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萬霽就安排了醫生去看陳意晴。
醫生問了幾個問題后出了病房給萬霽打電話，“萬總，陳小姐情況不大樂觀，她本來就有抑郁癥，現在已經有點認知障礙了，這樣長期待在醫院她的精神會出問題的。”
萬霽沉默良久，“有什么好的辦法嗎？”
“最好還是接回家，多帶出去跟人溝通溝通，但是陳小姐現在是白血病化療階段，想保命就只能繼續住院，等手術后接回家慢慢恢復。”
“好的，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萬總客氣，有什么需要您再跟我說。”
掛了電話之后，萬霽有點發愁，到底是給她治病還是接回家，萬一繼續住院陳意晴的精神狀態變得更嚴重的話怎么辦，但是如果接回家她病重沒命了又怎么辦。
想了很久，想到她住院這么久她的父母好像根本不知道這回事，如果她死了她的父母應該也不會很難過吧，可是，他應該會不好受吧。
他決定把這件事瞞下去，他想讓陳意晴活下去，他好像有點舍不得陳意晴了。
離婚之后碰到很多女的，萬霽勉強算是小富，長得也算不錯，身材維持的也還行，想找女人大把都是。只有陳意晴給了他很舒服的感覺，性格很好，長相過得去，也不怎么圖他錢，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而且陳意晴好像也不怎么缺錢。
就假裝一下他是陳意晴喜歡的那個人吧。
后來開始按部就班。
陳意晴化療以后身體變得更差了，有一次又連續燒了一個多星期，躺在床上整個人都沒什么精神，身上不停地冒冷汗，萬霽看了甚至覺得有點心疼。
平時沒事的時候，萬霽隔三差五就來看看她陪她說說話，聽住院部的醫生說好像有別的朋友來探望過她，有男生有女生，但是好像就是沒有陳意晴喜歡的那個人。
陳意晴不管大小事都會跟萬霽說，精神好的時候嘰嘰喳喳的像個小麻雀，萬霽不覺得吵反而覺得她這樣挺好的，很像個小姑娘。
平時她有點太安靜了。
化療一段時間后，醫生又開始找萬霽談話，“萬總，化療結果不太理想，陳小姐的身體太差了，做完手術可能會有排異反應，看她的身體狀況可能不太能撐過去，現在比較建議保守治療，如果后面身體養好一點可以考慮做手術。”
萬霽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然后萬霽給陳意晴辦了出院手續，準備給陳意晴送回家。
“臥槽，你哪來的保時捷？”
“……我買的啊。”萬霽有點無語，他本來就算有點小錢的啊，開保時捷不是很正常。
“你tm雪佛蘭呢？我就住院住了一段時間你從雪佛蘭換到保時捷？”陳意晴人傻了。
萬霽反應過來陳意晴把他當成別人了，應該她喜歡的那個男孩子吧，他心里有點酸，“我最近賺了點錢，所以換車了。”
“好吧。干什么了這么掙錢啊。”陳意晴嘀嘀咕咕，萬霽聽著不由得失笑。
到了地方后，萬霽跟著陳意晴上了樓。
家里很久沒人打掃，又有一只貓，有點太亂了，萬霽想了想，“你愿不愿意去我那？你這邊找個家政阿姨打掃一下吧，在我那邊住一晚明天打掃完再回來住吧，我不碰你。”
陳意晴笑了笑，“你等我一下，我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吧，然后收拾點東西帶過去。”
萬霽坐在沙發上抽煙，打量著陳意晴家里。
陳意晴是租的一室戶的小公寓，一個大開間，進門左手邊就是洗手間，右手邊是衣柜，往前走是開放式廚房，然后就是沙發茶幾桌子，再往里面就是床，再然后是個大飄窗。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家里其實挺整齊的，就是長時間不回家貓在家里把東西扒拉亂了，能看得出來陳意晴有點小懶，但是還比較愛干凈。
陳意晴洗完澡之后裹著浴巾出來了，涂完瓶瓶罐罐，然后吹干了頭發，最后從衣柜里拿出毛衣牛仔褲和大衣換上。
“走吧。”
萬霽把手機收起來，起身跟陳意晴出門下樓。
路上萬霽看陳意晴好像心情很不錯的樣子，試探著把手伸張陳意晴，陳意晴有點驚訝的樣子，卻也沒拒絕，伸手握住萬霽，十指交扣。
萬霽看向陳意晴，陳意晴朝著抿唇微微笑。
萬霽突然間覺得自己心情很好。
轉了一圈后萬霽帶著陳意晴去了一個靜吧，床邊可以俯瞰到整個天鵝湖，景色很不錯，萬霽點了瓶紅酒跟陳意晴慢慢喝。
陳意晴酒量不錯，兩個人幾乎喝完了一整瓶紅酒。沒點什么吃的，只點了份西班牙火腿，陳意晴沒什么胃口，萬霽減肥，兩個人甚至連這份火腿都沒吃完。
陳意晴點了根煙，有點出神的望著窗外。
嗯，天鵝湖的夜景還是挺美的。
小酌完，萬霽偷偷摸摸開車帶陳意晴回去，“就在家旁邊，應該沒有查酒駕的。”
紅酒后勁大，陳意晴已經喝的有點上頭了，陳意晴只是點了點頭，安安靜靜坐在副駕上，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地下停車場，萬霽讓陳意晴先下車，陳意晴下車后等萬霽停好車兩人一起進了電梯。
萬霽刷了電梯卡，“房子離公司太遠了，我在這邊酒店長住的，方便。”
陳意晴點點頭，“是挺方便的，家離公司太遠了是不方便。”
陳意晴只是想到張海涵每次去她家早上七點鐘都要爬起來去上班，因為張海涵公司到她家有20多公里，那段時間每天張海涵到了公司給她發的第一條信息總是：老子他媽的困死了，草，憑什么你在家躺著睡覺老子要上班！
陳意晴不由得笑起來。
“想什么呢笑這么開心。”
“沒笑什么，就是笑你以前在我家睡覺的時候早上七點就爬起來去上班。”
萬霽聽了有點心里不是滋味，原來替身文學里替身這么可憐。
“所以搬家了呀，不然早上太辛苦了。”
電梯到了之后，萬霽刷了房卡帶陳意晴進去，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公寓，看上去就不便宜。
陳意晴不由得有些驚訝，“你哪來的錢租公寓？看著就好貴，你tm天天跟我要錢一個月夠不夠租這房子的？”
“……現在自己出來開公司了，有點小錢了。”萬霽心里更不好受了，哪來的狗男人啊，騙小姑娘錢，草。
陳意晴點了點頭，“那你以后別跟我要錢了行不行，我手里真沒什么錢了。”
“好。”萬霽摸了摸陳意晴的頭，“對不起，我之前跟你要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要啦，幾萬塊錢，算了，我說了，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給得起我就會給你的。”
“好了好了，洗澡睡覺吧。浴巾在衛生間架子上，我抽根煙，你先洗。”
“你先洗吧，我也想抽根煙。”
“好，你少抽點煙。”萬霽起身去了衛生間。
陳意晴站在落地窗前抽煙，萬霽的房間也能看到天鵝湖。
陳意晴煙抽完后一直站在落地窗前，有點疑惑。
印象里張海涵算不上窮，但是也絕對沒到這么有錢的地步，怎么能住的起這種酒店式公寓的。她不是不識貨的人，這公寓一個月起步要一萬五，張海涵工資一個月才萬把塊錢，就算出來開公司了也不至于突然間住這么貴的房子。
還沒理出點頭緒，萬霽就洗完澡出來了，“快去洗澡睡覺，我忙了一天快累死了。”
“好。”陳意晴去了衛生間，“牙刷有嗎？”
“洗手臺下面那個盒子里有，你自己拿。”
陳意晴翻出來一個牙刷，默默地刷起牙來。
“草，他怎么用黑繃帶啊，他怎么這么有錢啊！！！”
陳意晴想到之前他還一直跟她要錢，心里恨恨。
刷完牙準備洗澡的時候她才發現忘帶洗面奶了，“我能用你洗面奶嗎？”
“你用唄。”
陳意晴洗完澡出來后萬霽已經躺在床上玩手機了，臥室的燈亮著，陳意晴有點不好意思，她不太習慣在別人家光著身子。
萬霽神色如常，“快上來睡覺，別凍感冒了。”
陳意晴默默地爬上床鉆進被窩里，被子拽到頭頂把頭蒙住，萬霽笑了笑把她被子往下拽，“你干嘛呢？也不怕悶。”
陳意晴露出兩只眼睛，“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萬霽不由得笑出聲，“行了行了，就你一天到晚幺蛾子多，快睡覺，都十一點多了。”
陳意晴過去抱住萬霽的腰，“抱抱嘛。”
萬霽的身體突然間僵硬起來，轉向陳意晴那邊抱住她。
他是個正常男人，陳意晴這樣下去他怕他忍不住。
陳意晴仰起臉看他，“你怎么啦？”
“沒什么，”萬霽看著陳意晴的臉突然有點說不出話來。
陳意晴可能是最近化療導致身體太虛弱了，她抱著萬霽沒一會就睡著了。萬霽玩了會手機，卻有點心猿意馬起來。
他小心拉開陳意晴的手，他真的怕自己忍不住。
“抱抱嘛。”陳意晴迷迷糊糊的咕噥了句。
萬霽不敢動了。
嘆了口氣，萬霽放下手機，轉過身抱住陳意晴。
算了，讓她抱吧。小姑娘怪讓人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