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木靈脈，下品冰······冰靈脈，居然是雙靈脈。”
渡仙城城主率先開口，他做渡仙城城主已久，主持了不知多少的拜師大會，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木冰雙靈脈。
雙靈脈是極好的天資，只是木冰雙靈脈實屬少見，會不會不多靈脈的后塵？
修真界無人不知，多靈脈修行艱難。
沐凜抬手的那一刻，同時水晶球也炸了。
她冷不丁地問：“賠多少錢。”
高臺上眾人噤聲。
沐凜不解，柳蘇心里苦。
柳蘇心想：“蒼鸞知不知道她臉有多黑，好嚇人！”
沐凜從前到底是什么身份，能把自身氣質收放如此自如。
孟開明見多識廣，但不理解沐凜年紀輕輕，使了多大力氣能炸掉水晶球。
這水晶球四百多歲了。
他心生好奇，問：“小姑娘，你現在是什么境界？”
再一，水晶球能承載的靈力也是有限的，它只能容納大約為筑基期十重，而且尋常修士的靈力都會在水晶球探測一遍境界后，收回靈力。
沐凜方才的做法顯然不是，她是源源不斷地輸送靈力，才會造成水晶球爆裂。
沐凜不止筑基期，甚至更高。
沐凜不想表現得太突兀，胡編道：“我與表姐柳蘇一樣，筑基期。也許是我兩種靈力相沖，才會毀掉水晶球。”
凡間還未出現像她這樣的異樣靈脈？
孟開明意味深長地笑了。
“靈性相沖也能在這個年紀修到煉氣期，小姑娘是個修行的苗子，只可惜多靈脈越修越難。”
他這樣說，應該就沒人和他搶沐凜這個徒弟。
孟開明相信自己的眼光，他不會看錯，沐凜絕非池中之物。
假以時日，沐凜飛升，做為她師父……想想就很爽！
沐凜嘴角抽搐，說道：“倒沒那么夸張。”
她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她釋放多少靈力？
柳芊綿棄武從醫，煉出的丹藥應該不及天界那位。
再說她按照劑量吃，鸞主靈脈修復速度慢，能釋放到底靈力？
應該真的是靈力相沖吧。
結束測試靈脈的環節后，接下來就是選擇宗門，剛才被修士記錄下來的人都可以參加，沒被記錄的需要離開。
柳蘇見其她人紛紛選擇宗門，拉著沐凜的手，問道：“我打算去縹緲宗。你呢，有沒有心儀的宗門？”
沐凜不能拒絕眼含期待的柳蘇，剛要開口，身后響起耳熟的聲音。
“小姑娘，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
孟開明繞了一大圈才找到柳蘇與沐凜，真想不到兩個小姑娘還挺能跑。
看來他是真老了，居然追不上兩個小姑娘。
孟開明越看沐凜，越覺得稀罕。
沐凜吃驚，居然真有愿意收她為徒，還是那個開口“詆毀”她雙靈脈的老頭。
柳蘇好奇道：“要蒼鸞做你的徒弟？多靈脈后期修行很困難，進階全靠靈丹妙藥砸的。”
“你愿意收費錢的徒弟，可你看上去好窮，養的起嗎？”
在柳蘇看來，孟開明愿意收雙靈脈等同多靈脈的沐凜，簡直就是冤大頭。
孟開明氣得好笑，想他堂堂無相閣閣主居然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說“窮”？
豈有此理！
但孟開明害怕他一發怒，好不容易快到手的徒弟嚇跑。
只好低聲下氣地哄道：“當然啦，老朽可是無相閣閣主，一派之長。怎么會養不起一個徒弟？”
“……”
沐凜感覺面前的老者肅然外表下是一顆毒心。
無相閣閣主？
沒聽說過，應該與縹緲宗好不多吧？
為什么無相閣閣主非得收她為徒？
隨便了，鳥族還留著一個禍根呢，早日變強才實際。
沐凜點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弟子沐凜參見師尊。”
就在沐凜即將下跪時，天降大雷劈得孟開明一個措手不及。
“啊！”
孟開明吐出一口黑霧后，滿臉黝黑，仿佛進過煙囪。
沐凜偷笑，心想：“三界之內能受我一跪的，只有造化圣母、冰池天妃。”
區區凡胎修士也敢算計她，這一雷擊只當他有所圖謀的報應。
只是后來，沐凜無時無刻都記得她對孟開明的無禮。
柳蘇指著渾身黑的孟開明，故意說道：“孟閣主怎么變成‘黑炭人’了？”
孟開明心知肚明，肯定是沐凜引來的天雷。
仙風道骨不起來的倔老頭扶著腰，說道：“老朽好得很！”
柳蘇躲在沐凜身后偷笑：“嘴真硬。”
她依依不舍地望向沐凜，扯著衣袖撒嬌道：“蒼鸞，以后咱們不在一起后，你必須時時刻刻記得我。”
沐凜拿開柳蘇的手，鄭重地叮囑道：“柳蘇，我們萍水相逢是緣分，如今各自既有中意的前程，分道揚鑣也是常理。我不在你身邊護著你后，必須改改心直口快的毛病。”
“縹緲宗各類勢力魚龍混雜，你千萬謹慎行事。”
不知道為什么，柳蘇腦海里突然蹦出祁金那條龍崽崽，完全沒當沐凜的話是一回事。
柳蘇擔心地問：“祁金呢？”
柳蘇說得十分直白，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沐凜收到孟開明那股探究的目光，防止孟開明懷疑，悄悄施法封住柳蘇的嘴，再強調道：“記住我的話，莫要再直言直語。”
“······”
柳蘇委屈巴巴。
她只是說了祁金的名字而已。
還沒來得及暴露他的身份。
孟開明望了一眼時候尚早的天色，說道：“天色不早了，徒兒。渡仙城到無相閣路途遙遠，咱們必須盡早啟程，以免路上出意外。”
“馬上就來。”
沐凜聞言，解開禁言術，與柳蘇告別：“再會，柳蘇。”
柳蘇愣愣地點頭。
沐凜是不是忘記了啥？
哦，祁金！
他還在柳家呢！
孟開明站在不遠處，一看兩個小姑娘膩歪膩歪的，眼睛瞇起半條縫，沐凜一過來就問道：“徒兒對柳家四小姐的態度好不一般。你是不是喜歡她？”
“師尊很開明，就是不要跟師尊討聘禮。”
“……”
沐凜有些后悔，問道：“我后悔還來得及嗎？”
她不會第三次也看走眼吧？
好歹也是活了幾千年的老鳥，為什么眼光總是差的離譜？
“不行啊！怎么能反悔？”
孟開明擺手拒絕。
他只是想表示為人師表的魅力而已。
怎么就讓寶貝徒弟覺得他不靠譜？
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