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臂人冷冷說道:“你還敢嘴硬狡辯!這些事都有宗門弟子作證。那何逸飛進入福東城后沒多久,就身染惡疾。你不是能治愈黑花病嗎,為何對何逸飛的病袖手旁觀?!如此見死不救,用心何其險惡!在這執法堂之上,你若承認自己的惡行,或許還能保住小命。等明日眾位長老合議,可就不只是廢除修為這么簡單了!”
龍鈺軒表面上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心底卻詫異至極。這分明是把莫須有的罪名往他身上安插。就算是諸葛玄暗中告密,那也只是他的片面之詞。可看現在這情形,這獨臂人是鐵了心要將他置于死地,連個申辯的機會都不給。這藥王宗的執法堂怎么如此草率行事?想到這兒,他開口道:“好!證人是誰,讓他出來,咱們當面對質!”
獨臂人冷笑不止:“到了這步田地,你就別心存僥幸了。左右,給我拿下他!”
上首兩人立刻起身,就要沖過來。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斷喝:“住手!”
話音剛落,只見諸葛景飛沖了進來,落在龍鈺軒身前。他抬手行禮,說道:“執法長老!如此大事,就算要定罪,也得先告知宗主才行。你在此私下審訊,可不合宗門規矩!”
“諸葛執事,這兒沒你的事!”那獨臂人又坐了下來,接著說,“此子罪不可恕,你這般維護他,莫不是他背后有你指使?!”
“荒唐!”諸葛景臉色一沉,“韓遠山!你瘋了嗎?!我來這兒可是為了你好。要是被宗主知道,你竟如此濫用權勢、胡亂定罪,宗主可不會輕饒你。”
聽到這話,龍鈺軒暗自思忖,原來這獨臂人叫韓遠山,怎么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他似的……
韓遠山一時沒說話,似乎也冷靜了下來。他看了諸葛景幾眼,開口道:“即便如此,也得先把他關押起來。明天到了宗主面前,看他還能怎么說!”說罷,他一甩袖子,轉入后堂。
諸葛景轉身帶著龍鈺軒和小白離開了執法堂。
二人走在路上,龍鈺軒開口問道:“師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何他們說人是我殺的?”
諸葛景微微嘆了口氣:“先去把你手里的批文交了吧,咱們回清幽谷再說。”
隨后,龍鈺軒跟著諸葛景辦完了歷練完結的手續。一番忙碌后,回到清幽谷時,已是深夜。
此時,清幽谷已有幾名弟子暗中把守。看來,羅嬌和宗賢他們也都被軟禁了。
二人一狐進入龍鈺軒的房間。諸葛景關好房門,立刻神情嚴肅地說道:“把你一路上經歷的所有事情,都跟我說一遍。”
龍鈺軒定了定神,便將這十幾天發生的事情詳細敘述了一遍。當然,那天晚上冒充靈覺居士的事,他并未說出口。
諸葛景聽完,眉頭緊鎖。他凝視著龍鈺軒的眼睛,嚴肅地問道:“你是不是和那諸葛玄,還有韓遠山之間,有什么仇怨?”
龍鈺軒搖了搖頭:“我和他們此前從未見過,哪來的仇怨?這件事我也很納悶。師伯,會不會是因為我師父諸葛牧之的緣故?”
“不可能!”諸葛景神情篤定地否認道,“事情都過去幾百年了,都不是一代人了,怎么會因為這事找你麻煩……唉……”他一邊說著,一邊手扶額頭,看上去憂心忡忡。
龍鈺軒也陷入沉思,腦海中又浮現出韓遠山的面容。雖說與這人是初次見面,可總覺得以前在什么地方見過。到底是在哪兒呢……
屋內一時間安靜下來。小白開口道:“還是先想想怎么解決眼下的事吧。諸葛先生,明天會面臨哪些情況?”
諸葛景微微嘆氣:“這次的事極為特殊。這還是首次出現紅牌弟子過失殺人的情況。以往紅牌弟子都是獨自完成任務,基本不會有這種狀況。你能治愈黑花病,足以證明你的實力。可何逸飛的死,再加上勾結妖女這說法,兩件事湊在一起,就麻煩了。他們可能會說,是你勾結妖女害死了何逸飛,甚至以此否定你這次的歷練成果。”
龍鈺軒的臉色愈發難看,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小白語氣淡然:“不必這般自己嚇唬自己。可惜我現在還沒恢復巔峰實力,不然,想掌控藥王宗也并非難事……”
諸葛景隨即起身叮囑道:“我這就去向宗主匯報。明天我會來找你。記住,要是其他人來找你,千萬別跟他們走。”
龍鈺軒點了點頭:“羅嬌和宗賢他們還好吧?”
“他們沒事,只是被限制出谷罷了。”諸葛景說著,推門走了出去。
龍鈺軒雙眼緊盯著桌子上的蠟燭,在沉思中反復琢磨各種可能性。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桌面,節奏時快時慢,盡顯內心的焦慮。
短暫沉默后,他抬眼一看,發現小白正望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關切與提醒,仿佛在說:“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龍鈺軒搖頭,呵呵笑了兩聲:“行了行了,這事你倒是記得清楚。”說著,他撐起一道屏障,拿出一株萬年藥草丟過去,接著說,“這些可都是我一點點積攢下來的,你可別吃得太快。”
小白才不理會他這些話,叼著藥草,自顧自地跑到床上享用去了……
很快,第二天到了。聽說龍鈺軒回來了,羅嬌和宗賢第一時間來到他的房間。
龍鈺軒只得又把事情重新說了一遍……
宗賢開口道:“眼下你不用想太多,有諸葛先生在這兒照應你。今天要是沒事,就來我房間,我有事拜托你。”
龍鈺軒苦笑道:“恐怕這幾天都不得安寧了。師伯昨天去見宗主,還不知道結果如何。要是他們早上沒來找我,中午可以幫你做事。對了,三長老,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宗賢神秘一笑:“放心,外面已經來了強援。等做完這件事,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