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表明心意
不遠處傳來宮女的嬉鬧之聲,穆云染回頭望去,看到是繪春和幾位新來的小宮女在一起打鬧。
許是那些宮女說了什么胡話,繪春佯裝生氣,伸出手在她們的胳膊上輕輕的掐了一下。
“繪春姐姐,我們再也不多嘴了?!?p> 宮女們笑著向繪春求饒,繪春這才松開了手。
穆云染回過頭看著十七,他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不遠處的這一幕,整個人都癡癡的出神。
“若是就這么走了,怕是有人會牽腸掛肚?!?p> 穆云染看出十七的心思,用手帕捂著自己的嘴。
十七這才回過身來,羞紅了臉跪在穆云染的面前,不停的向穆云染擺手。
“三皇妃誤會了,不是您想的那樣……”
十七語無倫次的否認,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
穆云染不再打趣他,趕緊扶著他坐起身來,讓他不必如此緊張。
“十七將軍叱咤沙場之時也不曾如此膽怯,現(xiàn)在到了兒女情長上面,怎么還不如尋常女兒家。”
聽到穆云染如此說,十七才覺得自己有些欠妥,低下頭不再說話。
“繪春是個好姑娘,你若是真的心里有她,就應(yīng)該坦坦蕩蕩的告訴她?!?p> 穆云染用帕子擦了擦臉上浮出的脂粉,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如今時局動蕩不安,說不定何時便要刀兵相見。既然如此,便不要留下遺憾。
十七沒有答話,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穆云染聽繪春說,如今小皇子漸漸長大,皇上和皇后的關(guān)系也終于緩和了些。
“皇后一脈的勢力大不如前,她也不像從前那般跋扈?!?p> 繪春閑來無事,為穆云染繡了一雙護膝,等到天氣轉(zhuǎn)涼的時候便可以派上用場。
穆云染試著剛剛好,拉著繪春在自己的床邊說話。
“如此當然是最好,皇上前朝事務(wù)繁多,后宮安定最是重要。如今皇后賢德,衛(wèi)國定然會越來越好?!?p> 穆云染將護膝舉在自己的手中,看著上面的兩只小老虎活靈活現(xiàn),不停的夸贊繪春手巧。
“到時候就算是回了鱸州,每每看到這副護膝之時,我一定會想起你這個小丫頭。”
穆云染自顧自的說著話,繪春臉上卻變了顏色。
“穆姑娘此話是何意?”
她緊緊的攥著穆云染的手,好似怕她下一秒便要逃離這里。
穆云染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在這里待的日子已經(jīng)不短了,早晚是要回去的?!?p> 鱸州是楚胤恒的封地,如今楚胤恒不在了,鱸州的大小事務(wù)還要等著自己打理才行。
穆云染的話還沒有說完,繪春的眼睛里已經(jīng)有了氤氳的霧氣。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繪春早就已經(jīng)把穆云染當作自己的親姐姐。宮中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親人,可是她竟然告訴自己不日便要離開。
“穆姑娘,若是你離開了衛(wèi)國,我定然會日日想你的?!?p> 繪春靠在穆云染的肩上,鼻腔發(fā)出抽噎的聲音。
穆云染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不必如此傷感。
窗外的月亮正圓,月光灑在窗棱上,照的外面亮堂堂的一片。
慶功大殿已經(jīng)籌備了好幾日,終于到了舉辦之時。
宮中載歌載舞好不熱鬧,沈青硯請來朝中大小官員,一起慶祝此次大典。
酒過三巡,沈青硯按照典禮規(guī)程開始論功行賞,朝中的大臣們也都靜靜的看著皇上。
“此次若不是有阮將軍出奇制勝,我軍也不會取得如此功績。沒想到軟將軍第一次上陣殺敵,竟然會有如此建樹,當真是前途不可限量?!?p> 沈青硯說著話,眼睛里露出喜悅的光。
阮凌志緩緩走上前來,朝中的大臣在下面議論紛紛。
“阮將軍是中書令的義子,當真是虎父無犬子,竟然如此勇武過人?!?p> “今日論功行賞,阮將軍日后定然要入駐朝堂。”
沈青硯喝了些酒,神情有些恍惚,只看見一個人影跪在自己的面前。
“多謝皇上垂愛,臣愧不敢當?!?p> 沈青硯擺了擺手,示意內(nèi)侍為他賜酒,表彰他在戰(zhàn)場上的功勞。
“阮將軍此次功勛卓著,朕這就封你為驍騎將軍,日后可以跟隨眾位大臣入朝議事?!?p> 阮凌志重重的將頭叩在地面,感念皇上的恩德。
他微微抬頭之時,沈青硯總覺得他的面龐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他今日飲酒多了些,模模糊糊看不清面前之人的模樣,只是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中書令察覺出皇上的神態(tài)有些異樣,但是不知道他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但是今日阮凌志被封為驍騎將軍,日后定然會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不管皇上心中在謀劃什么,中書令都是一副心有成竹的樣子。
如今阮凌志剛剛打了勝仗回來,正是風(fēng)光正盛,若是此時一呼百應(yīng),恐怕這個皇上也做不長了。
大典過后,沈青硯回到內(nèi)宮之中,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安。
“重軒,你今日可瞧仔細那位阮將軍了?”
重軒點了點頭,回想起今日在大殿上的情形。
“那你可否覺得有什么不對之處?”
沈青硯酒醒了些,緊緊的扯著重軒的衣領(lǐng),揉了揉眼睛看著他。
重軒思索片刻,心中忽然一驚,對著沈青硯瞪大了眼睛。
“那位阮將軍的確和當年的楚國三皇子長得有幾分相像。”
重軒的話音剛落,沈青硯癱坐在榻上,腦海中的思緒混亂無比。
阮府憑空出來的義子,竟然會與楚國的三皇子如此相像,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今日調(diào)查此人的身世,可有什么不妥之處?”
重軒搖了搖頭,告訴沈青硯一切正常。
此人從小就長在中書令府,是中書令府的一位馬奴,后來因為救了阮家小姐一命,中書令才看上了他從才干,將他舉薦到殿前。沒想到他如此勇武,在戰(zhàn)場上奪得首功。
他的身世來歷清晰明了,好似沒有任何差錯。
沈青硯輕輕的搖了搖頭,若他僅僅只是一個馬奴出身,怎會有楚胤恒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