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了藍衣男子的話后,紅衣男子腳步平緩地走進屋內,掃視了一番倒在地上的陸雪涵等人,向藍衣男子開口問道:“怎么樣,知道是哪個女孩了嗎?”
“是這個,”藍衣男子得意地來到陸雪涵身邊,“會使用黑火武技的丫頭!”
藍衣男子的話就像是一塊徹骨的寒冰,讓尚存意識的陸雪涵瞬間感覺到一股寒意涌上了自己的脊背!
“以防萬一,還是把所有的女娃娃都帶走,這里正好有六個,我們仨一人帶走兩個!”紅衣男子說道。
“也好,”藍衣男子一邊彎腰將陸雪涵從地上拎了起來一邊朝著立身于院子中的同伴高聲道,“舟星焱,你小子也別閑著,趕緊來幫忙!”
在藍衣男子的命令下,位于院子中的男子也走進了屋內。
那是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俊俏的臉上平靜得看不出任何情緒。男子此時正赤裸著上身,健碩的后背與左臂上用未知的材料畫著五顏六色的圖騰,看上去似乎是一些異獸的樣式。
眼見舟星焱進屋,藍衣男子馬上轉身,將后背上的燒傷展示給他說道:“瞧瞧,這就是你小子那條瘋狗干的好事!”
“對不起,大哥,是我的實力還不到家。”面對藍衣男子的指責,舟星焱向他雙手抱拳行了一禮道。
見舟星焱如此,藍衣男子哈哈大笑起來:“還是焱弟懂規矩,不像冷羲軒那小子沒大沒小!”
聽了藍衣男子的話,紅衣男子馬上笑著反擊道:“算了吧,你就是欺負舟星焱老實,我可沒必要對你言聽計從!”
言罷,冷羲軒取出了已經準備好的,表面畫有白色紋路的繩子將倒在地上的蘇詩雅和凌若詩綁了起來。在繩子上白色紋路的力量下,蘇詩雅和凌若詩已經無法運轉體內的源氣來使出武技了!
藍衣男子一手拎著陸雪涵,另一只手將依舊插在自己身上的星流劍從傷口中拔出扔在地上,隨后催動源氣將傷口的血止住,絲毫沒有被劍刺中致命傷的跡象!
舟星焱也開始調動體內的源氣,而就在同一時間,位于屋內的巨犬與屋頂上的怪鳥的身體開始快速地虛化,最后雙雙化作一道光芒飛向了舟星焱,最后在舟星焱的右臂上變成了兩個巨犬和怪鳥樣貌的圖騰,連同舟星焱左臂和后背上的圖騰共同組成了一幅華麗而詭異的畫面。
看著在舟星焱右臂上成型的圖騰,陸雪涵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她本來還以為舟星焱是一個馭魔師,但現在看來他召喚那些怪獸的行為是某種她不知曉的能力!
轉眼間,包括陸雪涵在內的六名女孩都被用白色紋路的繩子綁了起來,藍衣男子等三人則如同戰利品一般每人將兩名女孩扛在自己的肩上,隨后就準備離開。
“不許走……”
身后忽然傳來了一聲微弱的低吼,藍衣男子等人扭頭一看,發現陳浩然正拄著泰淵艱難地從地上爬起,眼中帶著怒色地盯著他們,鮮血從陳浩然的嘴角流出,使他俊俏的臉看上去十分狼狽。
“浩然……”看著陳浩然的樣子,葉婉蓉的眼中已經流出了淚水,克制著自己的傷痛低聲向陳浩然哀求道。
“你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雖然為了留你活口我收了些力氣,但想不到你居然還能站起來!”藍衣男子笑道。
雖然勉強能夠起身,但此時陳浩然的身體已經在重傷之下近乎支離破碎,連舉起泰淵劍的力氣都提不起來了!
藍衣男子等人也能看出此時的陳浩然已經是強弩之末,無法對他們構成任何威脅了,所以壓根就沒有擺出迎敵的架勢。
“不用逞強了,要不是老大要求一定要留一個活口,你也會和那兩個小子一樣的下場!”藍衣男子一邊說一邊轉身離去,“你現在受了內傷,所以活動得別那么劇烈,否則就被你自己害死了!”
陳浩然眼見藍衣男子帶著名為冷羲軒和舟星焱的紅衣男子與已經穿上了一件青衣的年輕男子帶著女孩們離開,咬牙克制著身上的傷痛準備上前揮劍,卻因傷勢過重無法支撐身體而向前撲倒在了地上,再也無力起身。
看著逐漸遠去、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自己的葉婉蓉,陳浩然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邊恨恨地攥緊了拳頭。
靈蛇會……陳浩然的腦中不斷地重復著這個名字,眼中映射著燭火的光芒!
在夜色下,唐羽和姜子望依舊在尾隨著運送木箱的靈蛇會隊伍。現在進入了承川城內部,有了街道上排列整齊的房屋的掩護,兩人在尾隨時的行蹤自然更加難以覺察。
眼見著隊伍不緩不慢地行進,唐羽悄聲對姜子望說道:“從他們前進的方向來判斷,他們應該是朝著水月閣去了,正好眼下裴導師也在水月閣附近,這么好的機會,咱們真的不搶一個箱子好好調查看看?”
還沒等姜子望回話,唐羽就忽然感覺到懷中畫有傳音陣法的石子傳出了源氣的波動,他將石子取出灌入源氣,連通了和對方的通話。
“鐘晨嗎,你們那邊怎么了?”唐羽對著傳音陣法輕聲問道。
傳音陣法中最先傳出了微弱的喘息聲,隨后才響起了陳浩然微弱的聲音:“有人襲擊,把女孩們抓走了……”
陳浩然的聲音讓唐羽和姜子望心中大驚。
為什么會有人去姜子望的住所襲擊鐘晨他們,難道他們早就暴露行蹤了嗎?
“你在原地不要離開,我馬上回去!”唐羽堅決地說道,隨后切斷了傳音陣法的聯系。
“我也去,現在還不確定襲擊者的身份,還是兩個人一起去保險一點!”姜子望對唐羽說道。
“那我聯系一下裴導師,告訴他鐘晨他們出事了……”唐羽一邊說一邊取出另一塊畫有傳音陣法的石子,卻被姜子望伸手攔住了。
“現在不要告訴裴導師鐘晨他們的事,這樣只會讓他平添焦急,我們還需要他替我們留意鄧玉芝那邊的動向。你先告訴他我們這邊出了一點狀況需要處理,讓他維持原計劃繼續監視,等事后我們再告訴他鐘晨那邊的狀況吧!”
聽了姜子望的建議,唐羽點了點頭:“那就這么辦吧!”
待唐羽和姜子望火速趕回鐘晨等人所在的住處時,他們發現一身是傷的陳浩然正照料著并排躺在地上的鐘晨和楓凝雪。由于受到了藍衣男子的重擊,鐘晨和楓凝雪受的傷比陳浩然嚴重許多,此時的呼吸已經十分微弱了!
“怎么會傷成這樣,究竟是什么人干的!”唐羽看著瀕死的鐘晨和楓凝雪大驚失色,焦急地向陳浩然問道。
“是靈蛇會……”陳浩然喘著粗氣克制身體的傷痛,“是三個靈蛇會的成員找上了我們……”
“靈蛇會,他們怎么會找到這里的?”姜子望一邊從家中取出療傷的藥丸喂入鐘晨、楓凝雪和陳浩然嘴中一邊問道。然而姜子望拿出的藥丸并不是什么高級的丹藥,對鐘晨和楓凝雪兩人的重傷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先別管這個了,”唐羽一邊說一邊抱起身邊的楓凝雪,“趕快去找郎中,先把他們的傷情穩定住再說!”
“也好,”姜子望一邊抱起鐘晨一邊看向陳浩然,“你受的傷也不輕,我背你吧?”
“不用,”陳浩然緩緩起身,“我能撐住,先救鐘晨和凝雪要緊。你們先送他們兩人過去!”
“也好,你先留在這里不要離開,我們把鐘晨和楓凝雪安頓好后再來接你!”姜子望點了點頭道。
此時已是深夜,承川的街道上已經陷入了寂靜,但在情急之下,唐羽和姜子望還是叫開了一家醫館的門,把鐘晨和楓凝雪安置在了兩張病床上。
“請您無論如何也要救活他們,多少錢我都出!”唐羽向郎中請求道。
“這兩位少年受了極為嚴重的內傷,現在已經氣若游絲,所以能不能救活就看他們兩人的造化了!”郎中一臉嚴肅地說道,同時取出了兩包三級丹藥“回天散”化在兩碗溫水中讓鐘晨和楓凝雪喝了下去。
在郎中喂鐘晨和楓凝雪服藥的時候,姜子望趕回住處將陳浩然也帶到了醫館。
“怎么這三位都受了這么嚴重的傷?”郎中一邊為陳浩然把脈診斷一邊說,“這位少年的傷雖然沒有另外兩位那么嚴重,但也傷到了臟器,需要臥床休息!”
“那就勞煩您了,不管多少診費我們都會出的!”唐羽向郎中行了一禮道。
“慚愧,剛才為那兩位少年服下的回天散已經是我這里最好的傷藥了,”郎中一邊說一邊看向陳浩然,“不過依這位少年的傷勢來看,服用回天散應該足夠他快速地恢復了。”
“那就多謝您了,這么晚還被我們叫起來醫病!”姜子望也向郎中謝道。
“哪兒的話,醫者仁心,我們做郎中的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郎中一邊喂陳浩然喝下回天散一邊說道。
在喝下回天散的湯藥之后,陳浩然馬上就感覺到一股暖流傳遍了他的五臟六腑,雖然也激起了傷口處的刺痛,但卻讓他的身體一下子舒服了不少!
再看躺在病床上的鐘晨和楓凝雪,雖然依舊沒有恢復意識,但呼吸已經明顯地順暢了幾分,顯然是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了!
“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們兩人已經脫離危險,暫時先觀望一下吧。”在又一次為鐘晨和楓凝雪把脈后,郎中向唐羽和姜子望建議道。
與此同時,在水月閣附近埋伏的裴天煜忽然發現在月光的照耀下昏暗的夜色中出現了三個模糊的人影,步伐平緩地朝著水月閣走了過去。
裴天煜微微皺起了眉頭,自己剛才明明從唐羽那邊聽說靈蛇會運送的貨物是三十個木箱,負責運送的是一支幾十人的隊伍。可如果這三人不是靈蛇會運送貨物的成員,那又有誰會在這種時候來水月閣呢?
當水月閣中依舊亮著的燈光灑在到來的三人身上的時候,裴天煜發現那是三名看上去二十余歲的男子,每個人的肩上一左一右地扛著一個黑色的布袋。
隨著為首的藍衣男子用腳敲響水月閣的門被開門的伙計迎進茶樓,裴天煜在一番思索之后從藏身之處現身,朝著茶樓潛身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