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鄭陽應邀來到了醉仙樓,這可是北裂城最大的一家酒樓。龍鈺軒特意選在這里,就是為了讓鄭陽放松警惕。
幾人進了一個包間,酒菜很快就上齊了。葉青鸞和羅嬌坐在一旁,自顧自地吃了起來,諸葛景則坐在一邊,閉目養神。
龍鈺軒端起一杯酒,臉上掛著笑容,說道:“鄭兄,咱倆從小就住在一塊兒,卻還沒一起喝過酒。過去雖說有不少不愉快的事兒,但畢竟都是小孩子嘛,現在回想起來,有些事還挺有意思的。我記得有一回,你追我的時候,不小心滑倒,摔進了泥坑里,弄得滿臉都是黃泥……”
鄭陽表情一直很謹慎,他心里犯嘀咕,不知道龍鈺軒為啥請他喝酒。于是,他也端起酒杯,說道:“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提它干啥。今天你請我來,不會就為了說這些吧?”
龍鈺軒笑了笑,一仰頭干了一杯酒,接著說道:“鄭兄,你何必這么緊張呢,我的為人你還不了解嗎?其實也沒啥大事,上次你跟我說的事兒,我確實碰上了點困難。要是你愿意拉我一把,我肯定不會虧待你。”
聽到這話,鄭陽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些。他琢磨了一下,說道:“當時我也就是隨口一說,況且我現在有任務在身,所以實在不好意思,幫不了你。”
龍鈺軒直視著鄭陽的眼睛,笑著說:“咱們不是合作關系嗎?你有啥任務,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
鄭陽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是算了吧。不瞞你說,最近莊主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他對那顆龍丹還是念念不忘,你可得小心點兒。”
龍鈺軒說道:“多謝提醒。關于最近宮里發生的事兒,你怎么看?”
鄭陽說道:“太子那邊就不用說了,雖說事情暫時被壓下去了,但這肯定成了皇帝心里的一根刺。要是再出點別的事兒,太子之位恐怕就保不住了。”
龍鈺軒贊許地點點頭,說道:“鄭兄眼光果然獨到。其實,我下一步計劃都已經想好了,你想不想聽聽?”
鄭陽看了一眼葉青鸞等人,壓低聲音說道:“在這兒說這些,恐怕不太合適。我最近真的挺忙,要是龍兄你確實需要幫忙,過幾天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單獨商量……你看咋樣?”
龍鈺軒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神色,他故作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也好,這兒環境太嘈雜,確實不是談事兒的地兒。來,鄭兄,我敬你一杯。”
之后,兩人就閑聊了起來,沒再提正事兒。
幾人回去的路上,葉青鸞滿臉不滿,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去威脅他的,結果就只是閑聊,說的一堆話我都聽不懂。造謠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啊?”
龍鈺軒說道:“從他的態度來看,十有八九就是他。不過這事兒先別聲張,要是他真想對付我,我假裝不知道更好。”
羅嬌說道:“干嘛這么麻煩,他那點本事,我派幾個侍衛,晚上就能把他抓回來。你要是早說,剛才吃飯的時候,我用迷藥就能把他迷暈……”
龍鈺軒微微搖頭,笑著說:“他畢竟是龍嘯山莊的人,那邊有高手護著,貿然去抓人,只會無端惹來麻煩。再說,我手里也沒證據。”
一路上都沒吭聲的諸葛景,突然開口道:“剛才吃飯的時候,他表情很不自然,說話也吞吞吐吐的。你得小心,裝作不知道可以,但要是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那就太自負了。”
龍鈺軒說道:“諸葛先生說得太對了。我想來想去,他不太可能在城里動手,他是個聰明人,不會干這種蠢事。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設伏襲擊。”
葉青鸞說道:“那還等什么,先下手為強。今晚他肯定沒防備,我們直接去把他殺了,豈不是一了百了。”
諸葛景說道:“葉姑娘,別太沖動。這兒可是皇城,貿然殺人,朝廷不可能不管。鈺軒說得對,靜觀其變才是上策。要是現在就拆穿他,讓他有了防備,咱們可就被動了。”
龍鈺軒說道:“沒事兒,有蘇云幫忙,謠言的事兒不用擔心。這事兒我心里有數,先回去再說吧。”
幾人回到將軍府,正好碰到樂晉和夏火舞在花園里。
樂晉老臉一紅,咳嗽了一聲,說道:“龍師弟,我……我剛到,沒找到你們,正打算走呢,真是巧……”
夏火舞笑著說:“巧什么巧,你傍晚就來了。哎,男人啊,說話就是不靠譜。”
樂晉有些尷尬,說道:“你這女人別亂說。”
夏火舞咯咯笑了幾聲,便和葉青鸞、羅嬌一起去旁邊的廂房聊天去了。
諸葛景也覺得不便久留,獨自回房去了。
樂晉和龍鈺軒隨即來到龍鈺軒的房間。
樂晉說道:“劉啟明天就要回國了,我的事兒也都辦完了,今晚我就回宗門。”
龍鈺軒說道:“這么著急干嘛,等幾天和夏師姐她們一起回去不好嗎?”
樂晉搖搖頭,說道:“那個女人太啰嗦了,我今晚就走……說起來,帶葉師妹回去,其實是宗主交給我的任務。你之后有啥打算,什么時候回宗門,我回去也好向宗主匯報。”
龍鈺軒想了想,說道:“具體時間還不好說。這邊的事兒辦完后,我打算去中州游歷一番……我想去尋找鳳凰精魄和麒麟角這兩樣東西。”
樂晉皺著眉頭說:“這兩樣東西可都是傳說之物,你有線索了?”
龍鈺軒說道:“只有一條線索,聽說道玄宗那邊可能有一只麒麟,不過這只是傳聞,我得去核實一下。”
樂晉說道:“鳳凰和麒麟早就絕跡了,傳聞大多不可信。不過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祝你一路順風。時間不早了,我這就告辭。”
龍鈺軒說道:“等一下,白雯文在宗門過得怎么樣?她現在孤身一人,希望樂師兄在宗門多照應著點兒。”
樂晉認真地點點頭,說道:“你放心吧,師祖已經收她為入室弟子了,沒人敢欺負她。咱們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