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劈腿,掉進河里。
沒過兩秒,英俊的河神故作慈祥:「戀愛腦周女士,你掉的是這個沒有腿的渣男,還是這個沒有手的渣男呢?」
神話出現(xiàn)在眼前!
我:「都不是,掉下去的是個普通渣男。」
「誠實善良的好姑娘,那就把這個沒有腿的、沒有手的、還有快要被淹死的普通渣男,都給你好啦。」
不要!
我要這么多渣男干什么?!
《河神小哥真俊俏》
1.
或許,人倒霉倒了極點,事情真的會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我和俊美河神大眼瞪小眼片刻,一順秀發(fā),矜持開口:「現(xiàn)在的神仙,都像你這么帥嗎?」
河神赤著上身,腹肌整齊結實,一條三米多長、在夜光下波光粼粼的金色魚尾,靚的讓人移不開眼。
對我的贊美沒表現(xiàn)出什么喜悅。
河神將岳二往我手里一遞,神情倨傲:「周小姐,這才是你男朋友。」
機靈的一躲,我看都不看岳二一眼:「不要了」。
沒見過河神前,岳二這張臉還算能打。
但現(xiàn)在,岳二已經(jīng)被河神秒成渣渣了。
河神:「拿著。」
我:「不要!」
幾番推辭。
河神走上岸來,在我耳邊低語:「周小姐,你不要他,我這個月的kpi就不完成了。」
「!」這年頭神仙也這么不容易?
「那就把這個留下吧。」
指指腦袋上掛著水草,暈的整個人都往后仰的岳二。
我含蓄的翻了個白眼,打電話給救護車。
把岳二往地上一放,帥哥河神薄唇輕勾,對我豎起手掌。
「周小姐,拇指是滿意,食指是一般滿意,中指是不滿意。請你對我的服務進行評價。」
這,有點太不神話了吧。
在摸帥哥的手前,我沒忍住問了句:「所有神仙都要被這么評價?財神的好評多嗎?」
「不知道,我只是實習河神,還沒碰到過財神那樣的上神。」
河神吊兒郎當?shù)乃α藥紫滤聂~尾,垂眸看我:「怎么?周小姐認識財神?」
……自然是不認識的。
抬手,我在河神的拇指和中指上斟酌,過了好一會兒,抬眸:「如果我給差評,你會怎么樣?」
河神:「……」
他咬牙切齒。
他不得不微笑服務:「周小姐對我的服務不滿意?」
「滿意是滿意。」
目光一寸寸從他面孔上劃過,淺金色的眼,高挺的鼻,刀削般明晰的下顎和性感的喉結。
「但我想先請您幫個忙。您幫了,我再好評,怎么樣?」
河神聽我說完,淺色的眸子明明滅滅,好像在思考。
但幾秒后,他收起手掌,邪魅勾唇,細長的魚尾慢慢纏緊了我的脖頸。
「周小姐。可能你不知道……」
「神,是有權對貪心的人類進行懲罰的。」
2.
懲罰她被酷哥的尾巴殺死?
酒意上頭。
我不僅不怕,反而輕笑出聲。
「那就讓這懲罰來的更猛烈些吧!」親了親河神的尾巴尖,我滿臉風流。
河神一震,趕緊把尾巴放進河里涮:「你!流氓!」
夜色昏暗。
但我還是看見河神臉上有淡淡的紅色暈開。
真好逗啊。
一攏長裙,我在河邊坐下,輕斂神色:「對,我是流氓,今天是我這個流氓,和渣男交往三個月的紀念日。」
「三個月很長?」河神沒有好氣。
「有什么好紀念的?」河神嗤之以鼻。
「本來是沒什么好紀念的。但剛才,他和我閨蜜偷情被我發(fā)現(xiàn)了。」
河神:「!」
被這離譜的劇情噎了一秒。
河神挑起尾巴,看了看被我親過的鱗片,語氣里都是不快:「這不是你可以用好評挾持神的理由。」
「您知道什么是偷情嗎?」摸出手機,我給河神放視頻。
畫面里,岳二和我的好閨蜜丁米蓓糾纏在一起。
纏纏綿綿,卿卿我我。
做著那事,還不忘說我壞話。
「蓓蓓,還是你好,周婷那個賤人整天就知道裝清高,交往三個月,連碰都不給我碰。」
丁米蓓嬌笑:「你別這么說。婷婷是好人,就是太愛面子了……」
「你說聚會就聚會,哪用來這種地方。」
「就是。」岳二附和。
「這種別墅,租一天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錢。不過,蓓蓓你放心,過了今天我就和她分手,這個月的賬單我不幫她還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兩人說完,縱情糾纏在一起。
內容太少兒不宜。
河神尾巴尖一摁,把屏幕熄了,沉默幾秒,賭氣似的:「說吧,要我?guī)湍闶裁疵Γ俊?p> 3.
「我想請你冒充我的新男友!」
我不是那種會含淚祝福男友找到真愛的人,岳二要我難受,我只會讓他更難受。
「你想我?guī)湍銡馑俊购由衤犖艺f完,臉上露出了然神色,但還不等我點頭,很快又總結。
「幼稚。」
怎么就幼稚了?
我正欲反駁。
那邊躺在地上岳二,忽然爆發(fā)出了一陣兒劇烈的咳嗽:「周婷你個瘋女人!!竟然要殺我!」
扭頭看他一眼,我神情淡淡:「說話要有證據(jù),我什么時候殺你了?」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我怎么會掉到水里?!」岳二雙眼通紅,激動的連頭上的水草都沒摘,就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那不講道理的樣子,絲毫看不出在我身后苦苦追求時的體面和專情。
無奈的搖搖頭,我說:「分手。」
岳二卻愣了:「你說什么?」
他不可置信:「你害我掉進水里,還敢先說分手?」
不然呢,等你帶著丁米蓓到我面前耀武揚威,或虛偽落淚嗎?
打量著新做的美甲,我不理他的無能暴怒。
一道柔軟甜蜜的聲音卻忽的從遠處傳來:「誰溺水了?天吶!」
說曹操曹操到,丁米蓓帶著急救車和一群吃瓜群眾,火速趕到我們面前。
「岳先生。」丁米蓓上下打量岳二一眼,花容失色:「這么寬的路,你怎么會掉到水里?」
岳二面子里子都丟了,避而不答。
丁米蓓便將目光挪向我:「婷婷,你和岳先生吵架了?」
「是啊。」我坦蕩承認。
丁米蓓輕輕一嘆,走過來,抓住我的手:「就算吵架,你也不能把人往水里推啊。」
4.
她上來就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我還沒什么反應。
一旁正用尾巴拖著下巴看熱鬧的河神忽然冷笑一聲:「謊言。」
沒錯,是謊言。
也是丁米蓓的慣用伎倆。
丁米蓓總打著為我好的旗號,說些看似有道理的話。
今天這種事,以前也有不少。
但我總覺得她是無心之失,拼命為她找借口。
現(xiàn)在小視頻都看了,她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就太蠢了。
交往了三個月的男友跟這樣的人劈腿。
我語氣不善,態(tài)度冷淡:「看不慣?看不慣可以報警抓我。」
「婷婷!」丁米蓓震驚:「你在說什么?」
為了維護善良人設,丁米蓓對冷臉的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無論如何,推人是不對的,要不,你和岳先生道個歉?」
「你們是男女朋友,有什么事,道個歉就過去了嘛。」
張了張口,我還沒出聲。
河神忽的摁住了我的手:「不許!」
「不許道歉。」
本來也沒想啊。
給了帥魚一個安撫眼神。
我淡淡抬眸,直直看進丁米蓓眼里:「咱們是室友,你為男人說話?你這么心疼他,不如替他把救護車錢結了?」
看熱鬧的吃瓜群眾瞬間不滿:「周婷,你怎么和蓓蓓說話呢。你推了人還這么囂張,是真想我們報警嗎?」
不耐煩和這些同樣被蒙蔽的人糾纏。
我抬眸看岳二,抱著最后給他個機會的心態(tài)問:「你剛剛掉下去,是我推的嗎?」
5.
岳二臉色微變,沒說話。
丁米蓓那幫人卻都以為他是在袒護我,一時間謾罵不斷。
「周婷精神有問題吧!就算吵架也不能把男朋友往水里推啊……」
「是啊,也就是岳二會游泳,不然換個人來早淹死了。」
今天的局明明是我組的,但這么多人,沒一個相信我,沒一個替我說話。
自嘲的勾了勾唇,我剛想問河神,現(xiàn)在還覺得我的復仇計劃幼稚嗎?
身后忽然傳來了一聲傲慢的:「孬種。」
疑惑回頭,在看到來人的容貌時,我險些驚叫出聲。
這人,不,這神的尾巴呢?!
冷艷高貴的表情差點沒繃主。
我一眨不眨的看著剛剛還赤身(半)裸體的河神,一身正裝走近,當著眾人的面,輕輕攬住我的腰。
踮了踮腳,我湊近他耳朵:「你說誰孬種,不幫忙就算了,你怎么還砸我場子?」
河神:「……」
「我是來給你撐場子的!」河神(實習、無尾巴版)低聲。
隨即略微收緊了覆在我暗紅色的絲綢長裙的大手,朝岳二冷然一笑:「自己的女朋友被這么針對,卻連一個屁都不放,岳先生,孬種兩個字,陪你真是再好不過。」
原來是說岳二啊,我贊同點頭。
看到圍觀群眾臉上的震驚神色,心中爽快的無以復加。
似乎有所感應,在一句話把岳二懟到閉麥后,河神又看向丁米蓓。
「這位,你紅口白牙的指責婷婷推人下水,是有證據(jù)?」
丁米蓓嘴唇微動,正要說話。
河神用一個眼神制止了她:「沒有證據(jù)就是誹謗。后面的事,我的律師會跟你溝通。」
6.
他一個神仙,哪有律師啊。
我抿唇輕笑。
岳二都快被醫(yī)生抬進救護車了,聽到河神這么說,又忍不住坐起來替丁米蓓鳴不平:「你是誰啊?」
他問河神,河神不理他。
岳二又指責我:「周婷你就看著他這么說蓓蓓?蓓蓓是你朋友啊!」
「這位先生,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丁米蓓一頓,也柔柔弱弱的搭腔:「我可能是說錯了話,但我沒惡意的。」
真能演。
我和河神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結論。
但頓了頓,我還是開口介紹:「這我男神。」
我沒撒謊。
河神也緊跟著我話音補充:「邊蒼。」
邊蒼看起來不知道比岳二貴多少倍。
雖然他把尾巴收起來了,用兩條腿站在地上,但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神性,例如,疾惡如仇,還是在持續(xù)不斷的給他加分。
丁米蓓目光直直的落在邊蒼身上挪不開。
岳二卻還一心為她說話:「對啊,蓓蓓不過是說錯幾句話,哪用的著找律師。周婷,你別不講道理。」
7.
我不講道理?
到底是誰不講道理?!
聽完犬吠,我將目光挪向丁米蓓。
我們同是這一屆的新生,學一個專業(yè),睡一個宿舍。
九月是我的生日月,朋友們各上各學,見不到我,就寄禮物來我學校。
所以,有一陣子我不停的拆快遞。
衣服,口紅,包包……
快遞太多,紙盒清理不及時,行動難免不便。
我看見丁米蓓因此皺眉,便請她喝奶茶,跟她說不好意思。
她當時擺擺手說沒事。
后來,我們熟悉了。
她關切問我:「買這么多東西,生活費會不會不夠用?」
當時岳二正好打電話進來,解釋給我買的生日禮物沒到,是被寄丟了,自己正在處理。
他那時語氣不好,焦頭爛額中摻雜著很多抱歉。
為了給他寬心,我便沒管丁米蓓怎么想,隨口道:「夠用。我男朋友給的親屬卡額度很高。」
丁米蓓當時一愣,沒說什么。
倒是岳二在電話那頭保證,馬上再給我買一個寄來。
當時,我看著朋友們寄過來的新包包,想著本就用不完,便說不用了。
岳二寄丟的那個包,價值七萬,下落不明,本就損失慘重。
我以為自己說不用了,是貼心。
沒曾想,岳二卻將我當成冤大頭,一味在丁米蓓面前裝闊,給我還卡?
他是給了我張親屬卡,但我從沒用過,更別提讓他替我還賬單!
那段時間,丁米蓓總是旁敲側擊的問我岳二的事。
在聽說我和岳二是玩游戲認識的后,更是下載了同款游戲,說自己也想談戀愛。
但她從我的組隊記錄里,找到岳二,私下加了他的好友。
我是不知道的。
丁米蓓會在我和岳二戀愛三個月紀念日這天,和他滾到一起這事,要不是那段視頻,我恐怕也會被蒙在鼓里。
8.
「男神?」丁米蓓抿抿唇,朝邊蒼露出了個羞怯的笑:「婷婷,之前怎么沒聽你提過啊?」
提了好讓你搶嗎?
我悄悄捏了下邊蒼的大拇指,給了他個非常滿意的評價,眼神挑釁。
——還說我手段幼稚。看看,好用的很吧。
邊蒼被我捏的一頓,緊接著垂眸看我。
他聲線冷而低沉,除我之外,眼中再無他人:「河邊風大,咱們進屋吧。」
「嗯。」沒想到男神演技這么好,我應了一聲,和岳二戀愛后很久沒小鹿亂撞的心在胸腔里撲通撲通狂撞。
感動之余,沒忍住多嘴。
「你走路尾巴會不會疼?要不要我背你?」
小美人魚的每一步可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邊蒼那尾巴……在陸地上也不會太便利吧。
邊蒼卻一愣,隨即可疑的紅了臉,像是氣急敗壞:「周小姐,我是神。」
「神很重?」
邊蒼惱羞成怒,敲我腦袋:「沒你重。」
我也就一百零點啊!
不滿的加快腳步,我和邊蒼一進別墅,等在待客廳的周叔就朝我迎了過來:「小姐……」
那錄像是周叔給我的,他怕我難過,眼神關切。
我搖搖頭,給了他個眼神。
周叔就懂了。
很快,丁米蓓帶著眾狗腿子走進來,滿面不忍:「婷婷,岳二被救護車拉走了,你是他女朋友,不陪他一起去醫(yī)院嗎?」
「我們分了。」我喝著傭人送過來的熱奶茶,頭也不抬。
丁米蓓一愣:「那、那他一個人在醫(yī)院能行嗎?他是為了跟你過紀念日才特意飛過來的,要不,你還是過去陪陪?」
她說著,悄悄用眼睛去看邊蒼神色。
像是想點醒邊蒼我是什么樣的人。
但邊蒼非常給面子,用帕子輕輕擦掉我唇角的奶茶漬,頭也不抬,聲線矜貴:「婷婷不去。她和那男的分手了,現(xiàn)在是我女朋友。」
9.
進度這么快!?
我一口奶茶嗆住,咳嗽著說不來話。
余光里卻看見丁米蓓臉色忽明忽暗,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溫柔開口:「婷婷,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和岳先生分手。」
「但如果你因為太傷心,選擇直接進入下一段感情,對邊先生也不公平。」
「你不知道我們?yōu)槭裁捶质郑俊刮蚁蛑苁咫x開的方向做了個手勢。
屋子里的燈很快熄了。
一段清晰完整的視頻,被投到白墻上。
畫面里,岳二粗喘,丁米蓓嬌羞。
周叔一點臉都沒給他們留,放的是最不堪入目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