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擔戲》

　　作者：春江夜雨

　　說起“扁擔戲”，對于七十年代以后出生的人來說，可能極少有人知道，更別說是見過。

　　“扁擔戲”又名“五指木偶戲”。是中國一種傳統戲劇，被譽為世界三大木偶劇種之一，是中國單人木偶戲中僅存的表演形式。它誕生于唐朝，盛行于清朝，流行于民國。是由安徽的民間藝人傳至河南后逐漸興盛。

　　“扁擔戲”顧名思義，就是一人一根扁擔，就可以挑起全部道具家當，行走于城鄉，穿街過巷，隨時隨地可以落地表演。

　　我曾經所見過的“扁擔戲”，舞臺道具，其整體的外觀，形似可以拆卸的布制衣櫥，更象是一臺大冰箱，高約兩米左右，長寬一米五左右。用現代的冰箱作比喻，上層的冷藏室就是舞臺，下層的冷凍室就是一人操作間。

　　扁擔戲演出內容廣泛，劇目多樣，如《西游記》《水滸傳》《岳飛傳》《白蛇傳》等等。因整劇時間太長，一般臨時表演的，大多是某一劇目中的幾個精彩選段。有時也表演一些短小的雜劇，其表演情節灰諧幽默，樂趣無窮。

　　表演的演員，是高度不足一尺的小人木偶，根據人物的需要，變換不同的臉譜，穿戴不同的服飾。木偶人物個個四肢關節靈活，嘴唇可以張合，眼睛會眨，眼球會動，其形象十分可愛。開臺拉幕，劇終謝幕，以及向觀眾討要賞錢，全是由小人木偶完成，真人只是操作和口技配音，但自始至終不會現身露面。

　　木偶演員的所有動作，全靠一個藝人的手指，臺詞對白以及每一種聲音全靠藝人的口技。若是戲曲表演，藝人必須在各色人等的腔調之間轉換角色的聲音與唱詞。

　　有時需要同時出場多個木偶人物，而且這些人物有靜有動，有站有坐。有時會騰云駕霧，有時會大打出手；有刀叉劍戟，弓弩騎射；有兵器碰擊聲、有飛禽走獸聲，有雞鳴狗叫聲、有奔馬嘶鳴聲；有風聲、雨聲、雷鳴聲；有笑聲、哭聲、嬰啼聲，還有男女對話聲。電光火石，鑼鼓鏗鏘，這所有的一切，都得憑借藝人的手指控制道具，腳踏鑼鼓，手腳并用，形聲同步。難度之大，其技藝可想而知。

　　“扁擔戲”，我是在六十年代中期，在故鄉的老街上看過幾次。看過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悟空知道八戒好色，悟空拔出一根毫毛變成美女，要八戒背著，八戒開始樂得合不攏嘴，不料越背越重，越背越沉，直到他背得氣喘吁吁，想丟丟不下，想甩甩不脫。八戒自知上當受騙，已被妖精纏身，可憐八戒叫苦不迭。

　　自從六十年代以后，進入七十年代，“扁擔戲”的民間藝人就極有少見了。

　　光陰如白駒過隙，幾十年過去了。遠去的歲月，遠去的“扁擔戲”，至今，仍留存于我少兒時久遠的記憶里。

　　寫於2023年4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