水月天看了一眼楚賢，余光覆蓋端坐在地的女人，眉梢浮動，掠過眼底淺淺波紋。
“銀···”
“人都走了。”
敗血的殘陽，鋪張余暉落幕之濱，霧色隨風飄散，遠處的倩影。天地暗淡，窺探布袋子里的蒼蠅，唯二痛苦之呻吟。
“你是什么人？”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女人噙著淚，剝落一件件單薄的衣裳，胸前白里透紅的傲然，盈盈一握的腰肢伴著深淺適宜的肚臍眼···
“你明白了嗎？”
“到了做選擇的那一天。”
竹杖芒鞋，吟風弄月。孤舟蓑衣，臥雪眠云。蘆花塌下，涼暑擱淺。邦！邦！邦！海上明月，萬斗星辰，腦海里，命輪上，束縛者“紅線”，自絕于唇紅白齒之間。
“啊！裂魂！”
“裂魂之一、之二、之三···，終究無根飄零，欲以得之，唯吾肉身。遁卻九心，銜誅內(nèi)韻！”
“諸葛清瑩！你···，不！”
“諸葛冼君乃道氣所化，已消散天地間。十萬年又十萬年，我知道你并不愛我，即便曾經(jīng)愛你的人香消玉殞，但如今愛你的人卻是永恒。”
“不要！裂魂之一、之二、之三會將你消食殆盡！”
“楚賢，時間有限，古、壑、桑、鄉(xiāng)，四尊心臟，算是今宵纏綿的見證。切記，不達天尊境，不要找那個人。”
“我記起來了，你是裂魂肉身。裂魂之一、之二、之三···合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