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炸響,李佑一錘砸在了地上水盆粗的青石上,頓時石屑紛飛,這若是換做十顆腦袋都不夠砸。
“爽快,就是輕了些,管哥,給我做上一根……三十多斤的,那樣使著才趁手。”
“嗷。”王廷相道:“相公好大力啊……”
管紅心道:“是啊,相公這力氣,我真想和相公肉搏一場!”
李佑:“……”
“長槍、葉子錘、短斧、狼牙棒年底的時候爭取各打造出五十把!”
“各五十把?這裝備的也太豪華了吧。”
管紅心發(fā)懵道:“而且我們南寨加上婦女,總共都沒個一百人啊!”
“年底,我要招收流民。”
周垠大喜道:“真的?”
高從龍也是激動道:“那我們一隊就可以滿員了啊!”
“早應該招人了,我們現(xiàn)在武器裝備一大堆,啥都不缺,就是缺人!”
王廷行罵罵咧咧道:“等人手夠了,先去把北寨里面的一些禽獸給洗了!”
此話太過敏感,屋子里頓時一靜,所有人都是看向了李佑。
李佑倒是面色不變,開口道:“這世道就是個大染缸,有些人已經(jīng)被染的人面獸心,可是有些人還保有良知,清理肯定是要清理的,但不能一刀全切死了。”
屋子里眾人聽罷,都是心服口服,他們接觸北寨的人不多,但是經(jīng)常來的王邛、瘦猴兒人、苗顯祖等人都是不錯,還有就那個四掌盤,整日醉酒,基本上和他們也的確無冤無仇。
接下來李佑和高從龍一起清點了下武器庫存。
目前有火銃三十五桿,弓箭五十五張,發(fā)放了二十三張,長槍二十支,鏜鈀十八支,釘耙槍五支,雁翎刀三十五把,
雙把長刀十二把,尼泊爾彎刀二十一把,手盾十五面,圓盾二十五面,長牌五面,金瓜錘十二對,飛矛十一支,長劍十二把。
這些都是新打制、或是包鋼翻修、或是已經(jīng)在使用中的。
其余還有一大堆,約莫三五十件的刀槍武器,屬于是還未未翻修,或是需要熔煉重鑄的。
“所有的都要登記造冊,雖然大鼎兼管著武庫,可武器發(fā)放下去,你們作為管隊,同樣有責任進行監(jiān)管上油擦拭……
之前是缺少物資,可這一次繳獲的軍備貨物極多,以后都要定期進行檢查兵士的武器甲胄,這也是一項考核標準!”
“是!”
高從龍對此深有同感,他們都是當過邊軍,其實大明的武器儲備是極為豐厚,
可大多數(shù)都是保養(yǎng)不當,以至于不堪使用。
“哦,突然想起,這長槍的槍桿是不是很難制作?得好幾年才能做成?”
“沒有啊,很好搞。弓箭的箭桿講究平衡性,比較貴一點,槍桿硬木就行,哪用得了好幾年!”
“是么?”
后世江湖盛傳的長槍所用的木桿,均是“積竹木柲”、“白蠟稈子”所制,說是價格珍貴,極其難制作。
“積竹木柲”戰(zhàn)國時期就有,考古早有出土,工藝并不復雜,沒那么高大上。
主要這東西是硬木缺乏的情況下,以此充當硬木,是充當!
至于“白蠟稈子”,是做槍最差的材料,因為它太軟了,做步兵槍長度達不到,就已經(jīng)明顯下垂了,根本撐不起大槍頭。
江湖民間賣藝人,喜歡用這個做短槍,容易抖槍花,同時也確能技擊,但作戰(zhàn)陣槍,殺披甲銳士就扯淡了。
甚至傳言說造一桿上好的大槊、丈八矛,單是其木桿,就需要好幾年,用的什么各種復合材料搞出來的。
這個當真有些玄乎了。
戚繼光、俞龍等久經(jīng)戰(zhàn)陣之人,都是說過槍桿必須“根粗腰硬”,騎兵需用直徑一寸硬木,步兵則得兩寸。
這樣方便肉搏時,當做棍來使用,進行砸人。其實這些《紀效新書》、《練兵實紀》里面都寫的很清楚。
而且長槍這東西之所以經(jīng)久不衰,戈、戟、矛、勾等都是長槍,千年始終不被淘汰,除過其武器特性外,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它可批量生產(chǎn),成本極低。
成本低廉,是戰(zhàn)爭中一個最核心的向心力。
如果它的槍桿都那么復雜,要求那么苛刻,批量生產(chǎn)那么艱難,那么它價格勢必昂貴啊!
那自古以來歷朝歷代列裝的長槍是最多的,這完全是悖論。
“那就多搞一些,屆時給后勤的婦女、匠人、孩子,也都人手一支!”
“好!”
李佑將武器、糧食、衣服、雜物等各項單冊,都是多要了一份,這才喊了周垠一起往馬廄牛棚走,
這一次收獲的馬騾牲畜極多,武諸葛難得多分了李佑一些。
如今有牛棚有大黃牛四頭,大青騾十五匹,大叫驢十八匹,駑馬六只,戰(zhàn)馬二十二匹!
很快兩人走到了馬廄和牛棚,馬廄牛棚所在的地方已經(jīng)極為靠近院落。
雖然會有異味傳出,但是這時候牲畜可是無價之寶,若是離人太遠,山里可是有不少豺狼野獸,被咬死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些馬匹可以直接當戰(zhàn)馬使嗎?”
李佑剛剛走近馬廄,話剛剛說完,卻是看到了里面竟然有一套鋪蓋,驚道:“咦,這是誰的?”
“我的。”
周垠憨憨撓了撓頭道:“馬可嬌貴了,我得照顧著他們,怕他們毛手毛腳照顧不好。再說這樣也可以養(yǎng)養(yǎng)育戰(zhàn)馬的默契來。”
周垠算是最喜歡戰(zhàn)馬了,他老早就給他的戰(zhàn)馬起了“黑旋風”的大名,閑的沒事便是來給馬喂食,說話,大家都笑話他將馬當成了婆姨。
“唉,辛苦了。”
李佑嘆了口氣。
“現(xiàn)在人手差太多了,分不出什么專職的馬隊,長槍兵、火銃手、弓箭手、刀盾兵,因為來來回回就這么一些人,現(xiàn)在基本上都是樣樣走在練,可是這馬上功夫得一心一意地去練,單說和自己的戰(zhàn)馬養(yǎng)出默契,就得摸索好一陣呢!”
“這個我也發(fā)現(xiàn)了!”
李佑撓了撓頭道:“練出一些全能的什么都會的兵也不錯,這些老兵以后都在隊伍中留作枝干,以后擴大,這些樣樣都懂的老兵,就進行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