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正凡正在空中飛速飛行,遠遠便瞧見前方衛子蘭懸浮在半空,似是專門在等他。
葉正凡迅速飛近,急切問道:“龍鈺軒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衛子蘭臉上浮現出一絲嘲弄之色,說道:“你終于舍得來找我了……那小子我已讓人帶走。怎么,你想對我出手嗎?”
葉正凡收起利劍,沉聲道:“他是我徒孫,你若敢傷他分毫,我定不會輕饒你!”
衛子蘭開口道:“前日我宗門被你們聯手追殺,你們火云宗弟子死傷情況如何,你心里應該有數。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真的一無所知?”
葉正凡皺起眉頭,說道:“自古正邪不兩立,在這事上,你無需手下留情!”
衛子蘭癡癡一笑,說道:“何為正?何為邪?這天下所謂正道之人,誰的手上沒有沾滿鮮血?又有誰有膽量自稱光明正大?”
葉正凡冷哼一聲,說道:“我不跟你詭辯!說吧,你打算什么時候放人!?”
衛子蘭也不再與他多費口舌,轉身說道:“這得看我心情。你若肯求我,說不定明天就把他送還……不過你肯定不會這么做。別再追了,我保證他不會死。”說罷,頭也不回地遠遠遁去。
在北裂城城南三十里處的地堡之內。
邢森一把扯掉龍鈺軒臉上的眼罩,對衛子蘭說道:“圣母,此人該如何處置?”
這邢森實力頗為高強,已然達到皇靈境五級,近日更是從堂主晉升為護法,是衛子蘭最為得力的手下之一。
衛子蘭看了龍鈺軒一眼,只見他低著頭,毫無精神,眼睛緊閉,似是不愿說話。衛子蘭說道:“我知道你能聽見。抓你來只為一件事,我需要用玄火煉化九寒鐵,只要你配合,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龍鈺軒依舊沉默不語,仿佛只剩下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衛子蘭思索片刻,對邢森說道:“先把他關起來,好好照看,除了我,不許任何人見他。”
邢森領命,帶著龍鈺軒下去了。
他們剛離開不久,嚴靖便走了進來,恭敬行禮道:“圣母!我聽說龍鈺軒被抓了,我與他有深仇大恨,能否將他交予我處置?”
衛子蘭眼中寒光一閃,問道:“你不是正在城中執行任務嗎?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嚴靖心中一驚,說道:“屬下……屬下是聽來的傳聞。”
衛子蘭追問道:“從哪里聽來的傳聞!?”
嚴靖支支吾吾道:“是……是從……是從……”
見他這般模樣,衛子蘭擺擺手,說道:“行了,你別說了。去通知其他幾位護法和左右使,后天務必到這里來,我有要事宣布。你下去吧!”
嚴靖應道:“是。”卻站在原地,并未離開。
衛子蘭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那龍鈺軒暫時還不能死,過段時間,我再把他交給你處置,你看如何?”
嚴靖聽她語氣客氣,惶恐說道:“屬下不敢,屬下告退。”
見嚴靖退出門口,衛子蘭喊來邢森,問道:“我讓你帶龍鈺軒回來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邢森說道:“屬下當時有任務在身,接到命令后,便通知了千無風千左使,讓他來接替我的任務。”
衛子蘭眼睛微微瞇起,沉吟片刻,說道:“知道了。我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嚴靖最近行蹤詭異,你去與他接近,有任何情況速來向我匯報。記住,別讓他有所察覺。”
邢森說道:“是,屬下告退。”說罷,轉身推門離去。
當天晚上,邢森來到嚴靖的住處。
嚴靖趕忙行禮道:“邢護法,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兒串門?快請進,快請進。”
邢森說道:“最近北裂城這邊風聲愈發緊了,想起許久未找嚴堂主喝酒,今日難得有空,咱們喝幾杯如何?”
嚴靖笑了笑,說道:“求之不得。”說著,便吩咐店小二擺上一桌菜肴,兩人入座,對飲起來。
邢森說道:“真不明白圣母是怎么想的,火云宗給我們造成諸多損失,卻不許我們全力反擊。宗里不少兄弟都頗有怨言。”
嚴靖連忙小聲說道:“慎言!圣母手段狠辣,被她聽到可沒好果子吃。”
邢森滿不在乎地說:“那又怎樣?這幾日凈是被動挨打,心里窩火,還不讓人發發牢騷?唉……你說她一個女人,怎能帶領好我們血神宗?想當年……”
嚴靖連忙打斷他:“來來,喝酒喝酒,邢護法怕是有些醉了。”
邢森舉杯,眼角余光瞟了瞟嚴靖,又說道:“我看千左使修為已達皇靈境滿級,除了圣母,他可是咱們宗門最強的了。千左使為人謙遜寬厚,也好說話。要是他能當咱們的宗主,倒也不錯。”
嚴靖目光左右晃動了一下,試探著說:“邢護法這想法,我也認同。只是,圣母實力如此強大,誰敢提這事呀?”
邢森滿不在乎地說:“一個人再強又如何?要是失去眾人信服,光靠她一人,還能算得上是個宗門嗎?”
嚴靖聽到這話,起身關上房門,又回來坐下說道:“不瞞邢護法,其實其他幾位護法和堂主,也都頗有不滿。”
邢森佯裝醉酒,掃了他一眼,說道:“那又怎樣?發牢騷誰不會,咱倆不也在發牢騷嗎?”
嚴靖笑了笑,說道:“邢護法有所不知,圣母已傳令,讓各護法、左右使后天來此開會。邢護法若有心,咱們可以一起提出決議……此事可由千左使領頭,到時候,只要邢護法表示擁護,咱們所有護法聯合起來……何愁大事不成。”
邢森眼中閃過一絲精芒,說道:“沒想到,嚴堂主平時看著老實,也有膽子參與這般大事……這種事可得提前商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