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閣云并未立刻回答,只是面帶微笑,緩緩搖了搖頭。
龍鈺軒手指下意識地輕輕揉搓著,腦海中仔細(xì)回想著當(dāng)初吳明說過的每一句話,還有他時不時發(fā)作的頭疼病。一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想,在他心中漸漸浮現(xiàn)……
言閣云看著龍鈺軒滿臉困惑的表情,微微一笑,說道:“怎么,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龍鈺軒清了清嗓子,故作鎮(zhèn)定地說:“言長老,您可別開玩笑了。我只是不明白,您為何突然提起吳明。難道吳明和麒麟真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又或者,他只是卷入了什么陰謀之中?”
言閣云笑而不語,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龍鈺軒心中暗忖,這老狐貍,明顯是想吊我胃口。行,我也不著急。這么想著,他索性也悠閑地對著茶杯口輕輕吹氣。
言閣云見狀,微微一笑,說道:“那茶水是溫的,并不燙嘴。”
龍鈺軒微微有些尷尬,放下茶杯。言閣云接著說道:“你現(xiàn)在不相信老夫,沒關(guān)系,可以再等等。畢竟只要有一絲可能,不去嘗試一下,你是不會甘心的。不過到最后,你還是會來找我……”
龍鈺軒心中暗自琢磨,聽他這語氣,說得如此篤定,難道吳大哥真的騙了我?于是開口問道:“長老,您這話可說得有些嚴(yán)重了。要是我接受您的幫助,需要付出什么代價呢?”
言閣云擺了擺手,說道:“那些都是以后的事,等你碰了壁再說……不過,既然你我之間也算有些淵源,我可以告訴你一些別的事。你聽說過天蠱雪蠶這種東西嗎?”
“天蠱雪蠶?”龍鈺軒疑惑地重復(fù)了一遍,“醫(yī)道典籍中似乎有記載,不過那只是傳說,從來沒人親眼見過。難道……這宗門里有這東西?”
言閣云點了點頭,說道:“原來你看過醫(yī)道典籍。想不到你年紀(jì)輕輕,竟已得真?zhèn)鳌ky道你是……藥王宗的嫡傳弟子?”
龍鈺軒笑了笑,說道:“勉強算吧……據(jù)我所知,這天蠱雪蠶是邪物,是一種高深蠱術(shù)必不可少的道具……只是具體有什么作用,我就不太清楚了。”
言閣云說道:“你說得沒錯,但你還是小瞧了這東西。它可不只是高深蠱術(shù)的道具那么簡單。無論你修為多高,一旦中了這種蠱,就會在不知不覺中被人操控思想……”
龍鈺軒仔細(xì)思索了一番,問道:“您的意思是,這種東西可以控制人心?”
言閣云搖了搖頭,說道:“不止如此。它控制你的時候,你甚至都不會察覺到,還會以為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我正在追查會這種蠱術(shù)的人。”
龍鈺軒皺起眉頭,說道:“那種東西根本沒人見過,會這種蠱術(shù)的人更是無從談起,許多古籍上都沒有相關(guān)記載。難道您認(rèn)為吳明中了這種蠱術(shù)?”
言閣云笑了笑,說道:“你想多了,吳明本身沒這個價值,還不值得他們下這種蠱。”
龍鈺軒沉吟片刻,想起了衛(wèi)子蘭,她可是用蠱的高手,說不定她知道。于是說道:“擅長下蠱的人,我倒是認(rèn)識一個。不過這種東西,她肯定也沒聽說過。話說回來,您為何要追查會這種蠱術(shù)的人呢?”
言閣云瞇起眼睛,說道:“沒什么,只是好奇罷了。”
龍鈺軒又問道:“我有個問題,言長老您制作的靈丹,雖然效果顯著,但從長遠(yuǎn)來看有害無益。為什么您要把這種丹藥提供給內(nèi)門弟子呢?明明有很多其他效果更好的丹藥可以替代啊。”
言閣云不滿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還是先操心自己的麻煩事吧,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
龍鈺軒站起身來,說道:“那好吧,弟子先告退了。”
言閣云點了點頭,說道:“等你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龍鈺軒離開煉藥堂后,立刻趕往竹林,去找吳明。
吳明依舊不知疲倦地舉著那兩塊巨鐵。龍鈺軒察覺到這種行為有些異常,不知疲倦地鍛煉并非最佳方法,若不結(jié)合休息,效果會大打折扣。以前龍鈺軒以為吳明是救人心切,才如此拼命,但與言閣云交談過后,他心中有了別的想法。
吳明放下巨鐵,長舒一口氣,說道:“怎么了?看你一臉愁容,心里很緊張?”
龍鈺軒笑了笑,說道:“吳大哥,跟我講講你是怎么和你妹妹認(rèn)識的吧。還有,她叫什么名字?要是見面了,總不能直接喊她麒麟吧?”
吳明在一塊石頭上坐下,說道:“這說來可就話長了……”說著,他目光望向遠(yuǎn)方,臉上露出一絲惆悵。
龍鈺軒沒有出聲打斷,靜靜地等待著。
許久之后,吳明嘆了口氣,說道:“她叫陸琪,是個文靜純真的女孩。我們常常在永和峰的疾風(fēng)崖相聚。那時我正處于修煉瓶頸期,又輸?shù)袅艘粓鲋匾荣悾那闃O度郁悶……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她正在被宗中長老追殺……”
“等等。”龍鈺軒疑惑地打斷他,“吳大哥,陸琪的實力究竟有多強,能在宗門里隱藏得如此之好?”
吳明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她實力強,而是當(dāng)時我?guī)煾福簿褪欠逯髁殖聻樗峁┝吮幼o。這是我欠師父的……”
龍鈺軒更加疑惑,問道:“那……陸琪是怎么逃出主峰大陣的?憑她自己肯定做不到吧?”
吳明說道:“不,她并沒有逃出來。我見到的只是一個分身,一個純粹的靈體。”
龍鈺軒擔(dān)憂地看了吳明一眼,心想,要制造出純粹的靈體,需要強大的靈力修為。若麒麟被困在陣中,必然處于虛弱狀態(tài),怎么會有余力制造靈體呢……心里這么想著,但他沒有說出口。他又想起吳明的頭疼病,于是問道:“你的頭疼病是什么時候開始犯的?”
吳明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從修為瓶頸期開始的吧,我也不太確定。你問這個干什么?”
龍鈺軒嘆了口氣,說道:“吳大哥,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可能只是一場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