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還敢跑。”
“要是被我抓到,有你好受的,本大爺要先砍掉你兩條腿,再剁掉你的雙手,把你扔在這山間喂狼。”
…………
鏡心滿頭大汗不顧一切在林子里鉆,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濕,林間的枝條樹干,自己不時就會裝上,運氣不好的情況下直接摔倒,不過還是馬上爬起來繼續跑。
“媽的,這哪來的小兔崽子,怎么像只老鼠似的。”
身后,大漢的謾罵聲似乎有些小了。
隨著鏡心再次跑遠,終于聽不見了對方的聲音。
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腳步不停,朝著另一個方向一直拉開距離。
在已經距離上百丈的林間,大漢此刻正摔到在一顆大樹下,嘴里罵罵咧咧。
爬坐站起后,他終于沒有再繼續追下去。
其實換其他人,早就放棄了,不過大汗智力較低,所以再死磕著追了這么遠。
“唉!他奶奶的,算這小子走運,要是下次再讓我遇到,非扒掉他的皮不可。”
一陣氣悶,大汗選擇原路掉頭回去。
而最開始的道路上,此刻,原本的好幾名山賊,不但沒有如同想象中那般拿下對面一男一女,搶奪他們的財物,反而全部躺在了地上,赫然已經死去。
馬車以及那男女兩人,已經不在這里,處在了前方數丈外的道路上,正在駛離這里。
女子瞥了路邊野花一眼,開口說:“可惜了,這么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這一下又弄臟了。”
“沒辦法的事,總不能放這些人離開吧,而且這些家伙也是該死,今天可殺了不少路過的人。”青年趕著馬車,一邊說道。
“對,他們該死,像這種臭蟲,以后就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把他們全部殺光才好。”
女子也在一旁附和道。
“你一個女孩子,就別老是殺啊殺的,這種事交給我來做,你呢每天只需要學些琴棋書畫,歌舞樂器就行了。”
“不行……。”少女聞言臉上有些不悅起來。
“怎么啦?”青年則一頭霧水,難道自己說錯話了?
“女孩子怎么啦,我可是墨家的人,我們墨家好歹是南陽三大武學勢力之一,你讓我這樣,以后別人怎么看待我?還怎么看待我們家族?”
“管別人干嘛,再說和人打打殺殺這種事是非常危險的,一不小心就會受傷,你還是聽我的。”
“墨宣……”少女有些氣鼓鼓起來,直直盯著男子。
被少女這般注視,男子渾身不自在,只能妥協:“唉!行吧行吧,你喜歡就行,開心就好,不過以后碰見這種事一定要叫上我啊,還有,能不能不要老是叫我名字,我可是你哥,你哥啊……。”
二人說著說著,漸行漸遠,消失在道路盡頭。
半個時辰后,追殺鏡心的大漢回到了道路上,待看清楚路上的情況后,他整個人直接腿軟一下子坐到在地。
“這這這……,這到底怎么回事?大哥,二哥,三哥……”
滿臉惶恐,話語也變得語無倫次,連忙四下掃視一番后,慌慌張張地跑離了這里。
炎熱的山林中,鏡心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他來到了一條道路,這條路他完全不熟悉,不過并不太影響他判斷自己所處的位置。
爬上一高山,還是可以看見最先碰見山賊的那個位置。
再看看天色,時間已經不早。
他趕緊開始繞路過去的計劃,只是這條路并不是去往那個方向,無奈,又只能鉆入山林,在山中前行。
夜晚,大概在天黑后兩個時辰,鏡心才回到了小峰村。
只不過可惜的是,吃的東西在被大漢追殺時的林子里跑掉了。
田野間的道路上,視線很昏暗,只有幾顆星星在天上照亮。
路上的小草,很是茂盛,走在上面軟綿綿的,像是走在海綿上。
“鏡心……”
突然,一個細微的聲音傳來。
鏡心很熟悉這個這個聲音,第一時間就聽出是誰。
果不其然,在一處田埂,一名少女正好起身,在昏暗的夜空下,她好像正看向這里。
“怎么?大晚上不睡覺,跑這里來。”
鏡心知道她是為什么在這里,不過還是笑著打趣。
“你怎么現在才回來,爺爺很擔心,叫我出來找你,我……”
少女的話語透露著一股擔心。
“沒什么,迷路了。”
鏡心含糊解釋道,并沒有將自己遭遇危險的事情說出來。
“你不是已經去過好幾次了嗎?”
少女狐疑道。
“啊,這個啊……,是在城里迷路了,那地方本來就大,以前只是在一處地方轉,這次往其他地方走了走,一不注意就走遠了。”
鏡心撓了撓頭,才發現,說謊是一件很費腦子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就穿幫了。
“這樣嗎?”
少女沒打算繼續究根問底,也不知道是相信了,還是沒有相信。
“對了,你在這里呆多久了?”轉而鏡心看向少女問道。
“一小會。”少女遲疑了一下,開口回答說。
鏡心看向對面的方向說:“走啦,回家了。”
“可以先不回去嗎?我想在這里再待一會。”
不知道為什么,少女突然這么說道。
“嗯。”
鏡心也沒有問,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隨后,鏡心在一旁坐下,在遠方的山上,有奇怪的鳥在叫,聽著有幾分恐怖。
鏡心沒有注意到,少女在一旁微不可查的揉了揉腿。
距離此地極遠之外,云城,那個鏡心曾經路過的地方。
此刻的云城大殿里,云城主正在接待一名客人。
在起旁邊,那名叫元的黑淵衛也在。
接待的客人,看其模樣,赫然是那位在酒優鎮出現的老道士,此刻,他身上并沒有穿著道袍,而是尋常的布衣打扮。
“為了找到先生,可是花了不少時間,先生可真是讓人好找啊。”
主座上,氣象莊嚴的云城主笑著開口道。
“城主說笑了,在下只不過是一個山野道人,有什么值得勞煩城主的地方,在下倒是很好奇,是有什么事要找老道士?”老者端坐著,同樣報以笑容回應。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云城主并沒有直接解答。
一旁,元開口道:“敢問先生在一年前是不是在酒優鎮出現過。”
“是,怎么了?”
老者也目光平視向一旁站著的元。
“這就是了,想來先生就是我曾經看見的那人,那天在夜里出現后與那只僵尸搏斗的,就是道長吧?”
“你……,你是那名黑淵衛!”
老者聞言沉吟過后,似想起了什么,神色也是稍微一變。
“不錯,正是在下,說起來,道長可是救了我與城中士兵一命,還未來得及答謝呢。”元直截了當的說到。
“這不算什么,邪物作祟,在下身為一個修道士,路見出手,理所應當。”老者擺了擺手,不以為然。
“先生還真是極具正念,為人品德高尚。”這時,城主開口稱贊。
“城主過譽了,貧道可當不得這些評價。”
中年人又開口道:“其實呢,這次找先生來,是有一事相詢的。”
“哦!不知道所為何事?城主但講無妨。”
“是這樣,在一年前那件事后的第二天,我又派了一隊人前往事發地,除了看見小鎮化為一片廢墟外,那具僵尸已經被消滅了,不知是不是老先生所為?”
中年人的話語平淡,他的目光平靜看向老者。
提起這個話題,一旁的元也不禁注意凝視過來,他也很是好奇,當初那只兇猛的僵尸是不是真的為眼前老者所消滅。
“城主高看在下了,我哪里有那本事做這種事,想來就算城主當時不在現場,身旁這位也應該向城主說起一些。當初那具僵尸,在和城主府的甲士爭斗一番后,實力已經進階,比之一位武道大宗師也不遑多讓!在下只是一介山野道人,根本沒能耐對付這種怪物。”老者沒有掩飾的講述到。
“這樣啊……”
城主聞言,不禁看了一旁的元一眼,對方微不可查地沖他點了點頭,這下,中年人陷入了沉默。
座位上的老道士和黑淵衛元也沒再說話。
良久,中年人才開口:“是不是后面又發生了什么?先生當時處在現場,不知可否與本人說說。”
“噢,這個……,城主既然想知,在下定然如實相告,說來也沒什么,就是后面突然出現了兩位陌生人,是他們消滅了那具僵尸。”
“兩位陌生人?”
“是。”老道士緩緩點了點頭。
中年人又問道:“哪先生可知道那兩位是什么人?”
“不知。”老者緩緩搖了搖頭,接著道:“貧道也是第一次碰見,以前不但不曾見過,也沒有聽說過,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在下也一頭霧水。”
“先生當真不知道?”中年人再次投去疑惑的目光。
“貧道起初和僵尸爭斗了一番,根本不是其對手,在差點小命不保之際,就突然出現一名男子,對方舉手投足間,就將那怪物消滅。說來也慚愧,在下連其具體是怎么出手的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后面他又來了一名同伴,是一名女子,老道本來想和他們攀談一番,不過人家根本不在意,直接走了。”
老者緩緩講述,隱隱地還帶有幾分惋惜和感嘆。
中年人聽完,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