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么快就串上了啊?”劉飛抱胸站在秦允面前。
秦允仿佛沒看見劉飛一般徑直走向三樓。
“喂!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劉飛快步擠到秦允面前,堵住樓梯,不爽的看向秦允。
秦允挑起眼皮看了眼劉飛,不帶情緒的開口:“讓開。”
劉飛的舌頭輕抵了下臉,抬手就朝秦允臉上招呼。
但在手還沒抬起的時候就被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楊偉按住了。
“哥……”劉飛來不及說話就被楊偉低斥了一聲。
“閉嘴。”
楊偉每天都要被這個不聽話的玩意兒氣死了。
壓下心里的怒火,轉頭露出一副友好的表情對秦允說道:“不好意思啊兄弟,他年紀小不懂事,別跟他計較。”
秦允也不想惹事,對方給了臺階他也就順著下了。
“沒事。”
楊偉歉意的點點頭,轉身拉過劉飛下了樓梯。
劉飛在經過秦允身旁時不甘心的望了兩眼,剛想放狠話就被楊偉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
劉飛不甘心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秦允的房間在三樓第一間,正好在彥歌的上面。
秦允想了想,拿起紙筆寫了點東西塞進地板中間的縫隙。
彥歌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起身準備關燈睡覺時忽然發現天花板上落下了什么東西。
“這是?”
彥歌撿起小紙條,上面是一行瘦勁清峻的字跡:小心劉飛。
彥歌笑了笑,轉身站到椅子上伸手向上敲了敲。
秦允聽著樓下的動靜,眼波微微動了動。
—
“彥歌?彥歌!彥歌你在嗎?在不出聲我們就進去了?”
彥歌在一波又一波的敲門聲中終于緩緩睜開了眼,晃晃悠悠的起身去開門。
“干嘛?”彥歌煩躁的看著眼前這群人。
大清早有病啊?你不睡我還睡呢。彥歌瘋狂壓下心里的怒火。
王圣英見彥歌臉色不好,有些尷尬的解釋道:“我們見你半天沒下來吃早飯,擔心你出事……”
“我沒事。”
沒見過人睡懶覺嗎?這里來的都是考研的吧?都是大學生睡懶覺很稀奇嗎?
彥歌現在的怨氣比鬼還重。
“挺能睡啊,隔壁死人了都不知道。”劉飛諷刺道。
“隔壁死人了?你不好好站在這嗎?難道你是鬼?”彥歌沒好氣的說道。
“不是我……”楊偉在劉飛開口之前熟練的把他按回去。
“彥歌,我們也不是故意打擾你睡覺的。”楊偉解釋道:“今天早上小飛起來時發現王天天死了,你又半天不出來,我們以為你也出事了。”
王天天就是那個畏畏縮縮的男人。
彥歌聽到這話什么起床氣都沒了,壓下心中滔天的驚訝和恐懼,問道:“王天天死了?”
楊偉點了點頭,“就死在他房間。”
王天天的尸體在他的床上,他的血把整張床都沁透了,血跡布滿了整個房間。
“好……好嚇人啊,為什么這么多血啊?好像他所有的血都被抽出來了……”李青青在彥歌進來前就已經看過一次了,但仍然害怕的躲在王圣英身后。
彥歌也很害怕,她現在腿都有點抖,怎么說她也就是個學生,哪里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
但是……彥歌看了看在場人的表情,除了李青青臉上帶著畏懼其他人的表現都及其淡定。
所以她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就露餡了。
彥歌深呼口氣,緩步走到王天天旁邊。
王天天整個人是以雙手雙腳展開的姿勢躺在床上的,看上去好像十分放松。
但是王天天的眼睛睜的很大,眼球都有些往外凸的趨勢,他的舌頭被他自己咬破了嘴里也全都是血。
彥歌掀起蓋在他身上的被子。
被子被血液緊緊黏在了他的身上,扯下來時還能聽到“沙沙”的聲音。
王天天的內臟都被掏了出來,胡亂的塞在了他的肚子里,怪不得他會流這么多血。
“嘔……好惡心啊!”李青青實在受不了了,流著淚捂著嘴巴跑了出去。
王圣英看著李青青的背影嘆了口氣,“新人就是這樣,希望這次過后她能克服吧。”
沒人知道彥歌此時有多么羨慕李青青,她也想像她那樣跑出去,她也被惡心的難受。
但是她不是“新人”,也不是王天天那樣的“老人”。
“很奇怪,他明明很害怕,為什么卻不掙扎?”彥歌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這個。”秦允拿著一小塊黑色東西走了過來,“昨晚我房間里也有。”
彥歌看著這個東西皺了皺眉,“我也有,但我來的時候檢查房間時并沒有看到這個,所以我把它扔了。”
“我也扔了。”秦允看向其他人,“你們也扔了對吧?”
其余人紛紛點了點頭。
“李青青的是我扔的,她昨天來問我這個是什么。”王圣英說道。
彥歌忽然看向了人群最后的劉飛,“劉飛,你沒事吧?”