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幾天,段子墨每天下午吃飯都會插昔沫的隊,慢慢的,昔沫也習慣了他的突然出現(xiàn),不再抵觸他插隊,一來二去,兩個人在班上也開始有了一些交集。
段子墨有很多行為都讓昔沫感到奇怪,但仔細想想,好像也能理解。
段子墨是化學課代表,每次化學作業(yè)他發(fā)也就算了,無論是什么學科的作業(yè),他都會搶著發(fā)。
碰巧的是,昔沫每一次作業(yè)都在段子墨發(fā)的那壘里面。
每次發(fā)到昔沫的作業(yè)時,段子墨總會站在昔沫的課桌旁,玩味似的慢慢打量著她的作業(yè),打量完又淺笑著看昔沫一眼再離開。
昔沫是一個玩性很大的女孩,好不容易熬過了艱難的初三,一上高一,玩性就不可控的爆發(fā)了,再加上坐在后排,個子比較小的她懶得去夠著身子看黑板,旁邊還坐著一個不愛學理科的姬小竹,上課也就更心不在焉了。
上晚自習時,周圍的人幾乎都在刷資料,而昔沫壓根沒想過還有買資料這回事,只能和姬小竹無所事事的傳紙條,姬小竹經(jīng)常給昔沫寫一些文人寫的情話,像沈從文有名的“在青山綠水之間,我想牽著你的手,走過這座橋橋上是綠葉紅花,橋下是流水,人家橋的那頭是青絲,橋的這頭是白發(fā)”。
年少無知的昔沫原一直以為文人只會寫嚴肅文學,直到遇見姬小竹才知道:原來,文人也會寫動人的情話。
原本基礎(chǔ)就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強的昔沫,再加上高一剛開始的心不在焉,昔沫的平常作業(yè)也自然不太好看,到處是紅叉叉,被段子墨這樣打量著糟糕的作業(yè),昔沫內(nèi)心覺得羞恥無比。
可她不知道的是,段子墨雖說在打量她的作業(yè),心思卻不在作業(yè)上,心早已慌了,在昔沫面前,他怎么可能鎮(zhèn)定的去看的作業(yè)。
他所謂的玩味,不過是裝著想引起昔沫的注意罷了。
每天上完第一節(jié)課就到了跑操環(huán)節(jié),昔沫站在第二行的第二列,而段子墨站在第三行的第三列,微微向左側(cè)頭,就能看見少女高高翹起的馬尾和白皙的側(cè)臉。
明明是一個高一剛開學的新班,19班的整體氛圍卻好的格外突出。各個方面幾乎都是三個火箭班里最優(yōu)秀的。
好像他們這群人生來就是為了組成這個完美的班級。
可往往美好的事物總是轉(zhuǎn)瞬即逝。
而短暫的存在過會使其更加寶貴。
就像跑操,幾乎每次跑操都能得到偵察委員的最高分,無論從口號聲還是整齊度都默契的完美如一。
回到教室,每個人都一身汗水,臉上曬的紅通通的,卻都洋溢著喜悅和快樂,大家好像都知道今天又跑的很棒。
班主任也忍不住在班上進行一番表揚:“明明我都沒有提過跑操的事,只要不是跑的太差就好,沒想到大家都跑的這么好啊,好像上周檢查衛(wèi)生我們班也是第一”。
聽到班主任的一番表揚,整個班又更加活躍和興奮了。
也許一開始19班是無意卻拿了第一,而自此之后,整個班的人都有意識的卯足了勁,想讓班級做到最好。
“十九十九,團結(jié)一心;奮勇拼搏,青春綻放!”口號的回聲似乎還在操場回響,熾熱的陽光見證過那群意氣風發(fā)的鮮生臉龐從這片土地上奔跑過。
吃完晚飯,昔沫一進教室,就看見段子墨坐在自己座位上和后排的男生下五子棋。
“為什么······剛好在我的座位?”昔沫不知為什么竟有些心猿意馬。“在想什么呢,應(yīng)該只是巧合。”
昔沫走近自己的座位,心里不知怎么越來越緊張,卻依然只是認為這是不同的人認識和交朋友的方式。
“這是我的座。”昔沫只能吐出這一句話。
“你先等一下,我跟竹神對戰(zhàn),馬上下完。”
于是昔沫乖乖在旁邊看他們下棋。
段子墨下的很快,仿佛不用思考,“竹神”一下完,他就立馬下下一顆棋,“竹神”意料之中輸了,段子墨突然起身,手上還拽拽的握著剛剛下棋的2B鉛筆,得意的直勾勾的看向昔沫,他笑起來時眼睛很魅惑,原本凌厲深邃的眼牟,一旦融了愛意,便如熾焰,灼人心魂。
突如其來的對視讓昔沫的心亂了。
連昔沫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會亂。
青春期里懵懂的情感是不自覺的,沒有任何預(yù)兆,它是青澀的綠蘋果,散發(fā)著曖昧的羞澀。
“那年夏天的晚間,可能是教室里的燈光恰好跌落在了我們的對視的那條直線里,心跳不斷加快的感覺,竟是這樣羞澀,不知所措。”

瘋羊艾艾
世界上的的大部分人都不相信一見鐘情,可茫茫人海中,僅僅在對視的那一剎那,我的胸腔就被一種形容為波濤洶涌般心動的感覺所填滿,后來,我想起那一段我們彼此糾纏過的時光,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命中注定”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