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齊修答應,白憐就迫不及待的制造出了一個領域,開始教導起了洛青葉。
甚至為了防備齊修偷看,她還把齊修隔絕在了領域之外。
齊修也沒心思去偷看,反正白憐這么些年已經學會了分寸。
她應該教洛青葉什么,不該教洛青葉什么,想必她心里有一桿秤。
他來到窗前,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的風景,腦海里則是開始思考起了天元府的事情。
現在,隨著那東西泄露出來的氣息越來越多,能夠察覺到那東西存在的,已經不僅僅是神靈,許多超凡勢力亦有察覺。
而那東西,雖然沒有人知道到底有什么樣的能力,卻能夠本能的吸引所有的人或物。
哪怕是神靈,也無法徹底抵抗那東西的吸引。
可見那東西某種意義上,近乎直指人心。
而那東西,現在牽扯進來的人或事也不少。
自己才來天元府一天左右的時間,可這一天時間所遇到的人或事,多少都能夠與那個東西扯上聯系。
甚至有的,還是非常深的關系。
不知不覺中,自己似乎還是被扯進那東西的事情中了。
“六謝……”
低聲呢喃,齊修的眼眸里閃爍著精光。
天元府的一切,都能夠牽扯到那六個謝姓之人身上。
他們是天元府的源頭。
想要知道天元府為何這么考驗人心,那即將出現的東西為何能夠無形之中影響到一個人,那么就必須對那六個謝姓之人有足夠的了解。
只要知道了那六個謝姓之人的跟底,知道他們的過往與布置天元大陣時的心態,那么想要徹底看清楚天元府的人性變化,徹底解決天元府的事情,并不難。
“六謝自君以市而來……”摸著下巴,齊修腦海里開始回憶關于君以市的種種。
他自小在周山府成長,自然知道周山府九城的許多過往。
君以市,就是現在周山府的荒關城。
而荒關城里面,駐扎著周山府鎮神軍。
甚至可以說,荒關城就是周山府鎮神軍的兵源。
周山府內,一切有志加入鎮神軍的人,都會從周山府各城入駐荒關城。
而這種傳統,是藍星剛剛進入超凡時代就已經出現的。
大概,就是六謝出現的那個時代……
想著,齊修忍不住嘆了口氣。
周山府,還是和天元府扯上了聯系。
希望之前審判之神的事情沒有了后續,否則要是繼續在天元府上演,可能這里還真的不一定扛得住。
“看來,得接觸接觸那個第二九九了。”雙手摩挲,齊修的這一縷意識悄無聲息的消散。
第二九九,疑似和天元府即將出現的東西有不少的牽扯。
而那東西,某種意義上是天元大陣孕育出來的。
那么她和那六謝之間,絕對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聯系。
自己或許可以通過第二九九,完成對六謝的了解,從而在腦海里構造出六謝的形象,對六謝有一個清楚的認知。
“……”
天元大院,張開元大刀闊斧的坐在一張桌子前。
在他的身后,還站著一個身材瘦弱,臉色比較蒼白的中年男子。
手指咚咚的敲打著桌面,在屋內回蕩的聲音莫名的帶有一股壓力,讓站在張開元身后的男子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老蔡。”忽然,張開元停止了敲擊桌面,開口喊了起來。
那個面色蒼白的瘦弱男子眼簾低垂,低聲應道:“府主。”
“我好像被你陰了。”張開元眼眸深邃,并沒有回頭去看身后的男子,繼續道:“齊修是什么樣的人,你當時也跟在我的身邊,應該也聽到周山府那家伙說過了。
他要檔案,給他就是,以他的能力就算不給,他也能夠輕而易舉的知道他想要的。
他之所以來我這討要,是在與我打招呼,是給我張開元面子。”
說到這里,張開元聲音輕輕一頓,扭頭沖著老蔡咧牙笑了起來:“關于天元府的檔案,在我這里只有兩個可能,要么不給他,要么全給他。
可我已經發話讓你把檔案給他了,可你居然偷工減料,把里面許多的檔案資料抹除屏蔽了,怎么,是覺得我張開元實力無敵于天下,能夠得罪得了天底下所有人?”
“府主。”老蔡聲音有些顫抖的看著張開元,害怕道:“我沒那樣的心思,府主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相信?”張開元低聲笑了起來,只不過笑聲卻格外的陰冷。
他慢慢的從桌前起身,身上恐怖的氣場直接把老蔡壓迫得癱軟在了地上。
他冷漠的聲音,也在房屋內不停地回蕩。
“我知道,自那東西開始有氣息泄露,天元府似乎就變得不一樣了。”
“我也能感覺到,自那東西即將出現,天元府就宛若化為了一張大網,把一切都給籠罩在了里面。”
“但我實在是不想去相信,跟在我身邊足足有二十多年的你也會受到那東西的影響。”
“你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然后自裁吧。”
“看在你跟著我二十多年的份上,我不會對你的家人動手。”
“但如果你沒交代清楚,你應該知道我張開元是什么樣的人。”
“老子為了目的能夠不擇手段,從不在乎別人看法。”
聽到張開元的聲音,老蔡的眼神變得有些呆滯起來。
木楞愣的看著張開元離開的背影,老蔡慢慢的回過神來,神情復雜的喊道:“大哥。”
張開元聽到這一聲大哥,身軀顫動了兩下,但還是繼續往外走去。
老蔡也從未期盼過自己的一聲大哥能夠挽回張開元的心意,他開口,只是想要告訴他一些事而已。
“大哥,小心……”剛剛說出四個字,老蔡的身軀就突然有血液滲透出來,雙眸也開始變得暗淡,但他依舊臉色柔和的看著張開元的背影:“小心……帽子……”
張開元腳步猛地一頓,回頭看著突然無聲炸裂,最終連一抹余燼都沒有殘留下來的老蔡。
“老蔡啊,慢走。”沉默了良久,他伸手虛抓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
可他一抓,卻什么都沒能抓到,只能無聲的轉身,繼續往外走去。
沒有人發現,在他轉身間眼角有一抹淚花剎那被蒸發。
他的眼神,也變得莫名的恐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