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村子里有戶人家,一年到頭沒見過人進去,也沒見過人出來,但是一到滿月的晚上,里頭總能傳來歌聲!久了以后鄰居就都搬走,沒人敢再靠近那里了。”
“如此大的動靜,沒有人好奇嗎?”
“大家都不敢了啊,聽著都滲人,誰敢去!”
“哦?真有這么神奇的宅子?”
聽到皇葉這般說,蒼迦心下會意,挑眉與身旁男子對視一眼,沉默不語,但只一個眼神,便領會了彼此想法。
他的眸光溫和,略微的頷首小動作,回應了蒼迦的意思。
皇葉的手放在杯沿摩著,語氣輕松:“可巧了,今夜正是滿月,晚上,去走兩步?”
蒼迦自然沒有拒絕,只是看一眼他手里那杯拿起來又放下的茶,伸手拿了來又換了杯新的給回去,皇葉不明就理看著他,用眼神問詢。
“冷茶,沒味。”
那說書的人,還在臺上繪聲繪色的解說下回,驚堂木一拍,氣氛驚濤駭浪而起,有聲有影有琵琶的伴奏和音,氛圍都到這兒了,臺下的看客聽到高潮時刻更是掌聲起哄叫好。
再看屏風后的兩個偉岸男子已然起身離去,桌上放了錠銀兩茶錢,要不是還有喝過的茶杯茶碗證明,那朦朧的屏風后影綽的虛影和綠植枝條重疊,做了很好的隱私屏障,倒讓人誤會仿佛從未有人來過,這小廂房也不知平時光顧的都是些什么貴人,讓屏風外的旁人瞧不仔細,卻總是疏離的告訴所有人,那是貴賓席,生人勿近。
但見那原來的座位卻突然掀起了一陣狂風,僅僅只是一眨眼的飆風,將桌子,屏風,茶具,點心,掀了個干凈,一地狼狽,連帶看臺上那說書人也被掀了個面朝天,摔得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這不正如方才他所說,那妖風一刮吹來能把人打個魚打挺措手不及。
臺下眾人被這股妖風給嚇得不行,紛紛被嚇跑了。
這動靜果然是很邪門,這好端端哪來的妖風?空氣里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好似乎那焚香的味道,這普通人得給嚇破了魂吶,還不趕緊著逃出這里。
說書人好不容易從壓住他小腿的桌子底下艱難爬出來,痛的是叫苦連連,痛呼叫著小二來幫幫他,可是店小二也不過是個年輕伙計,哪見過這場面,那煞白的臉色,半步都挪不動。
“出息?”
還是掌柜見慣了風浪,快走兩步就過來扶起那桌子:“今年這最好的拍堂木,還新鮮著,別給糟蹋咯!”
說書人好不容易坐起身來,摸摸額頭:“你這不先關心關心老伙計我一下,還惦記這塊木頭!”
“可不就是知道你這老伙計不打緊!”他伸手去扶,說書人也就著他的手臂靠過去,斜眼睨著小二,“這娃兒膽子這般小,你可咋整?”
“年輕人,多演幾次就熟練了!”
小二蹚木咂舌,你……你字哽在喉嚨,手指跟抽筋一樣抖起來。
也不知道是受驚了,還是氣的!
“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