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出手一
幾乎不用想,陳石遺就知道李國云叫他是什么事。
他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李國云已經掐準了時間,都是算上今天,這幾個月已經連著叫他三次了。
每一次,都笑咪咪的讓他買一些藥材,然后再把錢給他墊上。
卻從來是絕口不提還錢一事。
就這樣,陳石遺帶著一肚子的不爽,跟著小道士走進了李國云院落。
上個月,李國云修煉出了內力,一躍成為了全真教一位內門弟子,不僅更受趙志敬器重,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
這一次,陳石遺并沒有立刻答應下來,但立刻引起了李國云的不滿。
“陳師弟你可要想清楚,若伊師叔知道,此事是你所為,后果就不用我說了吧。”
李國云笑瞇瞇的說道,一副吃定了陳石遺的樣子。
“我知道了。”
陳石遺心中暗恨,面上卻顯露出驚慌失色的表情。
李國云很滿意自己能拿捏到這位師弟,擺擺手道:“既然知道后果,你就先下去準備,不要讓我失望。”
……
夜已經很深了。
馬場內的陳石遺換了一件道袍,無聲無息出現院落。
左右馬匹少了許多,這些天來,也不知道江湖上發生了什么大事。
全真教下山的弟子多了不少,他們這處馬場里的馬匹都被借出去不少。
這事雖然歸他管,但陳石遺卻從不插手,王功禮倒也識趣的知會了他一聲。
出了馬場,陳石遺低著頭,腳下匆匆,身上的道袍也換成了一件單薄的衣衫。
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關注著李國云。
低頭越過幾座道宮,陳石遺很快來到李國云所在的豪華小院子前。
院子門半開著,哪怕天已經完全黑了,這處院落還是燈火通明。
陳石遺直接推門而入,進了院子。
院子正中,李國云坐在正中,在他旁邊,還一左一右分別坐著兩個道士。
其中一個面色微黃,身材略有些魁梧,正是藏經閣那位值守道士江文亭。
另一個則年輕許多,生的白白凈凈,陳石遺并不認識。
“原來是陳師侄,你這時候來我這里,所為何事?”李國云臉頰通紅,醉眼迷朦。
“李師叔,你欠我的銀錢打算什么時候給我?”陳石遺露出微笑。
“你提它干什么?”
在這么多同門師兄弟面前,突然被人找上門來要債,李國云頓時感覺落了面子。
一臉沒好氣的說道。
他嘴唇微張,剛要說些什么,他下首那個白凈道士就滿臉不耐的擺擺手。
“去去……你是哪里的雜役弟子?還不快滾。”
陳石遺只是靜靜地立在原地,看著李國云,并沒有說話。
“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那個男子眼見陳石遺沒有搭理他,似完全沒把他放在眼里,面色窘的通紅。
砰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氣勢洶洶的向陳石遺走來。
他后面還想說什么狠話,卻忽然看到眼前那個雜役弟子,輕輕一個跨步,拳如長槍一般直戳了過來。
拳頭還沒到,那刺耳的破空聲以及倒灌過來的寒風已經到了他臉上。
他的酒一下就醒了,面色已然被那狂飆的氣流吹拂的扭曲起來。
“等……”
他張嘴一吐,就要說些什么,但剛一張口,嘴里就已被狂飆的氣流灌滿了,哪里還能說出半個字。
快,這一拳太快了。
眼見避無可避,他只能雙手橫招在前,護住頭部。
砰!
筋骨炸裂之聲響起,白凈道士直接被打的咳血,離地倒飛出去。
轟!
他直接砸碎了他身后那張木桌,上面的酒壇盆碗,以及無數木屑,一下被他撞得翻飛起來。
他剛嘗試翻轉過身軀,嘴里的一口鮮血就再也包不住了,如水銀泄地一般噴吐出來。
“放肆。”
江文亭怒喝一聲,想都沒想就向陳石遺沖了過來。
鏘!
行至途中,他那柄即使喝酒都摘下來的長劍被他拔了出來。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向陳石遺劈了過來。
這人實力明顯在先前那個男之上上,速度不比陳石遺慢多少。
長劍直刺而來,好似一條銀龍,攪弄的面前氣流嗚咽似鬼哭一般。
陳石遺身子一動,兩臂之上的肌肉蠕動,同樣一拳轟了進去。
叮!
利劍與陳石遺一只肉拳相撞,居然發出駭人的金鐵之聲。
江文亭臉色一下就變了,但根本就讓他來不及多想,便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巨力順著他長劍蔓延過來。
劍尖一下被錘碎,鐵劍也彎曲成了一個夸張的弧度。
并余勢不減之下,直接打在了他還豎起來,筆直向前,緊握鐵劍的右手之上。
一旁,還坐在椅子上的李國云看的目瞪口呆。
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完全沒把陳石遺放在眼里,甚至還想借刀殺人,到現在的形勢急轉直下。
他完全沒有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陳石遺不過是一個沒有修煉出內力的雜役弟子,沉默寡言,性格古怪,甚至有些不合群。
但是突然顯露出這么強的實力,中間的跨度讓李國云完全無法接受。
劉師兄,可是一位內門弟子,一手全真劍法使的出神入化,這么強的人,居然,居然在陳石遺手下苦苦支撐。
這是什么實力?
尤其是那兩條看起來比他大腿都要粗的手臂,他真懷疑此人是不是妖魔變得。
隨之而來的便是徹骨的陰寒,渾身汗毛一下就倒豎了起來,心中驚恐不已
他曾經可是利用了此人不少次,更是仗著自己武功高強,還從他那里榨取了不少銀子。
砰!
此時的男子一條手臂濕漉漉的,已經完全被血水澆透,勉強從陳石遺手下拉開距離,倒翻到了不遠之處。
只是那一拳無比恐怖,他硬生生接了這么一拳,手臂一下被打的的從肩膀上斷裂開來。
若非還有血肉、皮膚連接,恐怕手臂都要掉了下來。
陳石遺不緊不慢的向前,強壯到臃腫的兩條手臂,倒提著兩只巨大的拳頭。
“你這是什么武功?”
江文亭氣喘如牛,一手扶著另一條手臂,使它不至于脫落。
“青鋼臂。”陳石遺淡淡的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