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牛車前方的劫匪全部嘎掉，無一幸免。
遍地殘缺的尸體！
猩紅血液嘩嘩流一地都是！
“跑，快跑！”
“娘啊，這特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煞星？”
牛車后面，剩余那十六名劫匪簡直驚恐萬狀。
轉眼間，對面三十二名氣勢洶洶的劫匪，面對一個車夫，竟然毫無還手之力，一個個全被砍翻在地，死狀凄慘，尸體不全。
太恐怖了！
大開殺戒，血肉橫飛啊！
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他們一個個心頭泛起惡寒，如同掉進了冰窟窿一樣遍體寒涼，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逃命。
“想逃？哼！”
牛車上，另一名車夫忽然動了。
一跺腳，魁梧的身軀高高躍起，越過十六名劫匪的頭頂，落在了他們身后。
這名車夫虎背熊腰，手持精鋼刀，刀鋒有一角豁口，不是趙長空是誰。
老趙的任務不是殺死這群劫匪，而是防止他們逃掉。
下一刻！
呂良轉過身，視線掃向牛車后面，不禁輕蔑一笑。
旋即，他提了口氣，凌空翻個跟頭，瀟灑的落在了那十六名劫匪的身前，強壯魁梧的身軀帶起一陣狂風，吹得兩個劫匪一屁股摔倒。
緊接著，唰！
一道鮮紅色刀氣從這兩個劫匪頭頂掠過！
那股刀氣所爆發出的鋒銳氣息恐怖絕倫，差點削掉了他們的頭皮。
兩個劫匪直接嚇尿了，轉頭看去，周圍的同伴稀里嘩啦倒下，身體攔腰而斷，就像是切開西瓜一樣斷成兩截。
除了他倆，其余十四人全部中刀！
“啊啊啊！”
“我的腰，斷了……”
有幾個劫匪沒有立刻死掉，痛得發出凄厲的慘叫，掙扎哀嚎，只求速死。
鮮血呼嗤嗤噴出來，迅速擴大成一個血泊，蔓延到了那兩個劫匪的屁股下。
“大俠，饒命啊大俠！”兩個劫匪驚駭欲絕，不約而同求饒。
呂良喝道：“摘下臉上的面具。”
兩個劫匪立刻照做，面具一摘下，呂良不禁眨眨眼，趙長空也咦了一聲。
只見兩個劫匪的臉上，居然有刺字！
“這是，黥刑？”
黥刑又叫墨刑，就是在犯罪人的臉上刺字，然后涂上墨炭，表示犯罪的標志，以后再也擦洗不掉。
這種刑罰位列五大刑罰之一，是統治者區分良民與罪人的方式，簡單粗暴，臉上被刺字的人無論走到哪里，都會被人當成罪犯，避之如瘟疫，即便有一部分罪人想要改過自新，他們這輩子也很難有機會重新做人了。
呂良心神一動，將其他劫匪的面具一個個摘下，果不其然，所有劫匪的臉上都有刺字。
敢情這伙人，全部是犯過罪坐過牢的人！
“老趙，你審問這個人，我審問另一個人，我們分開審問，然后再碰頭對一對答案，如果他們敢撒謊，就把他們大卸八塊。”呂良吩咐道。
“好主意！”趙長空哈哈一笑，掐住一個劫匪的脖子拖拽走了。
呂良看著另一個劫匪，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犯過什么罪？”
劫匪顫聲答道：“小人名叫王犳申，率鄉村人，因偷盜而被判刑。”
“偷盜，只是偷盜嗎？”
王犳申支支吾吾兩聲，交代道：“小人，還強劍了嫂嫂。”
呂良撇了撇嘴，又問：“你是如何加入八千盟的？”
“大概半個月前，小人在妓院玩耍時，碰到了曾經的一個獄友，在他的介紹下加入的。”
“八千盟的人，全部是犯過罪的人？”
“差不多吧，其他人和我一樣臉上都有字。”
“八千盟的創立者是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
“嗯？”
“大俠，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其他人都稱呼創立者叫‘老大’，其他一概不知。”
呂良眉頭微皺，沉思一會，問道：“八千盟是怎么組織搶劫的？”
王犳申答道：“我們每天都在一個固定的地方碰頭，人到齊之后，就會出現一個戴面具的神秘人。
神秘人攜帶了很多面具，將面具分發給每個人，讓我們戴上，之后告訴我們打劫的地點，然后我們就開干了。”
呂良一陣無語。
八千盟的組織者有點腦子，糾結一伙罪犯，躲在幕后指揮他們打家劫舍，然后坐享其成。
驀然，呂良想起一個細節，猶記得那個牛頭面具喊過一句話。
“兄弟們，老規矩，殺了這兩個送貨的，尸體帶回去送給老大，美酒歸我們自己享用。”
呂良問道：“為什么要帶回我們的尸體回去，送給老大？”
“這……”
王犳申搖了搖頭，“小人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每次我們殺了人之后都是這樣處理的。”
呂良心頭起疑，再問：“你們每天在哪碰頭？”
王犳申抬手指向東方，答道：“在灰猴山下，那邊有一片楊樹林。”
呂良了然。
片刻后，趙長空也審問完畢，拎著另一個劫匪回來，丟在地上。
呂良和老趙對了對審問的結果，發現大差不差。
另一個劫匪以前欺行霸市，曾把人打殘，被判入獄十年，偏偏他運氣好，恰逢老太后八十八歲大壽，大赦天下，他就被提前放了出來。
之后他也是經熟人介紹加入了八千盟。
“公子，這樣看來，八千盟的人全是服過刑的人，臉上有刺字，難怪他們一個個窮兇極惡的。”
趙長空恍然道。
呂良點點頭，沉吟道：“今天晚上，他們會在灰猴山集合，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或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趙長空想了想，也覺得可行。
于是，呂良轉向兩個劫匪，輕輕笑道：“兩位，幫個小忙，請將你們的面具借來一用。”
兩個劫匪對視一眼。
明明滿地都是尸體，到處都是面具，為什么這個車夫非要借他們的面具？
……
……
金烏東升，玉兔西墜。
傍晚時分，天光一點點暗淡下來，天邊的火燒云只殘留最后一抹余暉，斜著照在死氣沉沉的灰猴山上。
寒風中，山下楊樹林忽然熱鬧起來。
一個個戴面具的人從各條大路聚攏而來，林林總總，足有上百人之多。
他們當中，有人抱著裝有金銀首飾的包裹，有人拉來一輛輛馬車、驢車、牛車，車上裝有各種貨物，比如瓷器，綢緞，藥材等等。
“哈哈哈，馬上就要過年了，所有人都在準備年貨，從他們手里搶東西，收獲太多了！”一個戴鬼頭面具的壯漢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