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雄一斜眼瞟了一眼身后車廂,沒有回答竹陽的問題。
小姐就在后面坐著,有些事情嵐婭既然沒有給竹陽說明,那么他也就沒有必要越界。
見此情況竹陽也就了然了,既然答應了對方那么盡力完成。竹陽只答應為她們效力半年,并沒有說要為她們做到何種程度,要是途中碰到超出約定范疇的事情,他會毫不猶豫離開。
馬車很普通,除了比平常馬車大一些外沒有什么特殊,所以從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駛過時并沒有引起什么關注。
到了城門,給看守城門的侍衛看了通關文諜,很順利的就出了繁華的京城。
沿著官道走,開始時沿路還能看到很多商販行人。一天下來臨近黃昏,她們已經離金國首都很遠了,路上行人商販明顯變得稀少。
“今天莫不是要露宿野外?”看了一眼逐漸暗淡的天空,現在又身處荒野郊外竹陽不免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剛剛有驛站不休息,在這郊外安全性完全沒有保障。
“露宿野外?那也要有的睡才行。”張雄一瞥了一眼竹陽,好像聽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張雄一專心駕著馬車,在逐漸暗沉的夜色中揮舞馬鞭。
竹陽一滯沒有反應過來張雄一的意思。
“輪流架馬。”
幾息后張雄一沒由來一句。
“不然小姐拉攏你干嘛。”
本來竹陽想問一句什么事情這么著急,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來,大概還是不會得到答案。
“我們是作為金國使團出行,要與鄰國商議結盟。”
本不抱希望的竹陽,耳邊突然響起嵐婭的聲音。
嵐婭并不是想要瞞著竹陽她們出行的目的,想要找個合適的時機。事關重大她還不夠了解竹陽。現在既然都已經要一路同行,她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提前告知一下,對雙方信任都有所幫助。
“原來如此。”
現在各國大亂這不是什么隱秘,為了己方利益四處拉攏結盟也是常態。
“連續幾日舟車勞頓,不住驛站兩位姑娘身體無恙?”
竹陽與張雄一都是修士幾日勞頓是沒什么,但是兩個女子這么吃苦能受得了嗎。
“廂內寬大,我們二人歇息問題不大,倒是二位要辛苦了。”
“一國大使出行需要隱秘出行?”竹陽心中暗自思量。
“從府里出來就不難看出,她們這次出行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因為是從人員很少的后門出來,好像并不想引起關注。這樣看來她們還有事情沒有說,這樣看來這一路不會像我想的那樣,一路觀光游歷平靜到達目的地。”想到這里竹陽深吸一口氣。
“算了,事已至此多想也無用。”竹陽覺得自己做事還是有些草率了。
經過半月的日夜兼程,竹陽她們已經將金國走過三分之一。路上倒也是清閑,沿途觀光各處地理人情。雖然各國小戰爭不斷,但對金國這種大國境內影響很小,各處循規蹈矩完全沒有任何身在戰爭中感覺。當然,這也可能是大戰前短暫的片刻寧靜。
明月高掛,只有稀疏幾顆星點綴在旁邊。一輛模樣簡普的馬車在官道上疾馳,上面坐著兩名男子。一名男子模樣四十左右,身材高大面容剛毅嚴肅,像是很難相處的那一類人。另一名男子十六七歲模樣俊朗,此時的兩人臉上都難掩疲憊神色。
“再有半于月我們就出金國了,到時我們就尋個客棧歇息一日。”
連續多日的趕路眾人都身心俱疲,只有極少幾次兩位姑娘實在受不了,才停車自由活動了幾刻鐘。張雄一也明白現在眾人的狀態,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趕路,深知路途遙遠他與竹陽精神都有些萎靡,小姐與林巧倩是女子怎么樣都沒有他們能抗,要是身體垮掉他可有大過了。
這隊伍雖然嵐婭是他們三人領導者,萬事都以她的決策為準,但是在路上保護她們的安全是張雄一的職責。怎么走,走哪條路都是他說了算,分工明確嵐婭也默認。這種不休息的趕路方式是張雄一的決定,所以他才敢說出了金國就找客棧歇息。
“嗯。”
竹陽回答的很簡單,沒精力閑聊。剛開始時竹陽還能觀光賞花,時間一長后就覺得疲憊枯燥。
夜晚是張雄一架馬,竹陽背靠車廂眼睛微瞇小歇,突然張雄一猛拉韁繩喝了一聲“哷”!
疾馳的馬車陡然停住,竹陽被這突然的剎車驚的睜開眼睛,瞬間精神直起身子。
“哎呀!”
“張叔怎么回事?”
車廂里傳來林巧倩磕碰的驚嚇聲,和嵐婭的的詢問聲。
竹陽看向前方,發現張雄一停下來的原因。原來官道上橫著一排木質柵欄,阻攔了他們前路。
這柵欄出現在這里很突兀,因為是夜晚的原因視線不好,所以離得很近了才看清楚柵欄的存在。官道封路按理來說都有特殊檢查,也會有官兵值守,可是這里空空如也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車廂里的嵐婭與林巧倩半天沒有收到回應,掀開遮窗簾露出半張臉在查看外面情況。
張雄一面色嚴肅緊皺眉頭一語不發,他拉轉韁繩要掉頭往回走。
剛剛沒走多遠他們又停住馬車,他們車前突然冒出十幾個臉帶面罩的黑衣男子。
張雄一并不慌張再次調轉馬匹,要從剛剛阻在官道上的柵欄處繞過去。但是!當他將車馬轉回去時,又看到十幾個一樣穿著黑衣的蒙面男子。
他們……被包圍了!
竹陽從馬車上站起身,做好隨時戰斗的準備。這些人一看就來者不善,他們一開始應該借助夜色躲在草叢與林子里。
前面太過順暢讓竹陽張雄一放松了警惕,按照常理來說,以他兩修為不可能沒有提前發現異樣。
“好大膽子!金國境內膽敢行兇?!”張雄一躍跳下馬車,環視四周黑衣男子怒喝道。
車廂內嵐婭林巧倩一直默默觀看情況,現在發現被一群人包圍,驚的連忙放下簾子。
“呵,膽子?”黑衣人中走出一人,看向張雄一不屑冷笑一聲。
“有很多人要你們的命,這就是膽子。上!”黑衣人說完兩手一揮,數十名黑衣人瞬間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