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皇后懷執怨懟,數違教令,不能撫循它子,訓長異室。宮闈之內,若見鷹鹯。既無《關雎》之德,而有呂、霍之風,豈可托以幼孤,恭承明祀。今遣大司徒涉、宗正吉持節,其上皇后璽綬。陰貴人鄉里良家,歸自微賤。'自我不見,于今三年。'宜奉宗廟,為天下母。主者詳案舊典,時上尊號。異常之事,非國休福,不得上壽稱慶。”
范曄:物之興衰,情之起伏,理有固然矣。而崇替去來之甚者,必唯寵惑乎?當其接床笫,承恩色,雖險情贅行,莫不德焉。及至移意愛,析嬿私,雖惠心妍狀,愈獻丑焉。愛升,則天下不足容其高;歡隊,故九服無所逃其命。斯誠志士之所沉溺,君人之所抑揚,未或違之者也。郭后以衰離見貶,恚怨成尤,而猶恩加別館,增寵黨戚。至乎東海逡巡,去就以禮,使后世不見隆薄進退之隙,不亦光于古乎!
袁宏:夫建太子以為儲貳,所以重宗統,一民心也。非有大惡于天下,不可移也。世祖中興后漢之業,宜遵統一之道,以為后嗣之法。今太子之德未虧于外,內寵既多,適子遷位,可謂失矣。然東海歸藩,謙恭之心彌亮;明帝承統,友于之情愈篤。雖長幼易位,興廢不同,父子兄弟,至性無間。夫以三代之道處之,亦何以過乎!
方孝孺:敬賢當遠色,治國須齊家。如何廢郭后,寵此陰麗華?糟糠之妻尚如此,貧賤之交奚足倚!羊裘老子早見機,獨向桐江釣煙水。
蔡東藩:光武帝能容功臣,獨不能容一妻子,廢后之舉,全出私意,史家多譏其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