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是以黑暗之王的身份,見到的卡洛恩;
后者呢,此時則是化身為全能人,一個沒有弱點的全能人。
“你是來阻止我的嗎?”
羅德看著眼前這個人,對方身上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而羅德呢?
他就是火焰!
“愿你的勇氣,我的劍,以及我們的勝利,與黑暗之王同在!”
卡洛恩沒有說話,一拳打在了羅德臉上,后者被一拳打飛;
但很快就站了起來,擦掉了嘴角流下的血:
“打人都沒力氣,也想阻”
卡洛恩又是一拳,這一次打在了羅德的肚子上,后者就像折斷的蝦米一樣,蜷縮了起來;
但這沒有用,羅德很快就恢復了,甚至還在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
“止我?”
當卡洛恩第三次出拳,他的拳頭被羅德接住了,卡洛恩根本無法想象到羅德真正的強大;
他看到的只是裸的給他看到的假象。
當羅德擰斷了卡洛恩的脖子,孫悟空很快就出現在他面前:
“你竟然敢殺我兒子!”
羅德歪了歪腦袋,看著眼前這只猴子,他對這只會說話的猴子還是蠻好奇的;
至于說對方是突然出現的,羅德反而毫不在意,他自己也能做到這一點;
在他成為黑暗之王后。
天尊們注視著這里,沒有人看到角落里,有個曾經名為宋印的年輕人緩緩醒來:
“我這是在哪兒?”
也許他不再是宋印了,也許他依然還是宋印,林東的目光卻沒有停留在這里;
這是一出因他的注視而產生的鬧劇,最起碼林東是這么想的。
但他對此沒興趣;
就好像讀者們對這本書不感興趣一樣。
天氣晴朗,羊群隨意游蕩,三瀨河的巖石如同天空中的云一樣柔軟;
此河位于東山到南江的途中,有緩急不同的三瀨,即山水瀨、江深淵、有橋渡。
小漁村世代捕魚為業,三娃子緣溪行,忘路之遠近;
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甚異之,復前行,欲窮其林。
道中遇雨,雨具先去,三娃子不覺;
已而遂晴,聽穿林打葉聲,竹杖芒鞋輕勝馬;
料峭春風吹面來,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回首向來蕭瑟處,花非花,霧非霧;
殘云收翠嶺,夕霧結長空。
風追逐霧,霧飄搖遠去;
看著看著,三娃子不禁陶醉其中,心神跟隨霧遠去,跟隨風流離;
只留下一具空蕩蕩的軀殼依然站在原地。
所以說:
“旁門左道之財,富不過三代。”
三娃子爺爺年輕時利用邪術賺錢,如今終于還是報應在了自己唯一的大孫子身上;
知道此事后,老人家自然也是非常傷心,不久便撒手人寰;
只留下一個斷了腿的兒子,這個人便是張天陽。
這可是個好名字,老人家花錢請一個白發蒼蒼的游方道士起的;
還讓自己另一個兒子拜對方為師,如今卻是再也沒有回來過。
說起張天陽,小時候也曾是掉下水中差點淹死的人;
但是命不該絕,最終被人救了下來;
二十歲左右的時候,去山中采摘野菜的時候,遇上大蟲。
一時慌張之下,竟失手將大蟲打死,草草將其掩埋;
多年后的今天,那墳頭開滿鮮花,還蠻漂亮的。
那些鮮花扭曲向上的生長著,逐漸長成了一座無字的墓碑;
張天陽時常前來祭拜大蟲,與其說上一些心里話,如今坐在墓碑旁卻是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悲從中來;
卻是想哭,又哭不出。
不遠處,山君冷冷的注視著這一幕,他就是那被打死的大蟲;
原本想的是修為有成之后,便將此人除了,解他心頭之恨;
可隨著與這人相處時間長了之后,也逐漸開始意識到當初的事情對他其實更為有利;
若非此人當時出手將其打死,他根本不可能成為山君。
所以認真說起來,他若是真的要出手的話,只怕會道心不穩,日后修為必然停滯不前;
甚至,還會產生心魔,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如此糾結之下,時間一晃便到了現在;
山君很清楚是誰出的手,帶走了張天陽獨子三娃子,動手的人是路過的修行者;
修行者不得與官府沖突,這是一條鐵律;
那人吃罪不起官府的人,卻是對路邊一個小孩兒動手,山君著實看不起這樣的人;
可他也不是對方的對手,不然肯定會出手教訓對方。
再看張天陽那里,他坐了一會兒后,還是離開了;
如今老父親離去了,兒子也失了魂,很快也會離開人世;
此地已經沒有值得他眷戀的了,張天陽決定離開這里,在兒子走后。
失了魂的人,若是不能將那魂尋回來,軀殼很快便會死去;
那離了軀殼的魂,也會在不久后陷入極度混亂之中,世人謂之“鬼”。
鬼是那無根的浮萍,弱小的鬼風一吹便會散去;
若是被那太陽找到了,怕不是會當場化作一撮飛灰;
這飛灰呢,也是有說法的,對于修行者來說用處很多,比如說入藥。
此時,那名為飛錢的修行者,此刻便在等待著三娃子的靈魂成為無根之物,到時候便將其置于烈陽之下;
又想著那幾個多管閑事的官府之人,飛錢便是心中憤懣不平:
“我不過是弄些魂土而已,竟然想要壞我道行,還打傷我法器...對了!
我的法器!”
飛錢快速從懷中取出他賴以謀生的法器,他的羅盤;
此時可以看到,羅盤上有好幾道裂痕,有一道甚至占據了三分之二個羅盤。
飛錢再次感到心痛,又忽然想到那幾個官府之人領頭的叫做道濟,是個沒頭發的斷子絕孫的;
他坐在那里,卻始終不見三娃子靈魂發生變化。
三娃子的靈魂像風,像云,又像霧;
就像這天地間白茫茫的云霧,在風兒的吹動下,飄到這里,飄到那里;
三娃子的心神與天地共鳴,那無主的軀殼也浸泡在大地之力中;
大地之力源源不斷的涌入三娃子的軀殼內,終于還是引起了張天陽的注意,他意識到兒子可能不會死。
于是他便暫時放下心中離去的想法,只希望兒子早日醒來。
山君暗中注視著這一切,他不懂望氣術,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出來;
但他知道一件事,這三娃子的靈魂與軀殼的聯系,似乎愈發的緊密了;
這倒真是件怪事。
更怪的是,很快,三娃子的靈魂與軀殼便徹底化作一個整體,跳出了這個世界;
當三娃子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是在更高的維度注視的曾經的世界;
他只做了一個動作,便不再去關注那個世界:
碾死了那只叫做飛錢的小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