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景趕忙扶起羅澤,口中連聲道:“快起來,快起來,這……我可承受不起。”
羅文成哈哈一笑,說道:“就算諸葛先生不愿收徒,肯費心傳授醫術,也擔得起這一拜。”
羅澤回到座位后,諸葛景問道:“怎么沒見羅家小姐?”
羅文成聽到這話,氣哼哼地哼了一聲,說道:“那個丫頭,整天像個野小子似的,到處亂跑,成什么樣子!我這就派人把她找來!”
諸葛景連忙勸阻:“羅將軍別生氣,我不過隨口問問。”
羅文成這才說道:“諸葛先生,我們去書房談吧,晚宴一會兒就準備好了,請。”說著,二人便離開了客廳。
羅澤心想,得趕緊把羅嬌找回來,不然晚上她又得挨罵。這么想著,他推門走了出去。
且說洛永真這邊,在客棧安頓好后,便把鄭陽叫了過來。
洛永真說道:“我們在這兒待不了幾天。我知道你以前負責這邊的情報工作,現在有件事要你去辦。”
鄭陽說道:“洛師兄不用客氣,有什么事直接說就行。”
洛永真點點頭,說道:“你能不能安排人到四皇子身邊,打探些情報?”
鄭陽說道:“這當然沒問題,我們在宮里也有線人……不過,要監視四皇子可不容易,想打通他身邊的關系,也需要些時間。”
洛永真思索片刻,說道:“沒關系,你先去辦吧。花了多少銀子,回頭告訴我。既然是為我辦事,不能用山莊的錢。”
鄭陽說道:“好,我這就去辦。”說完,便出門去了。
此時太陽即將落山,鄭陽走出客棧沒多遠,突然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地上有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他走上前去撿起信件,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便閃身躲進了旁邊的小巷子里。
他打開信件,仔細看了起來。剛看了幾眼,眼中便露出驚訝之色。他又連忙把信封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既沒有署名,也沒有地址,根本看不出是誰寫的。
鄭陽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轉身又回到了客棧。
洛永真見他這么快就回來了,問道:“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事情辦好了?”
鄭陽轉身關上房門,走到桌前,掏出那封信,說道:“洛師兄,你先看看這個。”
洛永真打開信看了幾眼,震驚地問道:“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封信?”
鄭陽說道:“是我在地上撿的,就在客棧不遠處。我覺得這樣的信,應該不止一封。”
洛永真皺著眉頭,慢慢把信看完,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鄭陽說道:“從信里的意思來看,是說太子指使別人對皇帝下手。這種機密的事,怎么會出現這樣的紕漏,明顯是有人故意造謠。這樣的信不管被誰撿到,最后都可能會被泄露出去,也許有人為了錢財或權力就會把它交出去。要是我沒猜錯,明天街頭巷尾肯定會有謠言傳出來。”
洛永真臉色有些陰沉,說道:“誰敢造太子的謠,難道不怕被砍頭?”
鄭陽搖搖頭,說道:“就算要砍頭,也是砍持有信件的人的頭。這一招太高明了,先在城里撒幾封信,找幾個替死鬼,然后再散布謠言。想查出幕后主使,難如登天。而且這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皇帝生病,朝廷里很多人應該都知道,想用排除法也排除不了……”
洛永真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你等我一下,我這就進宮去見太子。”
鄭陽連忙勸阻:“洛師兄先別急,你想把信給太子?這樣做會不會太危險?你想啊,假設這件事是四皇子干的,那不管皇帝相不相信太子,朝中肯定有人會借這件事興風作浪。到時候太子要是說這信是你給他的……”
洛永真眼神一緊,說道:“你覺得太子會出賣我?”
鄭陽說道:“不是覺得,是肯定……洛師兄,我知道你聰明,修為和天賦都很高,但對陰謀詭計見得少。別說是普通朋友,就是親生骨肉,在生死和利益面前,也經不起考驗,這種事我見得多了。”
洛永真緩緩坐下,冷靜地思考了一番,開口問道:“那你覺得,現在該怎么辦?”
鄭陽緩緩說道:“光看這封信,沒有地址和署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造謠。可這種既有口頭傳言又有書信的謠言,就算是太子,也得吃啞巴虧。我覺得造謠者給太子留了一線生機,現在就看皇帝那邊是什么態度了。”
洛永真心里暗暗嘆氣,心想,原本還想幫他一把,沒想到宮中的爭斗如此殘酷,一招就能置人于死地。這么想著,他說道:“這封信……燒了吧。”
鄭陽點點頭,拿起信件,轉身在燭臺上點燃。
洛永真說道:“罷了,原本還想幫他一把,沒想到宮中爭斗如此慘烈,一招便要人命。”
鄭陽燒完信,說道:“依我看,這幕后黑手不是四皇子的人。如果真想一招逼死太子,應該在謠言滿天飛之后,再在城里散布信件,這樣這些信才能發揮最大作用。現在就把信散出來,很多人不一定能明白信里說的是什么,因為皇帝生病這種事,民間知道的人應該不多,而且他們也不敢隨便議論。”
洛永真點點頭,說道:“這樣吧,雖然我現在不能去報信,但既然這信件被我們撿到了,也算是占了先機。你明天派些人手去城里的茶館和飯店守著,看看能不能找到散播謠言的人。”
鄭陽苦笑著說:“這……城市這么大,恐怕人手不夠啊。”
洛永真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說道:“上午我在皇宮里見到了龍鈺軒,他好像是朝廷官員,你知道他住哪兒嗎?”
鄭陽愣了一下,說道:“如果他在城里的話……應該是住在崇文府,或者宰相府吧。”
洛永真說道:“那你現在就去打聽一下。要是有他幫忙,人手或許就夠了。另外,先別告訴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