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貢坐在船頭,雙眼無神,他仍在為沒能斬殺玄武之魂一事難過。
汀鑰抓著那半截龍角從船艙中走了出來。自從蒼龍血滴在龍角上困住了蒼龍還未來得及散去的最后一絲魂魄后,龍角就有了一點靈性。汀鑰驚訝地發(fā)現(xiàn)龍角中蘊藏著的能量與自己脖子上的鑰匙相呼應(yīng),只要龍角在身邊一米內(nèi),鑰匙就會發(fā)出光芒且自然地向上飄浮著;若是鑰匙接近,龍角上的天藍(lán)色花紋就會變得更加大放異彩。汀鑰干脆利用這一特性將龍角制成法器,隨身帶著。
“別想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想想該如何對付兩只白虎才是。”“這個好辦,既然虎符必須合二為一才能召集軍隊,同理兩只白虎也要并肩作戰(zhàn)才能發(fā)揮出更大的優(yōu)勢,剛好我們兩個人,你去引開其中一只,我再解決另外一只不就完事了。”
然而事情并沒有二人所想的那么簡單。
在血星,越往南越熱,因為朱雀在南方設(shè)置多處火山口保護(hù)自己的魂魄;西邊是極寒之地,因為白虎會用法術(shù)將四周水域變?yōu)楸煅┑亍0谆⒂袃芍唬愿窠厝幌喾矗恢还郧蓽仨槪恢灰自暌着杂胁豁槺銜蟀l(fā)雷霆。兩只白虎都很強。
西方……
兩個青年已經(jīng)換上了厚厚的長袍,不過汀鑰身著白袍,因貢身上仍是黑袍。船靠在了冰面邊緣,二人跳下,收了船,穿著長靴,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走去。不久后汀鑰的黑發(fā)變成了白發(fā),因貢笑著看他,想要撣掉他發(fā)上的雪。汀鑰直接開始甩頭,將一些雪甩到了因貢身上,因貢干脆抓了一大把地上的雪,揉成團朝好友扔去,汀鑰也不甘示弱,扔了幾個雪球回應(yīng)。兩個青年就這樣玩著,笑著,直到累了癱在地上,喘著粗氣,望著天空。很快,茫茫大雪蓋住了兩人……
“醒一醒,吃飯了。”
汀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伸手接過因貢給的烤雞,張口就咬,卻被燙得直吸氣。因貢瞥了他一眼,將自己手中啃了一半的肉遞了過去,又將汀鑰手中的雞接過來吹氣。汀鑰裹緊了厚毛毯,借著火光向山洞外看去:“你說,現(xiàn)在那兩只白虎會不會也藏在哪個山洞里?”
“得了吧,在這里被變成冰川之前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兩只白虎難不成閑的沒事干把這里變成冰川就是為了造個冰洞好睡覺?”
汀鑰無言,只得默默吃著烤肉。
夜?jié)u漸深了,依舊是那樣,前半夜因貢守著,后半夜汀鑰醒來接著守夜。臨睡前汀鑰問道:“貢,你說萬一我們在蠻荒死了怎么辦?”
因貢沉吟了片刻后說:“就算我的人死了,我的心永遠(yuǎn)也不會死。”
兩人選擇從天上尋找白虎,快是挺快的,就是風(fēng)有點大,寒風(fēng)吹的兩人臉都變形了。也不知那白虎是有意還是無意,就在兩人即將飛過時發(fā)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兩人迅速下降,看著面前一身白毛與雪地完美融為一體的白虎。
難怪剛才沒看到。
也不知這是那只暴躁的白虎還是平和的?
答案很快就有了。
只見那白虎看到他們后立即坐了下來,眼中滿是好奇。有那么一瞬間汀鑰都要以為那是只白色的大貓了。
“喵嗚——請問兩位貴客來到寒舍是來吃還是來玩的呀?”
因貢與汀鑰一臉無語地對視了一下,隨即拔出長刀就要砍向白虎:“要你的狗命!”“是虎命啦……救命啊,殺虎啦!”
這時另一只白虎從一旁被雪蓋住的樹叢中跳出:“是誰要殺虎?”它定睛一看,只見自己的同伴正被一黑袍人追趕,怒喝一聲,正欲前去幫忙卻又被一白袍人截了去路,看到那人時不禁心中一凜——那黑袍人身上盡是殺戮之氣,而這白袍人卻是心靈純潔——心想先解決了面前這白袍人再去營救同伴倒也不遲。
半天后……
汀鑰倒在雪地上,身上滿是傷痕和血跡。只聽“哐啷”一聲,他顫抖的手中的劍掉在了被熱氣融化了的雪地上。因貢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袍子都被抓破了,寒風(fēng)從開口吹入,凍得他直發(fā)抖。在他們身旁不遠(yuǎn)處,兩只白虎的十題僵硬地臥著,漸漸變得透明、消失。汀鑰哆嗦著將船從口袋里掏出,放在地上,攙扶著因貢走了上去,消失在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