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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成功撤退。”

　　赤井秀一熄滅手機屏，回頭看向諸伏景光，“我們的任務完成，可以撤退了。”

　　“收到。”

　　穿著藍色兜帽衫的狙擊手熟練地收起槍械，“下一步是什么？”

　　“根據安室君的計劃，他已經替換了兩邊的資料，并且派人守在那里。”赤井秀一劃亮火柴，點燃嘴邊的香煙。

　　“如果能瞞過那群烏鴉，你就不必啟動后續的假死計劃。”

　　“之后我們需要保持一段時間的緘默。朗姆沒那么容易放棄懷疑，琴酒的疑心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真得不考慮放棄潛伏？貝爾摩德和卡爾瓦多斯的出動很可能只是表面的幌子，在背后或許有其他成員在暗中調查。”

　　“雖然公安和FBI有所戒備，但誰也不知道這個無處不在的組織會滲透到哪里。”

　　“那你為什么不放棄？我們倆是一起被懷疑的。”

　　諸伏景光背上貝斯包，語氣平靜，“已經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不能狠狠地從這群烏鴉身上咬下一塊肉，我可沒辦法甘心。”

　　他捏緊背包帶子。

　　在后面的夾層里，有著幾十個銅制彈殼。

　　為了追查這個龐大的犯罪組織，他至少剝奪了幾十條有罪或者無辜的生命。

　　偶爾，狙擊鏡前這些人死前的臉，總會再度出現在他的噩夢中，不斷地質問他的本心。

　　盡管如此。

　　“我會做好我的工作，我會背著那些罪惡繼續往下走。”

　　他背對赤井秀一，走向天臺的出口。

　　“……”

　　赤井秀一跟在他身后，長發被風吹動。

　　他伸出手，雨水攜帶著飄揚的櫻花花瓣落入他的手心。

　　這些在寒冬盛放的櫻花，盡管經受突如其來的暴雨，仍然保持潔凈。

　　就像蘇格蘭堅定的信念一樣。

　　**

　　“……”

　　卡爾瓦多斯和上北幻肩并肩蹲在馬路邊，相對無言。

　　兩個情報組的神秘主義者聲稱他們一同潛入只會礙手礙腳，于是把行動組的他和卡爾瓦多斯丟在了馬路邊，自己易容悄悄溜了進去。

　　不愧是酒廠公款吃喝塑料姐妹花，上北幻在心里毀謗。

　　特別是安室透那個濃眉大眼的家伙，一百多斤的男人，兩百多斤的心眼。

　　說他帶貝爾摩德潛入警視廳偷取資料沒動點手腳，上北幻是一點不信的。

　　他有些不自在地朝遠離卡爾瓦多斯的旁邊挪了兩步。

　　雖然是行動組的同事，但他和卡爾瓦多斯完全不熟，面都沒見過。

　　兩人間的氣氛無比尷尬，上北幻不太自在，卡爾瓦多斯不知道為什么看起來也不太舒服。

　　就像戴著毛手套挖鼻子——手和鼻子都覺得不對勁。

　　上北幻很煩，他發自內心地感覺酒廠的企業文化完全不行。

　　明明資金充裕，但好像完全沒有團建一類加強員工之間團結友愛的活動。

　　最刺激的年會抽獎也沒有。要知道，在為系統背后的公司打工的那些年里，每年年末的年會抽獎都是宿主們最期待的環節。

　　許多平時難以獲得的珍貴道具都擺在那個大轉盤上，盡管概率低于0.0001%，但沒關系，獲得系統后宿主的生命一般都會延長到碳基生物難以想象的地步。

　　只要打工時間足夠長，總有一天能抽到特等獎。

　　上北幻倒不是沒想過去提建議，但如果向琴酒提議的話，琴酒可能會冷笑著搞出一個任務大轉盤，讓大家一起抽獎加班。

　　他還不想毀了自己對年會的美好印象。

　　這就算了，同事之間的氛圍也相當差。所有人都在勾心斗角，互相內斗，想盡一切辦法背刺對方。

　　代號成員不把外圍成員的命當回事，和其他組織的交易也是極盡坑蒙拐騙。

　　而且組織里除了琴酒，干活最勤勤懇懇的居然是潛伏進來的臥底。

　　威士忌組總共也就四人，但竟然有著高達75%的臥底率。如果按這個概率類推，酒廠除去混子和臥底，再除去琴酒，已經不剩幾個能用的人了。

　　這個破廠遲早要完。

　　上北幻嘆氣。

　　身為不工作就沒飯吃的打工人，如果酒廠真的倒了，琴酒手下的羅拉咖啡店估計也要倒，那他還能去哪打工呢？

　　在這個世界沒有學歷證明，也沒有合適的謀生技能，總不能真靠著天然卷警官養。

　　要不去投靠安室透吧。

　　公安頭子應該能給他安排一份工作，如果當上警察，應該就不會失業了。

　　他胡思亂想著，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

　　他拿起電話，沒想到居然會是那個人。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