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離開啊？”劉心穎很是不解。
蓉蓉無奈的說：“最近公司的行情不是太好，我們隨時都有被裁的風險。與其被人家裁掉，不如我們主動離開。”
宋言文想了一下，蓉蓉說的是實話，誰出來打工不是為了掙錢。
自己風風光光的當上總裁，可是很多都面臨著飯碗不保。
蓉蓉繼續說：“我和小辰自從畢業一直呆在華潤工作，已經四年了，一說離開還真有些舍不得。”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蓉蓉是在瘋狂暗示宋言文，行使手中的權利，把她和小辰都留下。
宋言文半天都沒有說話。
劉心穎急了：“你怎么啞了啊，你跟蓉蓉小辰的關系，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蓉蓉兩個水汪汪的大眼睛默默的看著言文，眼神里充滿了哀求。
宋言文被劉心穎整得無可奈何，語氣有些不耐煩：“問題不能這樣考慮，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劉心穎吼道。
氣氛又尷尬起來。
見心穎發火，蓉蓉和小辰都不敢說一句話。
宋言文瞪著劉心穎，滿臉失望：“華姐有句話說的沒錯，做企業不能一廂情愿！”
劉心穎反駁道：“我看不出來一廂情愿，只有你的無情無義。”
說完，劉心穎一甩胳膊，走出了飯店。
蓉蓉站起來喊道：“心穎姐！宋總，你快去追她啊。”
宋言文趕緊起身，對他們說道：“你們的問題，我會仔細考慮的，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
蓉蓉很懂事的點點頭：“嗯嗯，宋總謝謝你。我還想送你一句話。”
“什么話？”
“從你當上總裁的那一刻，我們這群人注定回不到從前了。”
宋言文默然，跑出了飯店。
劉心穎把外套擔在肩上，氣沖沖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嘟囔：“什么人啊都是，剛當上領導，就開始忘恩負義。沒有我們，能有你的今天嗎。”
宋言文追了過來。
劉心穎一頭鉆進車里，準備發動車子。
宋言文著急的拍打車窗：“喂，心穎，你走了，我怎么辦！你聽我解釋啊。”
劉心穎搖下車窗：“我不想聽一個忘恩負義的人解釋。你怎么回去，那是你的是。”
劉心穎一腳油門，沖出地下車庫。
留下宋言文獨自一人在原地凌亂。
言文嘆了一口氣，女人真是麻煩。說生氣就生氣，還絲毫不給解釋的空間。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心穎什么時候才能不耍小孩子脾氣。
言文站在心穎家門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抬頭敲響了門。
“心穎，你睡了嗎。”
劉心穎聽見敲門聲，穿著拖鞋，走到客廳。
“我已經睡了，你快走吧。”
宋言文還是無奈：“我知道你沒睡。有些話，我想對你說。現在已經不同往日了。我們既然坐在這個位置，就要去做應該做的事情。我也想留下蓉蓉和小辰，可也要根據實際考察才行。”
屋里沒有動靜。
其實劉心穎正抱著膀子，仔細的聽著。
宋言文繼續說：“如果我們總是憑借感情就把事情給辦了，那么這個世界就會大亂了。心穎，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思。”
劉心穎沒有回話，坐在沙發上，手托著腮。
“心穎，你趕緊休息吧。明天是我第一天上任，少了你，不行。”
“嘭。”
言文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
客廳里沒有開燈，劉心穎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月光透過窗子灑進來，屋里里一片清冷。
劉心穎仔細想著言文說的話。
是啊，言文是對的。
現在再也不是從前了。
宋言文也沒有早早入睡，坐在床邊想著一些事情。
今晚的月色十分迷人。
他想起在宋朝時，夜間點著一盞小燈，捧著書本埋頭苦讀。
那時候的月光也是輕盈的散落在房間里。
美的不像話。
現在離時光旅行結束還有四年的時間，言文想在這四年里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卷。
給心穎一個交代。
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
宋言文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隔壁傳來劉心穎輕輕的呼嚕聲。
第二天一大早。
宋言文把胡子刮了干凈，找了一身最得體的西裝，頭發仔細整理了一遍，整個人看起來氣場十足。
這是他第一天正式上任，形象非常重要。
“咚咚咚。”
“誰啊。”
打開門一看，宋言文鼻血差點噴出來。
我去，這還是他認識的劉心穎嗎。
上身一件淡藍色襯衫，下面緊身的一步裙，腳踩白色高跟，性感纖細的小腿露在外面。
完全一個城市OL風。
“心穎，你……”
劉心穎眼神挑逗，性感一笑：“怎么樣，宋總，準備好了嗎，我們該出發了。”
劉心穎開著車，車里放著輕松的歌曲。
上海的早高峰有些擁堵，但他們第一天上任，心情看起來十分不錯，一邊搖動身體，一邊跟著歌曲哼唱起來。
宋言文看看車窗外，又看看劉心穎。
整個車里都是她身上誘人的香水味。
宋言文不禁想起那個字。
騷。
“心穎，你今天為什么要穿成這樣，也太那啥了吧。”
劉心穎完全不在乎：“你第一天上任，我身為你的秘書，不得給你撐撐場子。”
“你不說，我都忘了你是我秘書。”
“你……給我死一邊去。在公司我拿你當領導。出了公司，你可不一定能打的過我。”
宋言文忍不住笑出了聲。
“是嗎？是誰被大排擋老板嚇得哭鼻子，然后去敲某個人的門。”
“你……宋言文！”
公司到了。
劉心穎換上高跟鞋。
“噠。”
白色的高跟鞋落地，臉上帶著奢華的墨鏡，一副豪門千金的氣勢。
車門打開，宋言文從車上走下。
言文站在華潤大樓門口，手插在褲兜里，望著大廈的外墻，舒了一口氣。
華潤，我們來了！
宋言文走在前面，表情嚴肅。劉心穎踩著小高跟緊緊跟在后面，走出睥睨眾生的氣勢。
“宋總好。”
“宋總好。”
“嗯嗯，你好。”
沿路遇到的同事，紛紛停下來和言文打招呼。
從這一刻開始，宋言文正式成為總裁了。
早會開始。
劉心穎坐在一旁，準備會議記錄。
宋言文坐上主位。
眾位高管都到齊了，唯獨差了馬仕御。
這種事在宋言文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他們向來是死敵。宋言文一上任，馬仕御肯定要整點幺蛾子。
“馬經理為什么沒有來。”宋言文問道。
無人說話，大伙你看看，我看看你。
劉心穎開口道：“馬經理身體不舒服，請假休息了。”
宋言文的眼神掃了眾位高管一眼。
用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生病了就應該休息。既然領導想休息，那么我建議整個廣告部都可以休息了。”
此言一出，全場震動。
此時正是裁員的敏感時期，宋言文的一句話，很有可能抹掉整個廣告部。
“宋總，您這話是什么意思。”王凡問道。
“沒什么意思，近期企業的營收都是半斤八兩，少一個部門，不是直接少一部開支嗎。”
高管們瞬間戰戰兢兢。
這也太狠了吧，哪有裁員直接裁掉一個部門。
劉心穎也很是震動，可在宋言文強大的氣場下，不敢說一句話。
陳通說道：“宋總，這恐怕有些不妥吧。廣告部是當年董事長發家的事業。可以說，我們華潤就是靠廣告部撐起來。如今砍掉廣告業務，不是自斷羽翼嗎。”
宋言文盯著陳通。
陳通害怕了，不敢再說下去。
“我當然知道這個利害，我只是說在考慮，并沒有說決斷。”
場下瞬間松了一口氣。
宋言文繼續說道：“馬經理身體不舒服，有空我會去看他。現在討論一下關于裁員的問題。各部門把要裁的名單送到我辦公室，我來審批。每個部門的人員必須超過三分之一。”
場下鴉雀無聲，全部低著頭。
“好，大家就這樣執行吧，散會。”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宋言文這燒的是一把森林大火。
大伙都知道，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和藹可親的宋顧問。
他是殺伐果斷的宋總。
劉心穎在一旁做著會議記錄，也是被驚的一身冷汗。
言文的壓迫感實在太強了。
高管們回到各自辦公室，按照宋言文的指示，迅速擬定一份裁員名單。
公司效益不好，為了節省開支，宋言文不得不這么做。華姐沒有完成的事情，這個壞人必須由他來當。
劉心穎抱著一摞文件，走進言文辦公室。
“宋總。”劉心穎輕輕喊了一聲。
言文抬起頭：“有什么事情嗎，直說。”
話到了嘴邊，劉心穎還是猶豫了，她害怕了。原因是他變了，不在是那個可以嘻嘻哈哈的宋言文。
言文見劉心穎有話不敢說的樣子，直言安慰她。
“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咱們倆的關系，有什么不能說的。”
“宋總，您真的要抹掉廣告部嗎。您是瘋了嗎。”
劉心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迅速閉上了嘴，觀察宋言文的表情。
宋言文抬起頭，眼神冷峻：“不錯，我是這樣考慮過，也只是在考慮中。”
“可是，廣告部的營收占據了公司營收的三分之一，你這么做，恐怕會失掉民心啊。”
劉心穎的膽子慢慢大了起來，開始試探宋言文的底線。
“人如果不大膽，企業哪來的發展。有舍才有得嘛。”
劉心穎繼續說：“馬經理你打算怎么處理。”
宋言文搓搓手，往老板椅上一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什么意思？”劉心穎問。
“你難道不渴望我去報復馬仕御嗎，你心里是這么想的。”
劉心穎沒有說話，眼神卻暴露了一切。
她想把馬仕御碎尸萬段，已經不只一天兩天了。
宋言文新官上任，馬仕御故意不來。他以為宋言文為了安撫民心，會故意的去討好他。
他的如意算盤，錯了一地。
宋言文說：“放心吧，除掉馬仕御還不是時候，你就等著瞧吧。”
宋言文看著天花板，渾身冰冷的像一個殺人如麻的刺客。
劉心穎知道，宋言文實在太可怕了。
她的眼光是對的，華姐的眼光也是對的。
馬仕御休假回來，不得已去新任總裁那里報道。
“咚咚咚。”
馬仕御敲了一下門，沒有人回應。
“咚咚咚。”又敲了一下門，還是沒有回應。
正在他轉身要走時，門里傳來一聲嚴肅的宣召：“馬經理，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