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幾日桑遠一直在與桑舜談論如何解決這件事情,但是結果都差不多。
次日,桑遠再去議事廳找桑舜的時候,發現前廳聚集了很多人,而且大部分人她都不認識,桑遠心下疑惑不知為何今日府上會來這么多人。
她轉身回房間卻聽見有人在談論她和曲夏,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現在只有三小姐可以解決這件事情,不知桑大公子有法子了嗎?”
桑舜坐在主座上,煩躁的揉了揉眉心,他當然知道這件事情只有桑遠可以解決,但是要他看著自己的妹妹去送死,這要他怎么接受。
“一人死,萬人生。”此話一出,前廳一片嘩然。
“哼,陳公說這話也不覺得好笑,我的妹妹就被你這么輕飄飄一句話決定了生死。”桑北冷笑一聲,他放在心尖上寵著的妹妹就這么被人決定了生死。
突然,人群中有一人大喊道:“我有辦法,能讓三小姐有一線生機。”
眾人朝他望去,那人高個子,身形消瘦,帶著黑色氈帽,看不清他的樣貌,聲音沙啞。
桑舜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快說,你有什么辦法?”
那人從袖中拿出一條手鏈:“這是一秘寶,帶上之人會被這東西保護著不那么容易死去,并且身上的傷會快速愈合,在關鍵時刻會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并且沒有副作用。”
桑舜將信將疑的將那東西接過來,此刻,他已經別無選擇了,那般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他也會相信:“這東西這能保我妹妹不死。”
那人搖了搖頭:“沒有十成的把握,但有五成。”
“五成也夠了。”桑舜握著那條手鏈喃喃道。
桑遠在門外聽著,心里毫無波瀾,她的結局已經注定了,這些東西怕是只求個心理安慰,她沒再聽下去轉身回來房間。
夕陽西下,桑家三兄弟來找桑遠,她知道他們是來送手鏈的。
“小妹,這個給你,你帶上,這個能在關鍵時刻有一些作用。”桑舜將手鏈遞給桑遠。
桑遠笑著接過手鏈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戴在手上,如果她不戴哥哥又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桑北半跪在桑遠面前,握著她的手:“小妹,是二哥對不住你,是二哥沒用。”
桑遠聲音輕輕的:“二哥,這和你有什么關系,又不是你錯,這是我自己的命,我的責任,我已經長大了,不能在躲在你們身后了,該我保護你們了。”
“大哥,如果這次我能活著回來,你帶我去風箏好不好,你已經很久沒有陪我一起放風箏了。”其實自己能活著回來的機會很小,小到渺茫,但是這話又像是在承諾。
“好,好,等你回來帶你去放風箏。”桑舜看著桑遠的臉,眼眶不自覺的紅了。
一人死,萬人生,是啊,這很好了,所以她有什么理由來拒絕呢。
曲夏站在斷崖邊,摘下氈帽,輕輕笑了,桑遠絕對不會死,有了那條手鏈她絕對可以活下去。
沒人知道他為了能讓桑遠活下去做什么,受了多少苦,但是這是值得的,以前她的愿望是娶她回家,但是現在他只希望她能活下去。
桑遠站在院子中看著月亮,心里卻想著曲夏,曲夏站在斷崖處也看著月亮,心里也在想著桑遠。
我們看著同一個月亮,心里想著彼此,只希望對方能過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