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過后,鳳冉和桑竹幾乎是同一時間趕往赫連灝辦公之所,赫連灝看到桑竹似乎一點都不意外,一時如今她本來就是自己的婢女,二來她大約也還是想看看自己到底如何抉擇吧。
“你來了?!”鳳冉見赫連灝的目光落在桑竹身上,不自覺的挑了挑眉,他們之間這種氛圍?
他就說這丫頭很像當初那個妖孽,他不信赫連灝沒有觸動,如今看來他們之間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事啊。
“怎么,就只看得到小丫頭啊,看不到我啊?!”鳳冉假意傷心的說道。
赫連灝扶額,也不知道這家伙來尋自己作甚,赫連灝輕輕頷首,示意二人落座。
“找我有事?”桑竹會來尋他,他不意外,畢竟查三年前卷宗也是她給予自己的指點,既然如今自己著手干這件事了,她自然也是要來問問的,只是鳳冉這家伙從來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又來干嘛。
“聽說你要查三年前的事,我來關心關心不行啊。”鳳冉大咧咧的坐下,仿佛這里是他府上而非皇城宮殿。
“你還會關心這些事!”桑竹看著鳳冉笑意妍妍的說道。
“小丫頭,這你就不懂了,不管怎么說,當年死在大火中的那個家伙也算是我的好友,我關心一二怎么了!”
“哦,是這樣嘛!”映月挑眉。
鳳冉見她如此表情就很不樂意了。
“你這什么表情?你什么意思?”這小丫頭仗著赫連灝有點無法無天了,哪里有一點小宮女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那個妖孽回來了呢!
等等!
他為什么有這種想法?
鳳冉細細的打量著眼前人,細看的話這丫頭不光性格像,這張臉其實也有幾分相似的。
“小丫頭,你是誰?”聽到這話,赫連灝和桑竹都不約而同的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他也會這般直白的問自己是誰。
不過話說回來,大約也就是他才會這般直白的問自己吧。
“那鳳冉王爺希望小女子是誰?”桑竹本身也不是矯情的人,所以將問題直接拋給了鳳冉,依照他們的關系,既然赫連灝知道了,那鳳冉知道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那王爺倒是說說你想的事那樣啊?”
“不會吧!”鳳冉倒是從未想過是這種情況,不過看赫連灝的情形,他似乎已經知道,其實想想也說的過去,所以楚云連從血靈幫回了逍遙閣,如果只是韓城和林岳他們不足以讓如今的楚云連回歸,這有她可能。
再說這些年的赫連灝,表面上毅然忘了她廣納后宮,可后宮多多少少都有她的影子,而當初自己見到她的時候也以為她會被納入后宮,畢竟這丫頭的脾氣秉性最像最初的她,可沒想到最后她只是赫連灝身邊的一個小宮女,不是赫連灝不想,而是她不愿。
如今的赫連灝是一國之君,他可以強迫很多人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可在面對她的時候,他沒辦法。
“真是你?!”
鳳冉語氣中的震驚不假,畢竟自己從未想過死了三年的人有一天會重新回到他們身邊。
“你很意外?”
“額。”鳳冉一時語塞。“該怎么說呢?畢竟當初是看到大火中的尸骨的,如今你卻告訴我,那死在大火中的人重新站在我身邊了,如何能不意外呢?是吧!”
“你們怎么就如此肯定死在大火中的人就是我呢?”桑竹依舊笑意妍妍的說道。
此一問,倒是讓對面兩個男人都沉默了。
“好了好了,我需要好好緩緩,你們先聊,我先回去了。”說話間,鳳冉也顧不得其他直接離開了。
他們之間如此的氛圍,想來赫連灝知道消息的時間并不比自己早多少。
當初在見到楚云連的時候赫連灝的震驚不假,那個時候她也只是猜測映月到底是誰,怎會和逍遙閣人走的如此之近。
想想,是什么時候呢?
赫連灝失蹤的消息雖然被赫連瀟按下來了,但鳳冉作為皇城的異姓王爺,他還是知道一二的,最后聽說是赫連灝著了那位林大公子的道,赫連灝是什么人,從沙場上殺過來的人,他會這么輕易的著一個京都紈绔的道!
那只有一種可能,當時他一定處于情緒極度不穩的時候,能讓赫連灝失態的事想來也只有是關于桑竹的事,而且那個時候正好是見過楚云連后的不久。
鳳冉回首看著身后的宮殿眼中閃過一絲釋然的光。
赫連灝看著鳳冉離開的背影,心中有一絲疑惑,依照鳳冉和桑竹的關系,他知道是她回來之后竟然沒有拉著她問東問西,就這樣離開了?
赫連灝本來還想著如果鳳冉追問桑竹三年前的事,他正好也可以聽上一聽,沒想到他就這樣走了,那有的話還是只有自己問了,其實當初初見這丫頭的時候便覺得她很像故人,但因為大火中的那具尸骨他們都看到了,所以一時也沒有想過是她回來了。
“其實……”
“有什么話就問,扭扭捏捏可不是你的性格。”桑竹如何不知赫連灝先前想通過鳳冉的嘴問出當年大火中那具尸骨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沒想到鳳冉直接跑了。
“當年大火中的那具尸體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后我查了宮中所有人皆無一人失蹤。”赫連灝終于忍不住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這個問題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這也是為什么他們不敢猜桑竹還活著的原因,無論是他還是楚云連都是見到那一具尸骨的,而且所有人得到的消息都是她死在那一場大火之中了。
“那是我逍遙閣的人,那一夜正好有事尋我。”
“逍遙閣的人?!那韓城他們不知?”
“逍遙閣人也算是過得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她是我的暗衛,韓城他們自然不知。”
“那為何你等了這么久才回來?”如果想查明真相,當時不是應該最好查驗嘛。
“赫連灝,那些人既然想我死,自然是下了死手的,不是我不想回,是我沒辦法回來,三年了,我這副身體才算堪堪養好了幾分。”
赫連灝無言,是了,他其實也察覺到了,桑竹的身體武功都不似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