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萬里白玉階，只為此？”

　　衛塵再度叩拜，“只為此，晚輩別無他愿。”

　　飄渺聲音再度響起，

　　“定業難逃，吾只是一縷神念附在銀杏，此行需你付出代價，以雙眼換她恢復如初，你可愿？”

　　“晚輩愿以雙眼換她恢復如初。”衛塵聲音堅定，他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

　　“……”

　　銀杏似有些不解，它的枝條晃來晃去，聲音稚嫩如孩童，

　　“為何不為自己而求，求仙求財，世上有那么多的選擇，任有多美的皮相，多美的紅顏，不得永生，不過是枯骨一堆。”

　　“為別人而求，”銀杏搖了搖頭，“若是我，我不會這么做，你這么做的理由呢？你想求她回報什么？”

　　衛塵笑了笑，他眼里難得蘊藏著笑意，

　　“不求回報，想做便做了。”

　　銀杏愣住，“若她不喜歡你，你也愿？這根本就不值。”

　　衛塵點了點頭，“嗯，我愿。”

　　沒有什么值不值得，無論姜憐是否愛他，喜歡他，他都會這么做。

　　不為利益，不求回報。

　　銀杏半響沒說出話來……

　　地面是黃燦燦的銀杏葉片，柔風吹拂，葉片如黃蝶飛舞，

　　衛塵在銀杏樹下虔誠跪拜，和煦的光影落在他身上，竟添了些溫暖和柔和。

　　“這兩捧水，你和她服下便可實現所愿。”

　　地上的銀杏葉卷動，形成了一個銀杏碗，隨著聲音逐漸的消逝，銀杏碗里赫然多出了兩捧清水。

　　那一縷神念就此消亡。

　　“多謝仙人。”衛塵拿到銀杏碗，心下大石頭落下，終于再也支撐不住暈倒了過去。

　　……

　　不知過去多久，衛塵睜眼醒來，銀杏樹已經消失，身邊多了個男孩。

　　男孩眉眼間有一道金色印記，正伸出手戳著衛塵的臉，

　　見著衛塵醒了過來，立馬湊過去，大眼睛盯著衛塵眨巴眨巴，

　　“喂，你醒啦？”

　　衛塵心下一驚，立馬去摸腰間的匕首，

　　“喂喂，你這人怎么剛醒就去摸匕首，是我救的你。”男孩雙手環胸指責著衛塵。

　　“你救的我？”

　　“自然！那潭池水沾染了仙人氣息，自是能為你舒心解乏。”

　　“多謝。”衛塵起身，果然見自己衣袖和裙擺微濕，雖不能完全治療傷勢，但已經好很多了。

　　衛塵從儲物戒里拿出療傷藥粉撒在傷口上包扎。

　　“我救了你，你總要報答我什么吧，這樣吧，你帶我去看看那個什么姜！就是你要救的那人。”男孩思考了一會兒。

　　“不行。”衛塵繼續包扎著。

　　“你就這么對待你的救命恩人？我可是銀杏成靈，受過仙人神念附體的！”

　　“所以呢？”衛塵淡淡的看向男孩，

　　“所以……我就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可以讓你放棄自己去選擇……額治她的眼睛！”男孩提起姜憐還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忽然他想到什么，一臉肯定道，“哦，我知道了，你被她下蠱了！”

　　“沒有。”

　　“那你想知道外面那老頭什么來頭嗎？但先說好了，我告訴你，你得帶我去看看那什么姜。”男孩一臉期盼的看向衛塵，復又保證道，“我不會傷害到她，你放心！”

　　“你保證不會把今天發生的事，不會告訴任何人。”衛塵倒是不怕男孩傷害到姜憐。

　　男孩頭如搗蒜，“我保證我保證。”

　　“說吧，外面那人是什么來頭。”

　　男孩微笑道，“半步紅塵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