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誰在搬弄是非
自從那天起,姚商陸再沒有回過公寓。梁青鹽研一第一學期也到了結束的時間。進入寒假,她有更多時間去做兼職,卻也知道培訓中心春節前1周會放假。她沒有家,沒有親人,這次春節不知道該去哪里。
拎著兩袋子食材,梁青鹽回到了公寓。一室清冷,仿佛沒有人煙。她頹廢地坐在沙發上,考慮自己或許要搬出去了。否則,一方面恨著對她殘忍的姚商陸,一方面又恬不知恥地住著他的房子,這般矛盾,更顯得她賤。
姚商陸這段時間也不好過,他白天上班工作尚可以麻痹自己。夜深人靜時,總抑制不住對梁青鹽的想念,所以只能拉著鄭銘和許昇摩兩個損友一起喝酒。
這天,姚商陸照例約了兩個人一起喝酒,但到酒吧卻看到商羽也在。
“哥,你來啦。”商羽笑瞇瞇地打招呼。
姚商陸開了瓶啤酒,先灌了一口,才問:“你怎么來了?小姑娘跑出來學人家喝酒?”
商羽不干了,她大聲反駁:“我不小了。過了年就26歲了。”
其他三個男人看她那樣子都覺得是小孩,但也沒跟小丫頭計較。
“不是,我說老姚,你這都2個星期了吧,天天約我們倆出來喝酒是怎么回事?之前不都是回家吃飯的好男人嗎?”
姚商陸拿酒瓶的手一頓,沒有接話,只是又灌了一大口酒。
“哥,你是跟青鹽吵架了嗎?”商羽放假回家了,但她知道梁青鹽還在做兼職。而且因為寒假時間充裕,她基本都是全天上班的。上次她哥生日梁青鹽沒去,隔天她問了原因,但梁青鹽什么也沒說。聽到這段時間,她哥一直在外面喝酒,所以她就湊過來看看情況。
鄭銘左右看看,壞心眼地說:“說起來呀,這位梁小姐真是哈,不去你生日會就算了,連個禮物都沒有,怎么好意思繼續住你的房子呢?”
“閉嘴!”
“誰說沒有禮物?”
兩個同時響起的聲音是姚商陸和商羽。而且沒等鄭銘接話,姚商陸先問開了:“禮物?有禮物嗎?”
“當然有啊。青鹽花了5萬多,給你買了塊香奶奶的J12腕表。”商羽難以相信,梁青鹽難道沒把禮物給她哥?
“切,才5萬多,都不配我們陸少的行頭。”鄭銘依然口沒遮攔。
商羽怒目而視:“你閉嘴。雖然跟哥那些幾十萬、幾百萬的表比起來是差些,但這可是花了青鹽一半多積蓄的。不然,她也不用去打工賺錢了。”
姚商陸想著商羽的話,梁青鹽既然能提前準備禮物,說明不介意或者記得當年的事情。那為什么會那么反常?他又想到最初告訴她去參加宴會的態度,明顯生日那天的態度不對勁兒。“我不該忘記你對我做過什么”,她忘記了,但又提起來,那就是有人跟她說了什么?
“啪”,姚商陸一用力,捏碎了手里的酒瓶。
“啊!哥,你的手。”商羽連忙叫經理拿來醫藥箱。好在傷口很小,貼創可貼就好了。
姚商陸看著手上的創可貼,臉上陰晴不定。他發了信息給謝斜后,說了句回家了,就離開了包廂。
“這怎么回事?”鄭銘還有些狀況外。一旁的許昇摩看著他呆呆的樣子,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
“別想了,不是你能搞明白的。”許昇摩又遞了瓶酒給他,示意兩人繼續喝。
姚商陸迫不及待地回家,但真的到了門口的時候,他反而有些怕,怕梁青鹽對他冷冰冰。
做了好幾分鐘的心理建設,姚商陸才識別指紋推開了家門。伴隨著“歡迎回家”的聲音,房間里響起了拖鞋“吧唧吧唧”的聲音,而后那個日思夜想的女人就出現在了面前。梁青鹽身上兜著圍裙,應該是在廚房忙。
“你回來了。”梁青鹽是聽到聲音跑出來的,果然就看見剛進門的姚商陸。
“嗯。”姚商陸回答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的人。2個星期不見,她瘦了,看著氣色也不太好。
梁青鹽覺得兩個人之間有點尷尬,她在圍裙上搓了搓手,問:“吃飯了嗎?我以為你不回來,就只給自己煮了面。”
“沒吃,想吃你做的。”
“那,過來吧。”梁青鹽把給自己煮好的面放在餐桌上,讓姚商陸先吃,她又去廚房給自己重新煮。
姚商陸坐在餐桌前,看著這一晚西紅柿打鹵面,覺得這兩個星期郁結于心的霧氣都散了,周圍景致似乎都顯得開闊了不少。他沒有先吃,而是等著梁青鹽做好了自己那份,兩個人一起吃。
連吃好幾口面,姚商陸突然笑了下,看到對面梁青鹽疑惑的眼神,他解釋說:“真好吃,感覺好像很久沒吃飯了一樣。”
梁青鹽臉微微紅了,她低頭吃面,還嘟囔著姚商陸太夸張了,哪有那么好吃。
“就是很好吃,有家的味道。”
梁青鹽沒再答話,但上翹的嘴角說明她喜歡聽這話。
兩人吃完飯后,梁青鹽進去收拾廚房。姚商陸就在餐廳坐著,等梁青鹽出來就拉著她一起坐到陽臺的休閑區。
“怎么了?”梁青鹽知道姚商陸有心事,他剛回來身上的酒味都遮不住。這會兒倒是散了些,但凝聚在眼里的情緒還是化不開。
“鹽鹽,我聽說你給我準備了生日禮物的,不打算送給我嗎?”說完,姚商陸就后悔了,怎么挑了這么個敏感的話題?
梁青鹽不用想也知道是商羽告訴他的。本來就是要送出去的禮物,倒也沒隱藏:“已經放在你房間了。”
姚商陸聽了這話,立刻就跑去房間。沒一會兒,他出來了,手里多了一個精致的包裝盒。他坐在剛才的位置,才慢慢拆開盒子,看到里面的禮物——一款白色的腕表。
“我知道,你一向都是戴百達翡麗和伯爵的。可是那些表太貴了,我買不起,所以就算是買個平替吧。可能不太搭你的衣服,你愿意收下就好,不用戴的。”
姚商陸將盒子推到梁青鹽面前,同時伸出自己的左手:“給我戴上。”
梁青鹽一開始以為姚商陸要拒絕才把盒子推到她面前,臉色都有些發白,可是還沒等她多想,就聽到他讓戴表。
雖然愣一下,但梁青鹽還是將表戴在了姚商陸的手腕。
姚商陸將手腕抬到眼前,白色的手表與他房間里那一抽屜的表不是一個風格,也不是一個檔次,但確實很適合。他抬頭看著梁青鹽:“我很喜歡,以后每天都會戴的。”
梁青鹽眼睛有些發酸,她掩飾性地轉頭眺望遠方。待情緒平定了才說:“你喜歡就好。”
看著梁青鹽的側臉,姚商陸心里逐漸平靜下來。但有些問題還是得問清楚:“鹽鹽,我能問個問題嗎?”他已經安排謝斜去查梁青鹽元旦當天的行程,但如果她愿意直接跟自己說會更好。
“什么問題?”
“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搬弄是非,所以你那天才會那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